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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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細去看,甚至可以感覺到它的翅膀在扇動間發出了連貫的破空聲,每一次破空又像是它的踏板,讓小鸚鵡如離弦的箭般向前而去。 直到落在某塊看起來很是普通的礁石之上。 可郁郁蔥蔥的密山上,有這么一塊突兀的、通體漆黑的礁石……本就是有些奇特的事情。 二狗四處張望,發現此處還沒有什么人影,這才很是松了一口氣,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自言自語道:“趕上了趕上了,沒來吃,我的毛毛保住了?!?/br> 然后,它歪頭從自己的羽翼下開始往外用力地拽起了什么東西。 小鸚鵡總共也就那么大,但它在一番努力后,竟是給礁石上整整齊齊地拽出了一套嶄新的道服,甚至連束腰的腰帶都沒有忘。 然后,二狗正襟危坐地立在了這套衣服方便,模樣顯得很是嫻熟。 甚至已經做好了秘境中要出來一個真正血人的準備。 過了片刻,空氣中果然有血腥味從淡轉濃,由遠至近,礁石面前的空地上,空氣有了奇特的扭曲,仿佛有什么空間在這里展開。 二狗翹首以盼。 下一刻,一道拎著劍的人影從那片扭曲中走了出來。 二狗熟練地進行了一番捏鼻子的條件反射,尖著嗓子道:“小畫畫啊,新衣服新腰帶新鞋都準備好啦,快捏個除塵……啊咦?!” 它還沒說完,卻見面前站著的,竟赫然是一個清爽干凈的傅時畫。 血的味道來源于淵兮,顯然這個人把自己收拾得清爽干凈,卻到了最后一刻都還在殺戮之中,自然沒有什么時間去將劍上的血漬抖落擦干凈。 見慣了刀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傅時畫模樣,二狗很是不習慣此刻面前的人,甚至產生了一絲狐疑。 它湊近一點,壓低聲音:“我問你答?!?/br> 傅時畫微微一挑眉。 卻聽二狗道:“小師妹頭上的寶石發卡有幾種顏色?” 傅時畫:“……?” 二狗繼續道:“小師妹的生辰是哪天?小師妹最愛吃的菜是什么?小師妹家的門朝哪邊開?小師妹登上云梯的日子是幾月初幾?” 傅時畫:“……??” 二狗沒得到答案,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盯著傅時畫看了半天,再倒吸一口冷氣:“天哪,傅狗你是不是迷失自我,都不知道咱們小師妹是誰了!” 傅時畫陰惻惻道:“是啊,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扒光你的毛,給小師妹做寶石發卡后面的裝飾?!?/br> 二狗倒吸一口冷氣:“好你個傅狗,迷失自我了不殺自己,居然殺鳥?你無恥!你……你殘忍!” “我還可以更殘忍一點?!备禃r畫慢條斯理道。 下一刻,不等二狗反應過來,殘忍的傅大師兄拎著聒噪的鸚鵡翅膀,認真地擦了擦劍上的血,再像是扔抹布一樣,把二狗扔去了一邊。 二狗從一開始的驚愕掙扎,到掙扎無果,放棄抵抗,總共可能不過幾個眨眼時間。 被扔開的小鸚鵡有氣無力地耷拉著翅膀,喃喃道:“臟了,二狗,臟了,要、要絨寶的抱抱才能好,嗚嗚嗚絨寶!你快來管管這個狗東西??!” …… 虞絨絨依然站在道衍臺上。 但她面前的黑幕白字已經如云煙般散去,她從道衍秘境中徐徐退出,見畫的筆尖都未冷,晚夏林間的空氣卻已經重新包裹了她,好似要將她從這十年的幻景中喚醒。 她孑然一人站在道衍臺上,許久才慢慢眨了眨眼。 既然已經不在其中,便是站在道衍臺上,她眼中的此處,也只能是被幻影遮蓋了一層的破敗模樣。 甚至她移步的時候,腳下就已經踩出了一層灰塵沾染后的空隙。 暮色已經四合,沒有蟬鳴的夏天少了一些本有的夏意,虞絨絨的目光慢慢落在了還未徹底被掩去身形的道衍榜。 卻見她的名字已經蓋在了寧舊宿之上。 