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mama變成了颯爽?;?第34節
就在三人衰弱地走出游樂場的時候,忽然一道有磁性的嗓音從背后傳來:“是…流蘇?” 謝聞聲循聲望去。 開口的男人非常年輕,不過二十歲出頭,打扮也相當時尚潮流。 雖然謝聞聲對衣服不怎么講究,但對運動鞋是情有獨鐘,一眼就認出了這男人腳上的那雙運動鞋是國際潮牌,還 是限量款,價格不便宜。 而他身邊,還有個拎著潮牌包、身材超級無比火辣性感的女朋友。 關鍵是這人真的非常英??!記 英俊得…讓謝聞聲心里頓時升起幾分防備和敵意。 連殷殷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好帥的哥哥啊?!?/br> 看到殷流蘇,這位“好帥的哥哥”顯然有些失態,甩開了女朋友,忙不迭跑到殷流蘇面前,用力握住了她的肩膀 —— “真的是你!你這些年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找你!你…變了好多??!你真的是流蘇!” 殷流蘇皺眉:“你認錯人了?!?/br> 說罷,她轉身便走,男人一把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我怎么會認錯!我每天都在找你,爸爸雖然不許,但我也 有在網上論壇發布尋人啟事…” “你誰啊你!”謝聞聲立刻上前扯開他們的手,將殷流蘇擋在自己身后,威脅道:“再動手動腳,我揍你啊?!?/br> 男人打量著謝聞聲,皺眉問:“你是誰?” “我是…”謝聞聲望了眼表情冷淡的殷流蘇,頓了頓,說道:“我是她老公!” 此言一出,男人咽了口唾沫:“老公?” 殷流蘇則翻了個白眼,抱著手臂,也沒有阻止他胡扯八道。 謝聞聲似生怕他不信,立馬又將殷殷拉過來:“這是我們的女兒!不管你是她前男友還是什么,別糾纏她了,快 走吧!” 男人不可置信地望著殷殷,滿眼驚駭:“蘇蘇,你生孩子了?” 殷流蘇扶了扶額,終于還是推開了謝聞聲:“跟我來?!?/br> 說罷,她拉著男人走到樹下,單獨說話。 “跟我回家吧,爸爸看到他有外孫女了,一定會很高興?!?/br> “那不是他外孫女,小哥亂講的,他只是我朋友?!币罅魈K淡淡道:“我不會回去?!?/br> “為什么?” “那幾年,他不是把我關起來,就是把我丟掉,生怕我丟了殷氏集團的臉,生怕叫別人知道他生了個怪物。我回 去了,指不定那老頭又得吐幾口血?!?/br> 殷流蘇淡淡道:“這么大年紀了,何必鬧得他晚年不安?!?/br> 男人略微沉吟,終于不再堅持:“至少告訴我你住哪兒,我常去看你,你住在廣城嗎?” “不是,我在這邊玩,明天上午的火車離開?!?/br> “那你住哪里?” “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br> “你要跟殷家斬斷聯系可以。但我是你的親哥哥,我們一母同胎,你不能把我也拒之門外?!?/br> 殷流蘇望向了面前那個和她容顏酷似的少年,嘴角揚了揚,淡淡地嘲道:“你生下來是家族的驕傲,殷家的掌上 明珠。我卻是恥辱,是見不得人的怪物。一母同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多討厭你啊,殷瑾瑜?!?/br> “你怎么會討厭我,小時候你坐輪椅,還總讓我推著你在花園玩。你被那些壞孩子扔石子,是我保護你…” 殷流蘇被他勾起回憶,驀然激動了起來:“你保護我?爸爸把我扔掉的時候,你在哪里!他想把我溺死在河里的 時候,你又在哪里!” 少年眼神震驚,瞳孔劇烈地顫抖著:“蘇蘇,我不知道這些…” 看著少年單純清澈的黑眸,殷流蘇強忍著心痛,說道:“就當沒見過我,不要和家里說,也不要再來找我了?!?/br> “那你至少告訴我,現在生活好嗎?”說完他便要掏錢包:“需不需要錢…” 殷流蘇打斷了他:“殷瑾瑜,我自食其力,不靠殷家也能生活得記很好!” 殷瑾瑜只能放回了錢夾,表情很受傷:“蘇蘇,我從沒把你當怪物。