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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這樣的病體想在宮門口逃跑,大抵是不可能了,看來只能先進宮,再慢慢尋找機會。 繼母唐娜回過頭,見芙洛拉動作緩慢,也懶得再催,對身旁的安琪兒小聲道:“你去?!?/br> 安琪兒領悟了母親的意思,當即擼起袖子,露出兩根粗壯渾圓的手臂,準備把馬車里的芙洛拉扯著頭發揪出來。 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一隊人馬向著宮門而來,為首的兩個男人騎著白馬,他們都有著一頭金發,英俊的面容有幾分相似。 頭發稍長,梳成背頭的那人面容冷峻,短發的那個年紀稍小,外形是個標準的陽光少年。 他們是帝國唯二的兩個王子。 “大王子殿下,二王子殿下?!?/br> 侍衛們俯身行禮。 唐娜和安琪兒齊齊怔住。 這兩個王子,在帝國的身份地位僅次于陛下。 他們平日事務繁忙,按理說不該和她們遇上,怎么會…… 大王子海格斯向侍衛問話,侍衛誠惶誠恐地將情況告知。 海格斯聽完,打量了一番馬車,凌厲的視線又向唐娜母女投去。 母女二人被大王子不怒自威的氣場震得有些發怵。 海格斯冷聲問:“是誰告訴你們,神妃可以直接進宮的?神都有專門接應神妃的地方,你們作為親眷,連這個都不知道?” 二王子爾文則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們,他眺望著地平線,對海格斯道:“王兄,這種人交給侍衛趕走就是了,我們趕快出發去狩獵吧,天快要亮了?!?/br> 眼看侍衛們已經靠近準備趕人,唐娜咽了口唾沫,拉著身旁的女兒一起行禮,諂媚笑道:“請原諒我們的唐突,兩位王子殿下,實不相瞞,我們來到這里是因為……” “是因為想讓你們付馬車錢?!?/br> 芙洛拉搶在唐娜之前開了口,她推開馬車門,姣好的面容從車篷的陰影下一點點顯露,少女銀白的長卷發似流瀉的月光,一對碧眸像是上好的翡翠,臉頰雖透著幾分病態的紅,卻依然美得不可方物,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即使這里是神宮,即使他們已經見過無數神妃,來自各地形形色色的美女。 但他們不得不承認,沒有人比得過眼前這位銀發少女。 她美得像是一觸即碎的幻想,令人下意識地屏息駐足,離得近的,早已經不知不覺紅透了臉。 偏偏芙洛拉本人還毫不知情,她以為大家是在為她說的話感到震驚。 是該感到震驚,她的便宜繼母故意讓馬車停在宮門口,就是為了讓神宮里的人代付車費。 送人禮物,郵費到付,真有她的。 芙洛拉環顧了一圈看著她發愣的眾人,提起墨綠色的裙擺,優雅地躬身行了個淑女禮:“王子殿下?!?/br> 海格斯首先回過神,他握著馬韁繩的手指猛地收緊。 他剛剛居然失態了。 像一個毛頭小子那樣,丟了魂似的去看一個美貌少女。 海格斯冷峻的面容露出一絲不自在的神色。 “你就是新來的神妃?” 這話卻是二王子,爾文問的,爾文利落地從馬背上下來,一邊大步走向芙洛拉,一邊笑著問:“你叫什么名字?” 嗯? 芙洛拉不滿,現在是自我介紹的時候嗎?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先懲罰她的繼母嗎? “爾文,”海格斯也下了馬,他的動作從容,語氣卻十分嚴厲:“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王子,她是神妃?!?/br> 爾文的腳步頓住。 他嗤笑了一聲,“是是是,大王子殿下?!?/br> 海格斯在芙洛拉面前一米處站定,他身形高大,看著她時微垂下眼:“你是說,你們把馬車直接停在宮門口,是想讓我們代付車費,是嗎?” 唐娜向芙洛拉投去一個惡狠狠的警告眼神。 死丫頭,要是敢這么說,看她不撕爛她的臉! 要是換做以前的“芙洛拉”,恐怕早已被繼母這一眼瞪得瑟瑟發抖。 “很遺憾,就是這樣?!避铰謇偠ǖ貙8袼拐f完,緩緩看向臉色發白的唐娜。 芙洛拉輕嘆了一口氣,“mama,我都說過不要這樣做了,您這樣是對神宮、對陛下的不敬,是會受到懲罰的,您為什么就是不聽呢?” 唐娜:“……” 唐娜:“???” “你什么時候……”什么時候這么說了? 不對,她在家什么時候有過發言權了?她從來都是任人揉.捏的食物鏈最底層,哪里有她說話的份? “jiejie,”芙洛拉又看向她胖乎乎的繼姐安琪兒,“mama老糊涂了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嗎?jiejie為什么不勸勸mama,還反過來怪我不懂得為家里省錢呢?” 安琪兒:“???” 安琪兒怒火攻心,她眼睛一瞪,指著芙洛拉,大罵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騙人精!看我今天打不打死……唔唔!” 唐娜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沖看過來的人抱歉地訕笑。 芙洛拉這死丫頭再怎么說也是即將成為神妃的人,怎么能當著王子的面說要打死她?! 芙洛拉做出悲傷的神情,對海格斯說:“您看到了,我在家里的地位就是這樣,沒有人會把我的話當人話?!?/br> 少女銀白的長睫緩緩垂落,輕顫如撲閃的蝶翼,泫然欲泣的模樣美得令人心疼,比起傲慢粗魯的唐娜母女,眾人心中的天平顯然已經偏向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