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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長生恍然,他剛剛還在疑惑自己明明吃的是豆沙包,怎么阿娘拿的就不一樣? “我也要吃流沙包!”長生表情變得凝重,很是專注地盯著包子們,似乎想要這樣發現它們的不同。 只一下他就知道是自己犯了傻,畢竟真的看起來一點區別都沒有,但是……長生可會找外援了,機靈地沖著陸蕓花撒嬌:“阿娘、阿娘……長生也想吃那個‘流沙包’,阿娘能不能幫幫我?” 要是不是坐在餐桌上,他都要跑到陸蕓花身邊貼貼抱抱了。 “……阿娘也沒辦法呢?!笨上?,陸蕓花只能對撒嬌的長生歉意地搖搖頭,她帶著些遺憾,在長生像是小狗一般溢滿了失落的濕漉漉眼神中說道:“阿娘也只是試著做了幾個,所以和豆沙包是一樣的包法……這會兒叫我找我也找不出來了?!?/br> “嗚——”長生拖長了語調,微微嘟著嘴低下了頭,余光卻感覺有個什么放在了自己的碟子里,他茫然地抬頭,就見碗碟中央是一個掰成兩半的包子,中間餡料已經流淌出來,沾著甜汁的圓滾滾紅豆在餐盤中逐漸滑落出來,極為可愛。 剛剛收回手的大河似是有些不大自在,以為他介意這包子不完整,輕聲補充:“缺口是我剛剛掰開的?!?/br> 因為到現在還不怎么習慣和小孩子相處,大河和幾個孩子說話時候都會不自覺放輕聲音,像是害怕嚇到他們似的。 “謝謝大河阿兄!”長生當然不在意包子已經成了兩半,他瞬間變得雀躍起來,親熱又愉快地和大河道謝,奶乎乎的聲音叫大河略顯嚴苛兇狠的臉上也不禁輕輕露出微笑,搖搖頭沒再說什么。 桌上阿耿見狀收回放在紅豆包上面的目光,平日多是他帶著長生,云晏活潑過頭、榕洋少言體弱,因此很有些亦父亦兄的責任感。往日雖說對弟弟們管得算是嚴格,但是在這種小事上面很有些過于“寵溺”,比如剛剛長生想吃流沙包,他就在試圖分辨哪些是豆沙包哪些是流沙包,想給長生尋一個出來。 “榕洋想不想吃流沙包?”云晏吃著糯米雞搖頭晃腦,阿耿知曉他口味偏咸,比起豆沙包、流沙包肯定更喜歡吃糯米雞,因此也不問他,只低聲去問在一邊慢條斯理吃著糯米雞的榕洋。 榕洋吃得慢,比起練武消耗大因此算得上“鐵胃”吃什么都沒事的兄弟們,他腸胃和普通孩子差不多,可能飯量有些勝出罷了,因此比起巴掌大糯米雞快吃完了的云晏,他盤子里面的糯米雞才吃了少少一點。 聞言他沒有直接回答,反倒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先問阿耿:“阿兄,你分辨出來紅豆包和流沙包了嗎?” “……嗯?!卑⒐⒉淮蟠_定地點點頭,干脆從盤中挑了一個包子出來,果斷伸手撕開后,里面果真是甜蜜蜜的流沙包。 他把手上包子給榕洋看了看,接下來把這餡料快流出來的包子細心放在微笑聽他們說話的余氏碟中,沉穩回答:“我看了一會兒,發現豆沙包要比流沙包鼓一點、圓一點……剛剛證明了一下猜測,果真如此?!?/br> “豆沙包里面的餡料是搓成圓球包的,流沙包的餡料在包的時候就會淌呢?!标懯|花在一邊插話,想了想笑道:“應該是因為這個,所以豆沙包是要比流沙包圓一點……我都沒有發現這一點,阿耿真棒!” 現在可沒有什么冰箱之類的東西,室內略低的溫度也只能讓流沙餡料稍微凝固,包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麻煩,雖說包子的形狀在陸蕓花的巧手之下依舊是規規整整的,但流沙包不如豆沙包圓潤確實是事實。 陸蕓花本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沒想到被專注觀察的阿耿發現了。 阿耿聽著大家不住的夸贊聲有些害羞,原本沉穩的小大人樣子瞬間消失不見,像是想往弟弟們身后躲一躲,瞧著就是個靦腆的小孩兒。 自從從阿耿和卓儀口中拼湊出了阿耿過去的生活,陸蕓花就和余氏商量了一下,開始實行“死命夸孩子”的行動。 原本阿耿母親對他的語言打壓在阿耿身上還是留下了一些影響,雖說他已經在深刻理解之后走出了那種畸形的“母愛”,但言語帶來的傷害還是讓阿耿很多時候過于苛求自己又很沒有自信,總是覺得自己哪里不夠好、做的事情不夠完美,甚至對來自親人的夸贊接受起來很不自在。 這種影響不是發現后說出來就能好的,只能在時間中慢慢治愈,所以縱使發現這一點,幾個大人都沒有將這些和阿耿說,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夸贊他、多愛他,希望他像蝴蝶一樣自己蛻變。 想著這些,陸蕓花盤子里面的糯米雞也吃完了。她食量小,雖說剛才格外饑餓,但這因為貪心就把餡料塞得滿滿當當的巨大糯米雞努力吃上一個、再喝些豆漿怎么也已經飽了,甚至于說,這個點吃吃上這么豐盛的一頓,中午整點時候午餐都咽不下去了。 “這糯米雞怎么樣?大河再吃一個?!标懯|花對著“聽話乖巧”的徒弟露出一個笑容,動手給他又夾了一塊糯米雞,就算這個徒弟高大兇悍、塊頭像是座山,陸蕓花依舊有種看小輩的“慈祥”心情。 大河身高體壯自然吃得多,一個糯米雞確實不夠。在他看來師父就是長輩,因此也不覺得比自己年紀還小些的師父用這種“慈愛”語氣和自己說話有什么不對,老老實實端起碗碟迎了一下,低聲道謝:“謝謝師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