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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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虞絨絨還是強忍著這種恐懼,抬手按在了那具顱骨之上,將神識猛地灌注了進去。 “小師妹!”傅時畫顯然對她的動作始料未及,低聲喚道。 虞絨絨閉眼再睜:“確實……就只是骨頭而已?!?/br> 那具本應是這世間最強大、最讓人諱莫如深的魔神的顱骨,此刻在湛兮之上,看起來空空蕩蕩,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簡單單。 仿佛所有已死之人那樣,死不帶去,血rou神魂俱滅,只剩殘骨于人間,上面沒有任何神魂、靈識的波動,也沒有什么隱藏的陣法。 他們所見,不是幻境,而是真實。 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里的頭顱應當栩栩如生,宛如活人,只是被劍穿骨而過,釘于地底,若是有人靠近,那頭顱興許還能睜開眼,再沖那人露出一個微笑,甚至誘惑對方來拔劍。 也正因為此,這顆頭顱才被鎮壓在如此萬里水深之下,萬宗俱滅,千鳥飛絕,空無一物,寂靜無聲。 四肢與軀體只是□□,而頭顱,卻可以舌燦蓮花,不得不防。 其他各處的封印異動,可以用命去填,去鎮壓,唯獨此處,甚至連探知也要小心翼翼,更不用說深入湖底,再來看看此處湛兮的劍端,是否還安然無恙地保有那一處頭顱。 “封印不應當只有一柄湛兮?!庇萁q絨低聲道,她俯下身,再按在了腳下湖底的地面上。 濡濕的污泥縱使隔著避水的那一圈結界,也依稀能感覺到那種奇特的觸感。虞絨絨深吸一口氣,撤了周身的避水陣,再將一只手深深按入了淤泥之中! 淤泥之下,確實有陣。 陣法依然在極其精妙的流轉,而這也是每一次對此處大陣的例行探查的時候,對湖底的情況一無所覺的原因。 陣要流轉,自然有陣眼,只是陣眼不再是湛兮,而是出現了某種微妙的偏移。 虞絨絨重新換上避水陣,換了口氣,再一口氣向前而去。 傅時畫拎著湛兮,緊隨其后。 兩道人影宛如湖底的幽魅般前行,這里沒有珊瑚,沒有水生物,沒有游魚,兩人此刻蕩起的漣漪,就是整個歸藏湖中,所有的動靜。 直到虞絨絨終于停下,再一把向淤泥之中探去! 她的手臂與衣袖都被沾染上了污色,因為俯身太低,甚至連下巴都沾染了一小塊泥巴,而她也終于摸到了什么,再一把提了起來! 湖底仿佛有了某種奇特的鳴動。 還未徹底離開歸藏湖的耿驚花倏而駐足,回首看向湖面。 只見原本湛藍如夢的湖面上,出現了一道道奇特的緋紅裂紋。 那些紋路的蔓延松散隨意,但落在一位大陣師眼中,這樣的無規律,卻自動排列成了某種陣。 耿驚花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來越差。 “是嗎……”許久,他終于緩緩舒出一口氣,神色復雜:“陣,被人動過了啊?!?/br> 同一時間,虞絨絨也緩緩起了身,再看向掌心。 她的掌心,竟然是一枚棋子。 一枚黑色的棋子。 虞絨絨甚至忘記了重開避水陣,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一閃的靈光,卻還來不及細想,那枚棋子便已經光芒大盛! 被傅時畫握在掌心的那枚鑰匙開始劇烈的震動,牽引著他的手覆蓋在這枚棋子之上,下一刻,盛極的光芒徹底吞噬了兩個人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虞絨絨的錯覺,光芒最盛的時候,她好似聽到了一些促狹的笑聲,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再睜眼,空氣中已經是有些熟悉的味道。 他們竟然已經來到了魔域。 虞絨絨很是恍惚地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在最后一瞬竟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傅時畫的袖子,而對方在這一次的降落之后,并未和自己分開。 甚至手中還拎著那一柄湛兮。 ……甚至湛兮上,還串著那一枚顱骨。 天光大盛,顱骨上還有水漬淅淅瀝瀝滴落,看起來又狼狽又可怖,還帶著一股奇妙莫名的……滑稽的驚恐。 傅時畫的目光也落在那枚顱骨上,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虞絨絨:“你覺得……我一劍把這個東西揚成灰怎么樣?” “……還是給這位魔神大人一些應有的尊重吧?!