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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巡當然不是因為憐惜女子處境不易或是憐惜弱小才會為幫派里受委屈的女子做主,就算他給老人殘疾人發安慰金,就算他給孩子免學費辦學堂,其中緣由也并非來自寬仁之心,而是因為白巡一直在按照自己的觀念行事。 依照白巡的觀念,越有能力的人應該獲得越多權力,也越該承受更多的壓力,他最有能力,那他既是最前方的利劍,也是最上方的保護傘,被他庇護著的人們只要根據他定下來的路做好自己該做的,才能讓秩序緊密健康地發展下去。 像女子、孩子、老人這樣群體中的弱勢更應該保護,這樣秩序才不會傾斜向某一方,變得不再平衡。 就像蟻群,各司其職、和諧平和才能穩定發展。① 像長魚這樣的,說白了就是白巡秩序里面的害群之馬,只會帶來麻煩。 “若只是吵嘴就算了,我亦是沒想到,長魚這沒……的男人,居然動手打我!”那婦人說到這神情越發激動,不過還是有些理智,面對白巡時候把粗鄙之語含糊略過了。 “好你這個婆娘??!”就在這時,外面急匆匆進來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方臉長耳,給人第一印象十分憨厚老實。他急匆匆打斷婦人還欲往下說的話,上前沖著白巡行了個禮,身后跟著白巡面容略帶尷尬的屬下。 屬下道:“少、少主,長魚正和我說話呢,趁我沒注意跑進來了,我、我一時愣住了,沒攔住……” “無妨,正好我要找他過來?!卑籽采裆獪y地看一眼長魚,說不出是什么態度。 白巡的表現叫長魚心中忐忑同時難免帶上幾分希望,想著白巡現在說不定會念在自己管事這么長時間的份上放過自己一馬,到時候是罰錢還是挨上兩鞭子都沒事,修養好了這事情怎么也過去了。 于是他便掛上嚴肅的神色,憨厚老實的臉叫他說話時候顯得十分義正言辭,好像婦人之前的話都是冤枉他一般:“我承認我是和你吵了吵嘴,這也因為我只是去寡婦家給她修東西你便發了瘋一般沖我廝打,我也是受不了了才推了你一下,誰知這樣便說我打你,實在血口噴人!我胳膊上還有你抓出來的痕跡呢,你這外頭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倒是說說我打你打在哪里了?騙人的話倒是張口就來??!” 婦人只覺眼前一陣發黑,從前看面前這人長得老實,以為會是個良人,誰知會是這樣人面獸心的混賬?他手臂上是自己掙扎時候抓出來的,這人面善心黑,打的都是身上私密位置,哪里能向他似的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人看?! 白巡眼神莫測,看著眼前這場鬧劇,感覺心里越發煩躁了些。 “輕雨?!彼蝗婚_口呼喚,一個穿著侍女衣裳的秀麗女子便從里間迅速出來,請著婦人往里屋走。 白巡懶洋洋地轉了轉小魚:“到底是什么情況,輕雨看了就知道了?!?/br> 長魚還待說什么,白巡皺起眉,瞟了瞟一邊鵪鶉一樣的手下,那手下便馬上伸手捂住長魚的嘴巴,或是記恨著長魚趁他不注意沖進來差點叫自己吃了掛落,完全不顧長魚掙扎,捂著的手格外用力,把他黝黑的臉上都按出紅色印子了。 沒過多久,喚作輕雨的侍女扶著婦人出來,給白巡使了個眼色,輕輕點了一下頭。 白巡輕嘖一聲,翻手把小魚收進衣袋,對手下說了一句“跟來”,便直直沖著外面走去。 三人到了略顯空曠的院子,手下在白巡的眼神中將長魚松開,長魚略顯慌亂,還是強撐著露出一個帶著討好的笑容:“少主,我……嗷!” 白巡一拳直接揍在長魚臉上,長魚只覺臉部好似瞬間撞上巨石,一陣劇痛,耳鳴眼暈,口中全是鐵銹味,“呃”一聲撲倒在地,側頭吐出兩顆帶著血的牙。 “少……??!”長魚伏在地上,聲音嘶啞,還欲辯駁,卻見白巡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直接又一腳踢在長魚大腿根部,旁邊的手下忍不住向后仰了仰,這一腳再往上點可就斷子絕孫了??! 白巡又是連續幾腳,次次踢在衣服遮掩的地方,只把長魚踢的滿地打滾,只顧得上慘叫和討饒,白巡見再踢下去人就不行了,這才停下,輕嗤笑出聲:“呵……”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把戲?打老婆是吧?往不好叫人看的地方打是吧?現在舒不舒服?” 白巡可是漕幫長大的,怎么可能真如世家公子一般?他很多時候是真的很敢下手,而且親自出馬,出手毒辣。 堂屋中婦人聽著隱約傳來的慘叫,心中竟如湖水一般平靜,就算剛剛輕雨姑娘再小心客氣,但這樣脫了衣裳給陌生人檢查,怎么不會感覺到屈辱呢? 半晌白巡一個人進了屋子,依舊風度翩翩,淺色錦緞衣裳上面沒沾上半點污漬。 他坐回原位,轉了轉小魚,這才對神色恍惚的婦人說道:“我已經教訓過長魚了,你……自己是個什么想法?” 若是還要過下去,長魚因為他也不會再像這樣過分,若不過下去…… “想法……”婦人喃喃:“……想法……” “我不和長魚過了!我要和離!” 白巡并不感覺詫異,又問:“我會和府衙說清楚的,若是你想要孩子就把孩子給你,不過……” 白巡手指動了動:“你要怎么生活?回娘家去?” 婦人搖搖頭:“我娘家還有幾個兄長,阿娘早年就去世了,我回去也不方便……我先帶著我的嫁妝租個地方住,到時候找些活計,我們娘兩總能生活下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