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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一眼就看到了那緣淺的主仆線,意味著交集不深,認識不久,但依舊是主仆關系。 她現在已經能確定了,她們口中的五小姐確實是她本人無疑。 看到茶茶早已醒來,兩個丫鬟皆是一懵,穿著淺黃色衣服的丫鬟小臉一白,結巴地問道:“您……您都聽見了?” 另一個穿著更艷的丫鬟有一瞬間的慌亂,很快就強裝鎮定,“聽、聽見又如何?又不能拿我們怎么樣?!?/br> 這話說得不假,誰讓她爺爺伺候過老太爺,是這府里最有威望的長老級管事呢,平日里就連宋大人都要禮讓三分,宋拾音又哪里敢動她。 茶茶,不,現在該叫宋拾音了,宋拾音滿臉怨念,警惕地盯著她們道:“你們為什么要詛咒我?” “什么?”什么詛咒? 兩個丫鬟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就要跟宋拾音辯解。 就聽見宋拾音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命里缺水嗎?水命人與紅色相克,水火不容,你穿紅色,是想詛咒我遇禍事?” “……什?” “你們還將這床安置在正朝西的位置,西朝陰,忌對門窗,長期住此方位之人極易性情無常、膽小無略,行事反覆,難怪你們前五小姐做得出推人入湖這等蠢事?!?/br> 宋拾音痛心疾首。 “還有這橫梁,這橫梁又是哪個缺心眼設計的?房頂上添加了木制橫梁,與屋內座椅形成三角牽制之勢,沒壓過就算了,反被橫梁壓頂,這房子的宅主怕是在其官位上好幾年都沒有進項,事業停滯不前,座椅還對門,背后有口,事業上還得犯小人,不出幾日怕是得有官非纏身?!?/br> 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讓她重生到這樣的人家,本來前面就沒享過福,還以為這次重生到大戶人家,終于可以享福了,結果攤上這命格……大兇?。?! 宋拾音心在滴血,難受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再說這床帳,這顏色這樣式也不對呀,真真不像話,怎么能用土黃色?黃色屬土,土克水,主聾啞瘋病,事主多憂慮,家中子女多生多死,男女皆不順利,家中子女怕有早夭?!?/br> 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給自己把了個脈,越把她眉頭皺越緊,隨后震驚地睜大眼,不敢置信地說道:“這這……這怎么還是個病秧子?不會吧不會吧,難道前腳剛活,后腳又得死?” 宋拾音愁眉苦臉,嘴里苦過黃連,這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穿艷色衣服的丫鬟一開始聽見宋拾音說她詛咒她,心下一驚,還以為宋拾音終于要動她了,她心中暗暗打鼓,結果宋拾音開始說府里的事,府上老爺自從當上正五品通政司后,這五年官職淹滯不前,外頭早就出現了閑言碎語,隨便去外頭走一遭就能聽一嘴,府中早些年是夭過幾位少爺小姐,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哪里值當她大張旗鼓地拿出來說?還污蔑到床梁、床帳頭上。 這也就罷了,說完竟還詛咒自己的爹,完了還咒罵自己,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果然是那個沒腦子的五小姐,說話永遠不經大腦思考,怪不得這么不受寵,堂堂嫡女還比不上府上一位暫住的表小姐。 剛想彎嘴角,宋拾音下一句話就讓她笑容一僵。 “好的風水,能讓一家人官運亨通,前途似錦,不好的風水帶累的,可不僅僅是事主,嚴重的還會帶累身邊人,我看你們面露霉相,一個眉毛生赤色,一個鬢內生暗色,家中不是有兄弟姐妹受病災,就是家人有血光之災?!?/br> “……!” 兩丫頭心下皆是一驚,她們兩人中的一個,秋辭家中確實有一個兄弟生著病,這會還躺在床上用藥吊著,但她的事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根本沒對外說,更別說宋拾音前段時間跟人爭風吃醋,把人推下湖后,她自己反倒生了病,這段時間一直在房中靜養,秋辭兄弟生病又剛好是宋拾音養病這段時間發生的,都沒人跟她提過,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沒等她問出口,秋辭就搶先問道:“您……您是怎么知道我兄弟生病的?” 話一說出口,她就后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結果宋拾音比她還要震驚,她微睜烏黑透亮的杏眸,小嘴微張,驚呼道:“居然被我說中了嗎?我這三角貓的算命功夫,還有算得準的時候?” 這還真不是宋拾音謙虛,她被困在手機世界里時,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背景板,所謂的背景板就是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她的存在,她有充足的自由空間,不受劇情限制,不需要出場,平時可以自由活動,閑著無聊之際,她找上了那個世界的神算子,跟他學了一段時間的皮毛,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她剛剛的話,也就是隨口一說。 兩個丫鬟清月/秋辭:“……” 敢情她們是被宋拾音給套了話? 那也就是說,宋拾音那個倒霉爹事業停滯不前、即將有官非纏身,她身子虛弱、大概率有早夭可能,她還隨時可能遇禍事,這些竟、都、是、真、的、嗎?? ……快、快來個人把她打暈! 這樣的日子,她一刻也過不下去。 她被困在手機世界里時,確實是對某部小說中的男女主角使了點絆子,這報應怎么就來得這么快?說不是被誰給詛咒了,她根本不信。 穿著艷色衣服的丫鬟清月略帶不屑地說道:“五小姐是說中了秋辭家的事,但您并沒有說中奴婢的事,奴婢的家人可沒有您說的兄弟姐妹生病或者家中有血光之災,您要唬我,又何必用這種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