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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長自認長相可愛,有沒有可能、有沒有可能他也和她一樣…… “也許新神妃是殿下相識的人吧?”小女仆沒有眼力見地猜測道。 女仆長:“……” 望夫石似的站著等了不知多久,一隊車馬終于出現在望遠鏡狹窄的視野中。 馬車有兩輛,其中紅底金邊的那輛旁邊,面容冷峻的大王子騎馬跟著,他時不時朝車內望一眼。 當女仆長日思夜想的二王子從馬車下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這對兄弟感情深厚。 直到爾文朝車內伸出手,親自扶著一個銀發綠裙的少女下了馬車。 女仆長握望遠鏡的手抖了抖。 良久,她擠出一個笑,僵硬道:“你說得對,新神妃應該是殿下認識的人,呵呵……” - 芙洛拉這一覺醒來,覺得身體更虛弱了。 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軟軟地趴在爾文背上,高燒中連鼻息都是guntang的,讓少年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難。 “芙洛拉,你好燙?!睜栁念~角青筋直冒。 “我好難受,爾文,我是不是快死掉了?!避铰謇瓱蒙裰静磺?,連殿下都忘了喊,本就軟糯的少女嗓音更加綿軟,小奶貓似的勾人心。 爾文的腳步一頓。 “我不會讓你死?!逼鸫a這一年內。 他加快了步伐,沉聲:“醫生馬上就到,好女孩,再堅持一下?!?/br> 目睹了兩人談話的海格斯摩挲著皮手套上的銀鏈,深深地吸了口氣。 算了,她還是個病人,理應多照顧。 城樓大廳,女仆們排成兩列長隊,齊刷刷地行禮。 “大王子殿下,二王子殿下?!?/br> 女仆長快速掃了眼爾文背上的少女,心底閃過震驚、自卑與妒忌交織的情緒。 好美…… 與那些艷麗張揚的貴族小姐不同,這個銀發雪膚的少女就像天使與妖精的完美結合體,圣潔卻又嬌艷,美得令人自慚形穢。 女仆長用力攥緊了手指。 爾文吩咐道:“去準備些熱水和冷毛巾,還有軟毛毯,要快?!?/br> “是,”女仆長四十五度角仰望爾文,刻意放緩了語速柔聲問:“二王子殿下,新神妃是您認識的人嗎?” “不是?!睜栁倪B個眼神都沒分給她,目不斜視地背著芙洛拉快步走向軟塌。 醫生風塵仆仆地趕到時,芙洛拉已經陷入昏迷狀態。 除了高燒和風寒以外,她被檢查出嚴重的營養不良,身上大小十幾處擦傷和瘀傷,醫生還在爾文頗具壓迫性的目光中說,她的心臟有些問題。 具體是什么問題,那就不是這個時代的醫生可以診斷出的了,并且這個老醫生眉頭一皺,發現芙洛拉的心臟情況并不簡單,和他見過的任何一種都不一樣。 但他沒把這個告訴爾文,畢竟神妃在香雪蘭宮只能存活一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中午,芙洛拉被幾個女仆七手八腳地扶起來喂完粥,爾文還沒有離開,日暮西垂,芙洛拉昏昏沉沉地做夢時,過于敏銳的聽覺使她聽到兩兄弟的爭吵聲。 “你瘋了是不是!”剛從外面結束一場議會回來的海格斯呵斥道:“你在這里耗了一整天,這就是帝國的二王子該做的事?!” 爾文這次難得沒有立刻回嘴,他垂下頭,糾結很久,還是回答道:“王兄,她的身體狀況太差了,必須有人時刻看著才行?!?/br> “可那個人不需要非得是你!” 房間內傳來微弱的咳嗽聲,止住他們的爭吵,爾文飛也似地跑了進去。 “芙洛拉,你醒了?” “嗯……” 芙洛拉臉上病態的紅暈稍稍緩解,齊胸睡裙遮不住身前雪白的窈窕風光,爾文紅著耳根移開視線。 她道:“殿下實在忙的話,不用這樣一直守著我的?!?/br> 這句看似客套的話花了她好大的決心,畢竟想要逃出去,只靠自己是不夠的,如果能經常見到這個小王子,得到些信息,那是再好不過。 可她雖自認不怎么善良,卻也不忍心看著爾文為了自己天天被兄長責罵。 “我會好好養病,在這個地方好好生活,雖然只剩下一年時間……”芙洛拉垂下銀白的睫羽,停頓片刻,又努力彎唇露出一個笑容,“真的很高興能在這最后一年里認識你,爾文殿下,殿下……真的是位很好的殿下?!?/br> 她抬眸望向爾文,翡翠般的碧眸中有點點晶瑩閃爍,雖然是在笑著,卻讓看的人胸口一陣發疼。 該死的。 爾文這輩子第一次感到這么后悔。 他恨不得回到最開始見她的時候,帶著她逃離這個神宮,把她好好地找個地方藏起來。 為什么他偏偏是帝國的王子,該死的! 海格斯用力摩挲著手套上的銀鏈,對芙洛拉道:“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醫生和傭人,讓你在這一年……讓你在這里過得很好?!?/br> 芙洛拉掩唇咳嗽了兩聲,撐著病弱的身體站起來,緩慢地躬身,深深行了一禮。 “感謝殿下的照顧,芙洛拉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愿我走后可以在天上祝福兩位殿下,一生平安,幸福?!?/br> 室內寂靜了片刻,忽地清晰響起“咔”的一聲。 海格斯手套上的銀鏈扯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