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喜歡他 第34節
“9-6=3” “9 6=3” “11 3= ” 最后一道橫沒寫完, 血跡順墻流下, 靈異詭譎。 簡寧沒克制住, 伸手去摸,觸感粘膩濕潤,血腥味沖鼻, 她一個激靈,沾滿鮮血的手像觸了電,半個身子麻痹。 她顫顫巍巍,渾身被釘在原地:“這這……血!??!” 聽到簡寧的聲音, 陶江和吳勉立馬拋下研究等式的心思,一前一后圍她身側,神色焦急。 陶江輕抬她的手指,湊近,仔細地看了看紅色液體,又低頭嗅,冷靜地開口:“不是血?!?/br> 誒?簡寧呆住。 對面的男生遞給她張紙,幫她擦掉污漬,良久不咸不淡地說:“是紅墨水,加了增稠劑?!?/br> 簡寧拿紙抹去手指遺留的“血跡”,輕輕聞了聞,好像確實有股墨汁香,但剛才真的很嚇人。 她感激地看了眼陶江,他目光深深,無奈地看著她,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這邊還在琢磨是不是血跡,那邊已經揭曉了算式謎底。 沈尋遠說:“這個很簡單。把式子和鐘表聯系起來?!?/br> 他指著那座擺鐘:“9點的時針,無論順時針還是逆時針,走6個小時,指針都會指向3?!?/br> “照這個思路,11 2……11點順時針,過2個小時,指針將指向1?!?/br> 眾人恍然大悟,盯著墻上的算式,若有所思。 劉凡崇拜地望著沈尋遠,眼中有碎星。 只有方島最不開心,他也想當心上人的英雄,但同行的人思維敏捷,幾乎沒他什么事。 除了已經得出的數字,密碼鎖還有一位。 “我這里也有發現?!碧战牟椒ネnD在那個方盒前,剛才方島打開過,但沒發現。 陶江順著紙箱折痕壓扁,再徒手拆開,翻出內面。 奇怪的符號又出現了。 簡寧已經記不清在這個游戲里,有多少個奇形怪狀的符號。 這次又是什么? 陶江把六個面撕開,把每個面的符號按筆畫拼一起。 twelve。 12。 他們拿到的線索有1和12,可密碼只有兩位。輪番試過,門鎖均未開啟。 解謎陷入瓶頸。 氣氛也變得微妙,涼風從側窗襲入,陰森鬼風呼嘯,房內突然傳來女鬼凄厲的慘叫,襁褓小兒的嬰啼,時高時低。 劉凡縮成一團,不停發抖,囁嚅道:“你……你們,聽,聽到了嗎?” 其余人緩緩點頭,警惕地觀察周圍,他們提心吊膽地靠在一起,大氣不敢吭一聲,生怕驚擾了這間蹊蹺的房屋。 難道要困在這里. 簡寧渾身戰栗,后背漸涼,脖頸滲透寒意,舉目四望,墻壁有抹黑影一閃而過。她的呼吸停了一瞬,禁不住內心的惶恐,躲到旁邊人身后,手緊緊掐著身旁的手臂,也沒注意這人是誰。 吳勉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疼痛,下意識地想掙開,但看到是簡寧的那一刻,他咬了咬牙,沒出聲。 半明半暗中,陶江窺見簡寧靠在吳勉背后,攥些他的前臂,也注意到吳勉忍著疼痛,由她捏。 悵然酸楚在陶江的四肢百骸游蕩,他想走過去,但又擔心嚇到她,不能輕舉妄動。 他斂心神,撇開裝神弄鬼的故作玄虛,結點一定在房間里,陳設不多,他一處處看過去。 良久,陶江打破沒人聲的寂靜,問:“這個月是四月,對吧?!?/br> 眾人應和。 他心中有了答案,轉身,大步流星朝鐵窗走去。 墻上貼一張破爛泛黃的日歷,剛好是四月。 陶江看了幾秒,沉吟道:“密碼是26?!?/br> 五人半信半疑。 “咔噠?!狈綅u守在門口,得到陶江的指令后,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萬一歪打正著,但沒想到真開了,他驚奇道,“陶大神,還好你來了!” 五個人把恐怖陰森的聲音拋之腦后,被好奇和驚嘆代替,問陶江怎么解得謎。 “你們看?!碧战瓊壬?,把日歷指給他們看,“我們得出的數字,1和12其實代表日期,分別對應這張日歷的周二和周六?!?/br> “所以密碼是26?!?/br> 話音剛落,陰冷的寒風從窗欞侵入。 “解開就好,我們快走吧?!眲⒎彩懿涣岁庯L,不禁催促,去下個房間躲躲,她真的有些高估自己的膽量。 六人魚貫而出,走過陰暗通道,上幾層臺階,右轉,來到一處空闊大廳。 和前面幾關有所區別,這一關的房間面積很大,被辟成幾間小屋子,沒有人氣,屋內陳設披著白色遮罩,偶爾因莫名響動,拂起一角灰白。 前幾關他們都是先找到通道,再根據門鎖密碼找答案,可這次,尋遍蛛絲馬跡,也沒有任何出口。 換句話說,是密閉空間,他們分頭行動,翻查細節。 方島懷疑他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但上一關除去這個入口,沒有別的通道。 又是燒腦環節。 