第一名,傅時畫。 第二名,虞絨絨。 她距離傅時畫之間,末了居然只有一場對決的差距。 虞絨絨笑了笑,才想要移開目光,卻又在最后一瞬看清了排在寧舊宿下面那個第四名的名字。 寧暮煙。 第189章 道衍榜與道衍臺真正的模樣都掩蓋在了幻境之后,虞絨絨當然也沒有什么再停留在這里的必要。 她從滿是塵土的破舊道衍臺上一躍而下,四野空氣中流轉的道元靈氣自然而然地向她涌來,幾乎要隨著她這個躍下的動作形成一道精純靈氣凝聚而成的晶瑩蜿蜒。 但虞絨絨還是沒有著急入化神。 破境講究水到渠成,但到了越高的境界,心底便會愈發有一種奇特的、玄而又玄的預感,好似還要再等某一個契機,亦或者某一種心境。 便譬如傅時畫在黃金屋中忽有所感,于是便一步化神。 她隱約覺得,她不用著急,而那個化神的時機,也已經不遠。 夕陽的色彩穿過密林,在地面上落下陰影與光線的斑駁,隨著暮色漸深,這樣兩種色彩的邊際愈發不清晰,再被虞絨絨一腳踩落,直至她恰好在走出密林的時候,從間隙里注意到了另一條路。 那條小徑通往密山的懸崖邊。 整個天虞山脈山巒起伏,卻其實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高峰,可此刻她站在密山懸崖的這一隅向外看去,竟然能將大半個御素閣都盡收眼底。 她只覺得自己立于真正的云端之上,就連仙門都被她踩在了腳下,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產生了某種近乎玄妙的實感,好似她如此就已經是真正的萬人之上,從此俯瞰這世間螻蟻。 ……卻也只是一瞬間。 一道聲音很快在她身后響了起來。 “小師妹?” 翅膀扇動的聲音隨著這一道悅耳的男聲一并響起,色彩鮮艷到幾近能將暗淡的暮色點燃的小鸚鵡飛了過來,一頭扎在了她的懷里,分明對于二狗來說,只是十日未見,它卻顯得好似渡過了十年的人,是它。 虞絨絨接住二狗,再轉過身來。 時光不會在修道者的身上留下什么太多的痕跡,但終究不會完全沒有。 這樣的痕跡,會沉淀在眼眸之中。 所以再見到傅時畫的時候,虞絨絨竟真的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看到她帶著微茫和怔忡的眼神,傅時畫卻已經明白了什么,他順著虞絨絨方才走過的路走向她,再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別來無恙?!?/br> “看來大師兄的秘境之旅,也不比我的道衍臺要短?!痹S是落在她頭頂的溫度帶給了她實感,將她從那種奇特的情怯中喚醒,虞絨絨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別來無恙?!?/br> 二狗蹭夠了,自覺地跳上了虞絨絨的肩膀,很是手舞足蹈地扭動了一番,似乎指了指自己的嘴,再憤憤地看向傅時畫,好似在暗示什么。 虞絨絨恍然,難怪二狗方才沖來的時候,她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仔細想想,它竟然沒有說話,這實在不符合二狗的性格。 她看向傅時畫:“噤聲訣?” “它太呱噪了?!备禃r畫淡聲道,手卻已經牽起了虞絨絨的手,再仔細端詳了一下她的掌心,果然感受到了一些磨練后的痕跡,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點心疼。 虞絨絨見狀,不由得失笑道:“大師兄握劍的掌心也早就不怎么光滑了,我這又算什么?修道之人還介意這種事情的嗎?” 傅時畫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心道只有道心純粹之人才不會在乎這些,否則當初他又怎么會在外閣聽到那些其他人對她身材指指點點的不遜之語。 ……說起來,這十年道衍臺下來,小師妹看起來竟好似真的纖細了許多,雖然看起來還是玉雪可愛,卻忍不住讓人在心底盤算要將她吃的苦補回來,多搞點好吃的東西來。 