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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阿娘和阿林的身體都治好了,實在是一件大好事!”祥叔深深喟嘆,似乎又想起從前,忍不住瞧了一眼廚房方向,小聲開了個玩笑:“這還要多虧了阿卓才是,要不是阿卓來陸家村我們哪里能認識黃娘子這樣的大夫?阿卓真真是我們的福星,蕓花你這個郎君可是找對了!” 福星? 陸蕓花一下笑出來,先是被祥叔質樸的“好郎君”標準而逗笑,又揶揄看一眼剛剛從廚房里面出來的卓儀,這鄉村里大聲說話習慣了的漢子的“小聲”實在是…… 總之“福星”本人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雖說經常被夸,但是夸這個詞倒是二十多年頭一回,連卓儀這樣養氣功夫極佳的人也不禁因為這淳樸的夸贊腳步頓了頓才恢復正常。 “祥叔,這是上次我們送過去的醬料,家里做得多,你再帶一些過去吃?!标懯|花從卓儀手里把籃子接過來,看里面是蘑菇牛rou醬和辣子雞醬,便一邊把籃子塞給祥叔一邊說。 祥叔剛想推拒,又想到陸蕓花這一點不欠別人的性子,只得就這樣收下了,他爽朗笑道:“上次阿卓送給我們的醬我們當天就蒸了餅配著吃了,確實是蕓花的手藝,好吃,阿林可是夸了又夸!” “祥叔的魚塘最近怎么樣?”又寒暄了幾句,陸蕓花問道。 祥叔說:“魚塘還是和往常一樣,不過今年特意放了魚苗進去養,平時也cao心……你們林嬸還說我在養魚上很有些天賦呢,那魚塘里面的魚長得可好了,各個又大又肥?!?/br> “現在多是周邊鄉親知道我這里養魚以后過來買,平日里還算清閑,養魚也是隨意掙幾個錢罷了,能把魚食魚苗的錢賺回來……” 兩人又說了些話,日頭漸漸升起,陸祥說自己要回去做飯,陸蕓花便和卓儀一起把他送出門。 “我先去把豬肘烤上我們就出門?!笨粗懴榈谋秤白兂梢粋€小點,陸蕓花對卓儀說:“趕緊去村長那里把事情說完,早點把醬坊修起來?!?/br> 把豬肘從醬料里面撈出來擦干面上水分,陸蕓花在烤盤下頭墊了些大蒜之類的蔬菜,用起現在的烤盤的時候難免又會懷念一番從前自己用過的各種耐熱烤盤、廚房器具。 豬肘的rou多所以很不容易熟透,陸蕓花先給烤爐燒了小火,這是為了保證他們回來的時候豬肘既不會糊又能從里到外地熟透。 但是低溫中脆皮是很難形成的,陸蕓花便準備回來以后把爐子溫度升一下再烤一次,第一次烤熟,第二次烤脆。 當然,脆皮豬肘這道菜的難點就是它的脆皮,這個脆皮其實有一點難做,陸蕓花也沒有完全的信心,之前從白巡送來的東西里面找到了麥芽糖,要是脆皮烤不出來她就要涂一點麥芽糖水再烤了。 從前有一道相似的脆皮五花很火,它是要先用粗鹽吸去水分,再用小蘇打或者白醋刷了表面再烤,陸蕓花之前還想和肘子一個爐子一起做,可惜的是不論是小蘇打還是白醋這里都沒有,她甚至考慮過只用平常用的那種醋,但現在制醋技術也不是很發達,醋的味道并不純,用來做脆皮五花rou很容易失敗。 當然脆皮五花rou也能用炸制的方法來做,可惜這就違背了陸蕓花想要和肘子一爐一起出的想法。 想了些有的沒的,陸蕓花把兩個肘子依次處理好放進烤爐,在院子里和白巡說了一聲:“阿巡我們先去村長那里,你記得瞧著爐子,不用太緊著,只要時不時過來看看,爐子是熱著的就好?!?/br> “好!”白巡在里屋揚聲回應,他和孩子們在一起呢,這會兒正給他們上課,在家里就是這樣,卓儀大多時候都會自己給孩子們上課,但是忙的時候就會叫白巡代課,白巡是真正受過正統教育的,教孩子們也是綽綽有余。 可別看平日白巡放蕩不羈、卓儀沉穩溫和,到了授課上面就完全反了過來。卓儀講課都是想到哪里講到哪里,一般會結合自己的經歷,就像是講故事一樣講課。而白巡則是引經據典、嚴肅認真,會叫孩子們背誦、默寫和練習。不能說哪一種更好或是哪一種適合孩子們,只能說兩人授課風格不大一樣罷了。 “走罷?!标懯|花把籃子自然地遞給卓儀,里面是幾罐醬,她苦笑:“這醬我還想著能吃許久許久呢,說著阿巡走的時候給他也帶上些免得他又鬧,今日一看居然不剩幾罐子了?!?/br> “也大多是他在吃罷?”卓儀搖搖頭,眼中似乎有些“嫌棄”,他說道:“他鬧便叫他鬧吧,沒有了也沒辦法?!?/br> 陸蕓花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是哪里合了他的胃口,白巡對這醬確實是十分癡迷。他們家的蒸餅是常常做了放著的,這就方便了白巡,白日里時不時進廚房快活地切上半個餅夾一點醬,就像是吃餅干零食一樣吃餅夾醬,眼見著腰帶又緊了些。 要說到時候他走的時候不給他帶醬…… 她現在一想就對白巡這個十分“活潑”的朋友感到頭疼,這人明明剛開始來的時候不是這樣,還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這才過了多久就成了現在這樣,實在叫人無言以對。 當然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很好的,就說陸蕓花和白巡,現在相處起來反倒不像從前那時候都有點“端著”,已經能夠更加自然地表達出真正心情了。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村長家里,給他們開門的依舊是活潑的陸雙小姑娘,把他們引到堂屋就打了聲招呼去讀書了,走之前還悄悄沖著陸蕓花眨了眨眼睛,叫陸蕓花臉上不由地帶上點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