要不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簡寧真的想撂挑子,她的新鮮勁在無數次換湯不換藥的猜密碼中殆盡,怪不得沒人愿意玩這個系列,懸疑驚悚說得信誓旦旦。 懸疑謎解不出來,她根本沒有參與感,驚悚不過是表面樣子,弄幾聲怪叫嚇唬人。 一點也沒意思。 簡寧雙手背在身后,像個老干部似的到處視察。 靠近一張書桌,抽屜上插一把鑰匙,她拉開,里面堆滿陳年舊報紙,還有一本空白筆記本,幾卷棕色膠卷散亂,沒什么用。 她把抽屜推回去,發出一聲響動,沒在意。 簡寧東瞧西看,推開一間屋子,昏暗,灰塵撲鼻而來,她被嗆到,咳了幾聲,把塵土揮走,探頭往里瞟。 房間靜得出奇,沒一扇窗戶,地上撒滿白紙,墻角有張床,偶爾吱呀一聲,床底騰空,仿佛下一秒會竄出不明生物。 突然,黑暗中,一抹白影快速從眼前飄過,簡寧脊背一寒,生生嚇了一跳。 再定睛看,方島眼歪嘴斜,披一床白色床單,雙手前伸,像僵尸似的,蹦蹦跳跳朝她來。 虛驚一場,簡寧扯下他的偽裝,咬牙暗罵道:“玩cosplay?這玩意兒哪來的?” 方島嬉皮笑臉,指一張單人床,眨眨眼睛:“哈哈哈,我從那兒撿的,覺得這游戲不太刺激,來點節目效果,是不是很逼真?!闭f完,他拱拱簡寧,試探道,“要不要加入?光解謎太無聊了?!?/br> 簡寧拿食指戳他:“你能不能正經點,干點正事?!钡粗綅u的行頭煞有其事,有點躍躍欲試,又有點嫌棄,壓低聲音,問:“這床單臟不臟啊?!?/br> 方島看她念頭動搖,對天發誓:“絕對不臟,要是嫌臟,你拿我這張,這張干凈?!彼鸭缟系陌咨矄稳o簡寧,自己又去木床扯了一張。 ……床單真多。 總之,兩個搗蛋鬼心照不宣,一拍即合,決定給這場游戲加點刺激感。 他們商量好,方島在老地方按兵不動,簡寧進另外一間屋子,躲衣柜。一旦等人進入領地,就立即行動。 簡寧窩在狹窄的柜子里,周圍靜悄悄的,沒有說話聲,也沒有腳步聲,好像整座房子只有她一個人,弄得她自個兒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衣柜里有股怪味,她捏鼻子,盤腿坐著,真是信了方島的邪,跟著他瞎胡鬧。 坐久了腳有點麻,簡寧打算出去活動活動,換個地方,老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個事。 簡寧扶木板站起來,聽見外面有動靜,她心中一喜,打開一指寬門縫,來人鬼鬼祟祟,穿著和她一樣,身披白衣。 是方島,他怎么也來這個房間,不是說好分頭行動么。 簡寧躡手躡腳,推開柜門,想出聲喊他,卻突然冒出一個鬼點子,誰說盟友不能是獵物。 她邪惡地笑著,屏聲靜氣,慢慢靠近白影,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 突然被踢一腳,白影猛地打了個激靈,向后轉身。 就在簡寧以為自己得逞,打算奚落他一番時,抬頭看見了白影的正臉。 陰暗的光線,綠色的骷顱頭近在咫尺,它的眼神滲入脊髓,簡寧被嚇住,怔怔地和它對視。 剎那間,整間屋子彌漫綠色煙霧,女人幽幽的嗚咽聲在耳邊圍繞,如泣如訴,冷氣從腳底升起。 簡寧的大腦終于有了反應,她嚇得魂飛魄散,一路尖叫著逃出房間,悶頭四竄,可她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披著白色床單。 劉凡聞聲趕來,剛到門口,就看見一道白色鬼影四處飄蕩,女人的啜泣,孩童的嬰啼,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在整座房間回蕩,她閉上眼睛,捂著耳朵,大喊救命。 簡寧聽見又一道尖叫聲響起,根本不敢多想,她慌不擇路,那顆骷顱頭突然遍地都是。 一個踉蹌,她猛地撞進一個人懷里,貼上一片溫暖,入目是一抹黑。 也不管這人是誰,簡寧驚慌失措,彎腰牢牢地栓住他的胳膊,寸步不離。 那人掙了掙:“你放開我?!?/br> 簡寧縮著身子,害怕得閉緊雙眼:“不放不放!打死都不放!” 他:“我胳膊快被你勒斷了?!?/br> 簡寧松了松掌心,但仍抱著他的手臂不放。 “你能認出我是誰嗎?”那人突然問。 簡寧虛瞇著眼睛,聞言,睜開半只眼,黑暗中,她湊近他,仔細打量著他的臉,那雙淡薄的眼睛此刻泛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這樣的眼睛,也只有一個人有。 “陶江?” 那人沒回應,簡寧以為自己看錯了。 “看來腦子沒嚇傻,還有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