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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看到泠希干這種活,狗子就要跑過來看。 它看得眼饞,恨不得自己也長出兩只手,狗子嗷嗚一聲:“我也想玩!” 泠希無奈,只能把搗錘給它兜頭綁在下巴上,傻狗就變成了無情的點頭機器。 用這種石臼磨出來的粉當然比不上機器磨得細,泠希只能盡量過濾出細細的粉末,濾出來的大顆粒再重新放回去搗。 這樣反復幾次,黑芝麻粉和糯米粉就有一小盆了。 放在燒好水的鍋里熬煮一會兒,不用太久,香濃粘稠的黑芝麻糊就完美出鍋。 多出來的糯米粉泠希加水和了面團,一個個捏成小小的糯米圓子用另一個鍋煮,熟了以后放在黑芝麻糊里,黑白相間,好吃又好看。 泠希把黑芝麻糊分成幾份,在里面加了幾塊麥芽糖,多了芝麻糖的甜香。 她用勺子喂給容易弄臟胸前毛毛的倉倉和小乖。 崽崽們舔了一會兒,喝得滿嘴黑乎乎,每只都像啃了黑炭。 德牧從來沒喝過這么奇妙的東西,恨不得連沒刮干凈的鍋底都舔一舔,糯米丸子外面滑溜溜,嚼起來軟糯Q彈,混著著黑芝麻糊的香氣,不會像純糯米那么寡淡。 糯米制品比較容易有飽腹感,泠希吃了一碗就飽了。 但是吃了甜的,又想吃點咸的。 泠希切好土豆,炸了一小鍋薯片,剩下的黑芝麻粉混合著鹽和胡椒面,做成灑在薯片上的芝麻鹽,跟番茄醬配薯條又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大橘聞到油滋滋的香氣也不繼續睡覺了,飛奔到廚房吃剛剛出鍋的炸薯片。 泠希發現不管自己做什么好吃的它們總會捧場,給她拙劣的廚藝獻上旋風式夸夸,尤其是小乖和傻狗。 這兩個崽沒怎么吃過好東西,她感覺自己就算是清水煮野菜都能被它們吹好吃。 想到以前吃家里飯菜挑三揀四的毛病,泠希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分。 她不光是單純的做飼養員負責養崽,還能從小動物身上學到了很多。人總是貪心,不懂珍惜,不容易滿足,小動物則完全相反。 泠希把給狗子鋪在地毯上的床單從靈田里收回來。 看到大橘倉倉和小乖都在各自的窩里犯食困,泠希摸了摸地毯,上面雖然很軟和,但是等再冷一些,地毯直接鋪在地上,不光冷,還有點硬,該給狗子做一個狗窩。 德牧體型這么大,不像貓貓鼠鼠兔兔那樣一個小小的窩就能趴進去。 泠希想到以前在網上看過的那些狗窩,木質的、塑料的、各式各樣,像個小小的家。 不過德牧不是住在外面,而是在臥室跟他們睡在一起,不需要這種小房子,只要做一個帶邊緣的船型墊子就可以。 厚棉花窩比用木板釘子造小屋簡單,她自己就可以做。 泠希量了一下狗子的尺寸,把舊床單裁開,拿筆畫出幾個大小不一的圓形,按照這些形狀剪出來。 原理很簡單,小圓在里面當底部,大圓從外面把底部裹起來,她要做一個環形往里填充棉花。 把兩部分用針線縫上,泠希無比感謝自己小學的課外活動有過縫扣子縫沙包。 當時她還覺得是浪費時間,不如下課直接放學回家看動畫片,現在這不就用上了。 可見人這一生學過的技能遲早都有它的用處,學到老活到老,這句話永不過時。 曾經有段時間,泠希所在的小學搞減負,還安排老師教他們剪紙、練書法、鉤襪子、用絲襪做花,泠希手頭沒有這些材料,不然還能做幾支假花把臥室裝飾一下。 人有很多需求,最基本的生理需求滿足過后,又會出現精神層面的需求。 她現在的生活已經從勉強溫飽到達了另一個高度。 以前還疲于奔命,混口飯吃,轉眼間泠希都在考慮怎么把狗窩上縫幾朵漂亮的小花花了。 舊床單是粉色的,之前給兔兔做蒲團布套用過一小塊,中間還有朵略顯艷俗的大紅花,泠希避開那塊圖案,只用了純色的布料。 傻狗看起來酷酷的,內心這么細膩,必須得用一個反差十足的粉嫩墊子。 這種感覺就像是班上最人高馬大魁梧結實的男同學,包上掛了個可愛的兔兔掛件,很點睛,很萌。 泠希承認是自己的惡趣味作祟。 作為補償,她用多出來的布料和棉花給德牧做了一個丑丑的小狗布偶。 不說是狗別人絕對看不出來的那種。 由于實在太丑了,泠希拿給德牧看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一下,這是跟它不同品種的狗。 世界這么大,總會有狗長得這么奇形怪狀。 其實她不用替自己挽尊。 因為傻狗根本沒有正常的審美。 它如獲至寶,叼在嘴里不肯放下:“嗷嗚!” 好可愛! 德牧搖頭甩腦,用爪子扒拉這個狗玩具,咬住又松開,叼起來又放下,自娛自樂了很長時間。 還特意把昏昏欲睡的大橘倉倉和小乖挨個叫醒,在它們眼前晃來晃去。 小乖看了看自己的兔耳布套,跳到飼養員身邊,用前爪晃泠希的胳膊,眼巴巴的抬頭。 也想要兔兔布偶。 這樣一來,泠希面對著其他小寶貝的殷切期盼,只能重新拿起布料,用她的垃圾針線活分別又做了兔子、倉鼠、小貓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