傅時畫并不準備接她的話,只轉而問道:“在看什么?” 二狗見兩人好似并不打算解開它身上的禁錮,憤怒片刻,便也偃旗息鼓,耷拉著翅膀,也隨著虞絨絨的目光向下看去。 虞絨絨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御素閣中。 暮色遲遲,卻遮掩不住那幾艘劍舟的璀色。 道沖大會乃是全修真界的盛會,更是各門各派弟子切磋的最好時機。能在道沖大會上有亮眼表現、為自己師門爭光的弟子,都會得到來自師門的資源獎勵。 除此之外,道沖大會本身的獎項也十分豐富,有太多的人曾在道沖大會上取得了好處,無論是絕品洗髓丹,亦或者某位大能煉出的丹丸,又或者是一件天地靈寶,一株極難取得的靈草……資源的背后,從來都是一飛沖天的故事,惹得眾人艷羨向往不已。 便是站在這里,耳邊只有風聲與另一個人的呼吸聲,也不難想象,此時此刻,恐怕整個御素閣的弟子們都在憧憬即將到來的道沖大會,而那些沒有被選中的弟子,恐怕也在黯然神傷地悄聲哭泣。 弟子們做著各種各樣的夢,輾轉反側,或小聲與身邊之人議論。而這個現象,絕不僅僅是在御素閣,想來此刻所有大小門派之中,皆是如此。 據說有些路途偏遠的門派,已經于兩三天前便已經出發,更有與瓊竹派歷來關系都極好的一些小門派已經抵達了現場。 弟子們之間有切磋,有對未來的幻想,有對自己道途的憧憬。 各門派的長老之間,自然也有借此機會相互走動,再悄然促成一些私事,又或者私事的背后,其實是門派的利益云云。 “我已經元嬰大圓滿,大師兄覺得,是否或許可堪一戰?”虞絨絨沒有回答傅時畫的問題,只是倏而問道。 她沒有說與誰一戰,也沒有說什么時候,傅時畫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思忖片刻:“如果要讓天下人都知曉,恐怕確實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時機了?!?/br> 他這樣說的時候,虞絨絨也已經明白了什么。 個人的力量,在這樣偌大的宗門面前,實在算不得什么,便如彼時凈幽孑然一人登瓊竹,直至最后,只變成了輕描淡寫的一句“一場風波”。 她想要的,遠不止是“一場風波”而已。 虞絨絨與傅時畫交握的手指不由得扣緊了些,再半晌,她又輕輕開口道:“大師兄可知道,我的那位素未謀面的師父,究竟叫什么名字?” 不等傅時畫回應,她已經轉過頭,看向了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是寧暮煙嗎?” …… 劍聲急。 卻有一道傳訊符破空而來,耿驚花急急收劍,險些便要將那道傳訊符劈成碎片,他一把抓住傳訊符,再抖了抖,展開來。 傳訊符格外精美,看起來富麗堂皇,顯然是瓊竹派的手筆。 丁堂主也收了手,下意識便以為是什么有關道沖大會的事情,順勢湊過來看了一眼。 而耿驚花已經勃然大怒道:“……寧舊宿還要不要臉了!感覺到道衍榜上自己的名次有動,又念及自己多年未出手,唯恐生疏,所以誠邀這位才下了道衍臺的小友一戰?!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瘦小老頭憤怒地將信箋甩在了地上:“他怎么不直接說是想把壓過他的人殺了?” 丁堂主不知道小樓之間的那些風起云涌,卻也當然知道這位瓊竹派的掌門便是小樓昔日的二師兄,他俯身將那張信箋撿了起來,又掃了一遍,指向了后面的幾句話:“他說會將境界壓到與對方相同的地步,說不定也確實只是切磋呢?瓊竹劍到底也是天下名劍之一,能被此劍指導,也不是什么壞事嘛?!?/br> 頓了頓,丁堂主又看到了最后的幾句話,很是安心地笑了出來:“看,他還將這件事告知了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邀請大家共同見證,這是想給這次道沖大會搞點花樣和噱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