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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小公爺的xue道被封,血已止住,這箭一旦拔出,且不說會不會碰到邊上的心臟,這大量噴出的血液,就會要了小公爺的命?!?/br> “國公爺,您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謝國公面色慘白,嘴唇顫抖,身形差點穩不住,“就真的救不回?一點法子都沒有?” 兩位太醫慚愧負手,不敢應答。 謝國公跟壯漢,身邊的長史、下人都預感到回天無力了,紛紛面如死灰。 這時候,其中一個太醫倒是想起了他曾經聽聞過的事。 “不知謝國公可聽說過一個多月前宋家掌事重傷昏迷一事?” “宋家掌事?” 宋家掌事是何等身份?謝國公又是何等身份? 怎會關心宋家一個下人的事? 見謝國公的表情,太醫就知道他不清楚這事,要不是他的師傅,已經告老還鄉的前太醫去過一趟宋家,為宋家老太太診治時偶然聽說過這事,他也不會知道。 畢竟外頭的大夫醫術再高明,能高明過他們太醫? 雖說他自認自己還是謙虛居多的,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但心底依然有些瞧不上外頭的大夫。 陡然聽說這事,他還有些不信,但現在,死馬當活馬醫,也好過束手就擒。 “一個多月前宋家掌事昏迷不醒,也是如今這般無力回天的境況,微臣聽說盛京城內有個叫濟世堂的地方,堂內有位姓何的大夫,是何姓大夫救醒了宋家掌事,謝國公何不請他過府救治?” 這個時候能救謝焉才是最重要的,哪還會挑什么人? 他們趕緊喚人去濟世堂請何大夫。 這時候謝國公已經有些病急亂投醫了,不止喚人去請何大夫,同時也將盛京城內的其他大夫都請了來。 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謝焉不能死。 謝焉是貴人的孩子,早些年流落在外,被外室養在外頭,隱姓埋名。 直到這兩年朝堂風波暫定,他才被托以重任,將貴人的孩子寄養在他名下。 貴人何其重視這個孩子,謝焉身份又貴重,如果讓謝焉死在這里,不說他辜負了貴人的重托,貴人的盛怒也是他承受不起的。 京中的大夫們背著醫藥箱,很快一個又一個地抵達謝國公府。 然而跟太醫們一樣,他們檢查完謝焉的傷勢,看清他傷口的位置和深度后,只能哆哆嗦嗦地抹著額頭的汗水,如實跟謝國公表明自己無計可施。 站在其中的,赫然就有何大夫。 何大夫緊皺眉頭,沉默不語。 這傷勢,基本已經宣告了回天泛術,就是不知是何人下的這種毒手,分明就沒打算讓他活命,這箭都是沖著他心臟去的。 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箭頭沒徹底貫穿心臟,勉強撿回一條命,可也僅此而已了。 謝國公很快注意到了他,“犬子傷勢可還有得救?” 何大夫負手,想要如實告知,然而謝國公下一句話,成功讓他將口中的話給咽了回去。 “聽說你上回救活了宋家掌事,對方跟犬兒一樣重傷昏迷,危在旦夕,敢問何大夫是如何救活的他?可能效仿救宋家掌事的法子,救一次我兒?若能救活我兒,你就是我謝國公府的座上賓,我謝訓必有重謝?!?/br> 何大夫生生將嘴閉上了。 怎么救的?宋拾音救的。 效仿救宋家掌事的法子?這能一樣?別說一不一樣了,法子是宋拾音的,他怎么知道?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和盤托出,“救宋家掌事的另有其人,那人醫術高超,妙手回春,堪稱華佗再世,即便是老夫的醫術也不及她十之一二?!?/br> 謝國公詫異抬頭,“這世上還有這等人物?可是何人?我速喚人去請?!?/br> “不必了,對方不想讓旁人知道她的身份,老夫當初也是廢了好一番力氣,才探查到她的名字,老夫可以為國公爺請她來救治,但您需得答應老夫一個條件?!?/br> “請說,”只要能救活謝焉,別說一個條件,就是十個八個他也答應。 “您后頭必須保證她的生命安全,不可向外暴露她的身份?!?/br> 宋拾音聽到何大夫說的話時,還有些不確定。 “啥?你說救誰?” “謝國公最小的嫡子,謝焉,他危在旦夕,命不久矣,您快些隨老夫走吧!” 謝、焉? 這名字有點耳熟。 她凝眉深思,還是沒想起這人是誰。 直到她站在謝國公府的地盤,就站在謝焉的床前,望著他那張昏迷中依舊緊皺眉頭,卻依然不減風采的臉,陷入了沉默。 問:如果有人要你救自己的仇人,你該怎么辦? 宋拾音答:不救。 她雖然沒有從那張臉認出這個人是誰,但已經從那高懸的-99%好感度中認出來了。 救活他,他隨時可能恩將仇報,回過頭來反殺她,給她致命一擊。 而不救他,她將會減少一個仇家,怎么算怎么劃算。 宋拾音縮了縮脖子,深諳此理。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反正謝焉都要死了,她干嘛還要費這個心? 她正想走,何大夫在她身后急急喊道:“救活他,你就是謝國公府的座上賓?!?/br> 宋拾音腳步一頓。 “救活他,謝國公將無條件答應你一個請求,任何條件你都可以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