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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應過來,高高給荷藕豎了個大拇指:“娘子,絕!” 本來懷芷想著她今天也是個女伴男人的師爺,要莊重要沉穩,聽了荷藕的話徹底裝不下去了,哈哈大笑起來。 綠水橫波的陳老板歷來排場就大,來比個賽大廚二廚還有切配小工帶來十數個人。 如今被誤三春這樣說,面上實在是過不去。 那陳老板擄起袖子,身后的十數人也是順手拿著家伙什一副要火拼的場景。 誤三春見此則是一臉鎮定,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心想打架好了,老子好久都沒活動筋骨,先將你們打上一頓給我娘子好好出出氣,再將你們都給綁了票,狠狠的敲上一筆,這買賣不虧。 想著想著手便摸向別在腰后的蓮花鏢,一個轉手眾人只見眼前一道白光扇過,陳老板連人帶衣服都被死死的釘在案幾旁的大樹上。 誤三春見此陳老板左胳膊被釘在樹上,起了玩心準備在發一鏢將陳老板右手也釘上去,做成一個高舉雙手投降的模樣。 手中的鏢剛出手,只聽叮的一聲被一道白光一攔,啪嗒蓮花鏢落了地。 誤三春瞇著眼睛看向院門處,想想看是何許人能攔住他的鏢。 只見縣令大人搖著扇子一臉堆笑的走了進來,唰一下將扇面一收從容說道:“今兒鄙人準備的可是廚藝大賽,各位若是像展示武藝,等鄙人日后開個武林大會,讓大家各展伸手可好?” 說話間走向陳老板,用手輕輕一拔便將那蓮花鏢剝落在地,要知道剛才陳老板掙了好久可是都沒有掙脫掉。 一邊幫陳老板整理著衣服一邊漫不經心的溫聲說著:“自古民不舉官不糾,如今在我們縣衙大院里便要開打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縣令當回事了?” 陳老板見縣令來了便連忙喚冤道:“大人啊,你也看到了這樣的鄉野村夫怎么能……” 話還未說完便被縣令打斷道:“陳老板,我在問你話呢?” 陳老板見縣令老爺雖然面上和氣,一句硬話也未曾有??墒悄茄凵皲J利有神,深邃犀利看得他有些慌亂。 若是說那小廚娘的相公是個活閻王,這個縣令卻是個綿里藏刀的笑面虎。 咽了咽口水道:“是,是。我看在縣令老爺的面子才不與他們這些鄉下人一般見識?!?/br> 縣令老爺未接他的話,只是拍拍手,只見外面的衙役們抬進了一簍簍剛打撈出來的螃蟹,放在各家的案幾前。 “想來各位也知道請諸位來的緣由,老話說的好常于同好爭高下,今兒在場的各位同好們,便以著螃蟹為材料每人做上一道菜,請院外的評委們評出個頂頂好的,咱們鎮上這八月十五的中秋宴,便于誰家包了?最終花落誰家看來我還拭目以待一會兒,各位請便吧?!?/br> 說完朝四面的各家拱了拱手,將在荷藕案幾后面加油助威的懷芷拉走了。 雖然懷芷早早的就給荷藕透了風,但是荷藕想來想去螃蟹的做法自是有許多種,可是若是最保留著螃蟹的原滋原味的作法還是清蒸。 再說中秋佳節,眾人聚在一起。圖的就是個團圓,做的更多是賞月這樣的雅事。若是油煙重了反倒敗了這雅興。 簍中的螃蟹雖說是剛剛打撈上來的,卻早已被人用繩綁好,也用水和細刷徹底的清洗過了。 荷藕看著簍中那一只只肥肥的螃蟹,雖然已經被綁的無法動彈,卻還是努力的試著揮動著大鉗子妄圖沖破繩結。 從簍中挑十只母蟹,八九月份是吃母蟹的最佳季節,這時的母蟹蟹黃最富有油脂,最是鮮香美味。 十月則是吃公蟹的季節,母蟹只有蟹黃無膏,而公蟹蟹黃和膏皆具,但是未到月份總是差了點滋味,荷藕便一只公蟹也沒有選擇。 對面的陳老板見荷藕拿的都是母蟹,大聲嘲笑道:“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上不了什么大臺面。公蟹和母蟹都分不清楚,還學人家做蟹宴?!?/br> 荷藕懶的理他這個二百五,清洗著自己撈起的螃蟹。 誤三春手中拿著荷花鏢,作勢又要飛鏢,陳老板嚇得直接躲到了樹后。 荷藕讓誤三春將花雕酒、菊花、還有酒壺、紅糖等配料都依依準備好,便準備開始做菜。 沐老板看著那排在案幾上那兩朵菊花,眼前一亮,看向荷藕的眼神中竟多了幾許贊賞。 誤三春見他這樣看著荷藕心中煩悶,直接側身將他的視線給擋住了。 正在用心給螃蟹的洗澡的荷藕并未發現男人的小動作,見鍋中的水略微有些小氣泡在鍋底,用手放入鍋中試了試水蒸汽的溫度。 將切好的姜片放入水中、再加入花椒,最后掉入一小碗大有哥的專屬男兒紅,去除大閘蟹的寒氣和腥氣,順便給大閘蟹增香。 放上竹籠屜,將螃蟹倒放在籠屜上,殼朝下腹部朝上,蓋上鍋蓋大火悶蒸上一刻鐘。 趁著蒸螃蟹的時候,荷藕一邊指揮著誤三春溫起了酒,一邊著手開始做沾料。 誤三春聽著荷藕的指揮將切了的蔥段、姜片、紅糖、話梅和枸杞一并倒入酒壺中,再倒入適量的十年陳釀女兒紅,放在蒸螃蟹的籠屜旁邊溫著。 荷藕傍午的時候買了兩只煙青色的小酒壺,如今熱的那壺是給女客喝的,誤三春直接用酒提子提了花雕灑向另外一個酒壺灌去。 其實說來那壺溫熱的花雕酒荷藕只是單獨給懷芷做的,螃蟹寒涼,男子還好女子吃多了怕是脾胃耐受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