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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陸蕓花怔住,不是因為面前王哥無緣無故來了她家,也不是因為他正用一種卓儀扛羊的同款姿勢扛著一頭豬站在她面前,重點是……那頭豬正在王哥肩膀上掙扎著,黑色背毛在他臉邊扎來扎去,不停發出“哼哼”的悶哼,應該是王哥栓了它的嘴巴免得它咬人。 這是頭活豬??! 王哥絡腮胡子動了動,應該是露出了一個笑,他對陸蕓花態度還維持著昨晚他們分開時那種面對老師的“尊敬”:“陸娘子,雖你說不要報酬但我老王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要真是坦然受了……以后我老王在朋友那里可就抬不起頭了!” “我看你很想要豬,這不,依著你昨日說的那些,選了一頭年紀還小的小母豬,沒那么sao,rou也要嫩些?!蓖醺绨沿i從肩膀上放下來給她看,果然是一頭年紀還小的小豬,要真是大豬……說實在的,王哥這身板想扛這么遠的路給她送過來也難。 “這如何能收啊……”陸蕓花為難:“不若我給王哥把豬錢補上?” “這如何不能收?”王哥皺眉,大胡子黑眉毛連在一起,配著他壯碩如鐵塔一般的身材,臉一肅的時候還有幾分可怕:“陸娘子,你教給我那些養豬的秘訣,又告訴我往后還能靠著教別人騸豬得些銀錢,我送你一頭豬你怎么不能收了?” “要不要我現在幫你把豬收拾了?” 陸蕓花啞然,看他如此堅持,只得無奈讓開地方:“那只能謝謝王哥了……先不用收拾,今日家母過壽,還有只羊在,rou是夠了,王哥不如留下吃飯?” “嚯,那嬸娘起來了沒?我怎么也得上前問候一二才行?!蓖醺缧χ钙鹭i,對陸蕓花說道。 “母親生病,還未起來,等她醒了我會把王哥的問候帶到的?!标懯|花搖搖頭,意思是余氏還沒起來,再一次問:“王哥不如留下吃飯再走?” “不必不必?!蓖醺绮皇顷懠掖宓?,不曉得陸蕓花家里的事情,但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不然也不能把每頭豬都照顧得那么好,現在聽她說母親生病又未提父親,就知還有內情,識趣地沒往下問:“我中午還有些事情,若是沒這事怎么也要留下吃一頓,這香味,我在院子外頭就聞到啦!” 陸蕓花微微一笑,知曉這是他推辭的意思,她是誠心相邀,但王哥這樣說她便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道:“那便也不強留王哥了,改日做了豬rou再請王哥好好吃一次?!?/br> “哈哈哈,好!”王哥這次沒再推辭,笑著應下。 陸蕓花帶著他到了廢棄的牛棚,原先她家祖上還富裕的時候是有牛的,當時也選了好料子蓋的,現在也還能用。 “這還得修修才行,我給你修修,免得它跑出去?!蓖醺缫豢茨桥E?,有些地方要改一改才能關得住這豬。 “怎么好意思再勞煩王哥?王哥那繩子給它栓了,回頭我自己修便好?!标懯|花哪好再麻煩他,推辭道。 “繩子可不行!”王哥搖搖頭,拍了拍肩膀上哼哼唧唧的豬,說:“繩子它咬一咬、拽一拽就斷啦!” “我給你修一下,不費什么事,很快便好了,陸娘子去忙自己的?!?/br> “哎!”陸蕓花都來不及攔他,就看他一下跨進牛棚放下豬忙去了,只得隨他說的去忙自己,今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 素菜都鹵好的時候王哥才從后院出來,他拍著身上的土,絡腮胡子一動一動,對陸蕓花笑著說:“陸娘子,收拾好了,往后關個什么豬、羊之類的都可以,我老王干出來的活兒那叫個沒的說?!?/br> “那我便告辭了,陸娘子忙自己的?!?/br> 王哥打了聲招呼就要往外走,卻被陸蕓花喊?。骸巴醺?,王哥,拿著再走?!?/br> 他一回頭,就見木頭大碗里頭勉強塞了一只雞,周邊還硬生生塞了許多豆干豆卷之類的素菜,這么一大碗,看起來可真了不得。 “王哥拿著,沾沾喜氣,可不能拒絕!” 王哥聽陸蕓花說“沾喜氣”只得接了,同時塞過來的還有一籃子熱氣騰騰的大壽桃。 陸蕓花:“這碗啊籃子的,若是王哥認識個賣豆腐講故事的王三郎,給他便好,他會帶給我?!?/br> “那我便厚臉皮沾沾喜,多謝陸娘子!”王哥聞著鹵rou香味悄悄咽下一口口水,只覺得沒吃朝食來果然不行,現在盯著這rou,要推辭的話心里還有點不愿意,索性爽快接受。 王哥拎著豬來拿著雞走,到也算得上滿載而歸。 他才走不久,門外又有人來,這次便真是林嬸和秦嬸了。 “蕓花,這是什么味兒?香得不行!”林嬸跨進大門,笑瞇瞇對陸蕓花說道:“都怨你秦嬸,做個東西老半天,不然我們早都到了!” “廚房里是鹵rou,秦嬸做了什么東西?”陸蕓花笑盈盈被林嬸攬過去,因為她的親昵有點臉紅,頗為不好意思地放輕聲音問。 “你猜……” “煙熏豆干?!?/br> 林嬸有意賣個關子,被秦嬸無情打斷,她從挎著的籃子里取出一塊豆干,陸蕓花接過一聞,確實有淡淡的煙熏香味。 秦嬸:“你之前同我說的煙熏豆干,我想著今日做出來給你看看,今早才成功,倒叫我們耽擱了許久才過來?!?/br> 林嬸轉過去輕輕咳嗽幾下,也不介意秦嬸打斷她,笑瞇瞇提了提手里的籃子:“我不像她,還特意做什么驚喜,這是一籃子野菜,等等你阿祥叔再撈一條大魚,算做我和阿祥的壽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