就算我們同一天出生,我也一直當你是我小 meimei,小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 殷流蘇強忍著心痛,終于還是伸手撫了撫殷瑾瑜的臉:“行了,哥,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只當沒有我?!?/br> 說罷,她沖謝聞聲和殷殷撈了撈手,轉身離開。 倆小孩連忙跟上她。 “殷流蘇!” 身后,殷瑾瑜叫住了她:“小時候你總問哥哥什么時候長大,現在哥哥長大了,能保護你了!” 殷流蘇腳步,手緊緊攥著腰包帶子,手背都泛起了青筋。 幾秒后,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已經… 不需要了。 第23章 身世【三更】 回賓館的路上,殷流蘇一個人走在前面,失魂落魄。 謝聞聲和殷殷跟在她后面十來米遠,遙遙地望著她的背影。 殷殷小聲說:“流蘇阿姨前男友,好帥好帥哦!” 謝聞聲絕不接受這個說辭:“她沒說是前男友,別亂講!” “不是前男友怎么會叫蘇蘇這么親熱呢?!?/br> 謝聞聲揉揉鼻子,心里無比抗拒這樣的說法:“他這么年輕,看著跟我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她前男友?!?/br> 殷殷瞇著眼睛、望著謝聞聲:“你是在懷疑我流蘇阿姨的魅力嗎?!?/br> “我是在懷疑現在小年輕的欣賞水平,又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有眼光?!?/br> “嘖嘖嘖?!?/br> “嘖什么嘖!”謝聞聲不客氣地彈了彈她的腦門。 “疼死啦!壞鍋鍋!” 殷流蘇心情低落,回賓館后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小時候一幕幕不堪的記憶、那些她竭力忘卻的記憶,在巧遇殷瑾瑜之后,全然浮現在腦海。 生下來以后,全世界都怕她,不愛她,只有母親愿意疼愛她,從不拿她和哥哥區別對待。 然而在她五歲那年,母親為了保護她而出了車禍,不幸逝世。 父親越發將這個生下來便是丑陋“怪物”的女孩,當成了給母親帶來災難的“惡魔”。 而她同胞而生的哥哥殷瑾瑜,成了父親唯一的安慰。 若僅僅只是區別對待便罷了,唯一能夠保護她的母親死后,迎接她的…便是暗無天日的地下室生活。 她不能像正常小孩一樣跑啊跳啊,全靠家里保姆的悉心照顧,才讓她孱弱地活了下來。 后來身體稍好,坐上了輪椅,她活動的空間終于從地下室擴展到了后花園。 但仍舊不能出門,甚至家里有客人造訪,她都要被“藏”起來。 哥哥殷瑾瑜和家里善心的保姆阿姨,就是殷流蘇的全世界了。 父親丟了她幾次,殷流蘇沒有印象了。 但有一次,卻是印象深刻。 那次父親帶她去江邊,她看到車上有風箏,以為一貫冷漠的父親要帶她放風箏了,滿心喜悅和期待。 父親推著她來到了江堤,一言不發。 殷流蘇手里緊緊攥著風箏,不解地看著父親,喚了聲:“爸爸…” 他面色陰沉,沒有回應,將她的輪椅擱在了沒有防護欄的江堤上。 僅僅幾厘米之距,底下便是波濤洶涌的滾滾江流! 他轉身便走,殷流蘇心里害怕極了,仍舊用蒼老嘶啞如枯葉碾碎般的嗓音喊他:“爸爸,我害怕?!?/br> 狂風越來越大,吹的輪椅晃動著,她努力想要后退,但是手臂卻沒有力氣。 她哭了。 那樣的絕望、恐懼,從來沒有任何一刻,比那時候更渴望活下去! 縱然孱弱如枯木,不堪如螻蟻,她也想要活著??! 殷流蘇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著輪椅,試著讓那具蒼老的身體站起來。 一定要站起來!她一定可以! 終于,殷流蘇擺脫輪椅,摔在了地上,然后努力向安全30記340;岸邊爬去。 父親回頭看了一眼,輪椅已經被狂風吹得掉進了江流之中,殷流蘇匍匐在地上,努力地爬著。 盈滿淚水的眼底,滿是倔強。 那樣倔強的求生欲,終于讓父親動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