庇萁q絨順著傅時畫的手,按在了湛兮的劍柄上,認真感受了片刻,才繼續道:“雖說他自己好似很不講究,也不知道整個面部的血rou沒有了顱骨支撐后,會變成個什么軟泥模樣,但挫骨揚灰未免還是狠辣了些?!?/br> “更何況?!彼p輕彈了一下湛兮的劍柄:“之所以只放走了血rou,卻拿湛兮毫無辦法,只能說明,湛兮依然在起作用,只是可能并非是我們這個層次所能探知的?!?/br> 傅時畫當然也知道,以魔神的修為,他的骨骼想必或許也并非他的劍氣所能融化,只是要拎著一柄帶頭顱骨的劍實在有些太過詭譎,顯得原本閑云野鶴也玉樹臨風的青年瞬間變得鬼氣森森了起來。 虞絨絨也發覺了這個問題,她憋著笑,拍了拍傅時畫的胳膊,盡力寬慰道:“也不是沒有好處啦,你看周圍?!?/br> 既然不是從悲淵海來,所落的地點,當然也與此前有所不同。 又或者說,更接近魔宮。 這是一處密林,樹木參天,但在幾個錯身的樹影間隙中,影影綽綽好似幾乎可以直接看到魔宮白塔的塔尖。 如此rou眼可見的距離,御劍而去,也不過是數個時辰的距離。 參天的樹木之上,已經有魔蛇盤垂下了身軀,堪堪張開嘴,向后微縮,便要閃電般襲來! 然而還未真正接近,甚至距離他們還有一丈遠,那條魔蛇便仿佛被石化般,全身僵硬地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不僅僅是這條魔蛇。 密林之中,危險遍布,許多叫不出名字的生物借著與密林的色彩太過相像的皮色偽裝,向著二人侵襲而來,卻無一例外地頓住了所有動作。 傅時畫和虞絨絨可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本事,淵兮與湛兮雖然都有上古封魔劍之稱呼,所謂封,也要現有封的動作才能奏效,哪有這種方圓幾丈之內,清掃一空的本事? 毫無疑問,這便是魔神顱骨的功勞了。 傅時畫沉默片刻,試探著將湛兮連著顱骨探向了頭頂的那一條巨蛇。 魔蛇雖不能動,意識顯然還在。 見到他的動作,魔蛇的眼瞳中出現了明顯的驚恐之色,驚恐之中,還有一層真正的懼怕與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直到顱骨空蕩的眼眶與魔蛇相對。 魔蛇的身軀倏而碎開,仿佛石塊般,墜落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塊塊甚至不會流血的僵硬塊狀物。 傅時畫:“……?” 他飛快地又試了幾次,分別用了后腦勺,下頜骨,頭蓋骨對著已經僵硬了的其他魔獸,卻顯然都沒有眼眶直視的效果好。 傅時畫陷入沉思:“……瞪誰誰碎?” 虞絨絨和傅時畫面面相覷片刻,突然覺得自己掌握了縱橫魔域的密碼。 “你說這玩意兒對著魔族有效嗎?”傅時畫露出了點一言難盡的表情。 ——畢竟對于一劍掃萬物的劍修來說,這頭骨在劍上,四舍五入也算是“一劍之下,無人生還”。 ……但還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這湛兮拿到手,竟然也沒了最初時心底暗暗想過時的興奮呢。 試試當然是可以試試的,但畢竟有過上次穿行魔域的經歷,普通的魔族可能終其一生手上也沒沾過什么血,而若是血脈覺醒,更絕非好事,怎么看都大多可以用可憐形容,他們自然不會隨手去抓一個魔族來做實驗。 但要證實的話……也并不難。 兩人一起將目光投向了魔宮的方向。 闖過一次魔宮后,魔宮內里的模樣他們都記得很清楚,但上一次尚且有魔獸相爭作為掩護,這才讓兩人順利地潛入了其中。 這一次,想必魔宮周遭的防守一定也嚴密了許多。 但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雖然把宗狄的記憶已經交給了斷山青宗,但虞絨絨畢竟看過一次他的記憶,以她的記憶力,自然還記得許多細節。 一路以魔神顱骨開路,順暢到麻木地從密林中出來后,虞絨絨辨別了一下方向,便與傅時畫一人貼了一張隱身符,向著守備的方向潛行而去。 就算增加了人手,但換班的時間總是不變的。 待某次換班的時候,虞絨絨和傅時畫飛快地跟了上去,打暈了走在最后面的兩人,再換上了他們的衣服,捏了易容訣,很是自然地跟上了換防的隊伍,一路堂而皇之地向著魔宮的方向走去。 第162章 混入執勤隊伍這種事情,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在浮玉山小虎峰大獄的時候,虞絨絨還束手束腳小心翼翼,這一次,她就已經顯得格外鎮定且滴水不漏了,甚至還做到了與其中兩人換了班,就這么大張旗鼓地入了魔宮之中。 路過魔宮大殿的時候,有一些含糊的聲音從大殿中傳了出來,結界籠罩著大殿正中的一片位置,甚至看不到黑玉王座。顯然魔君正在與他的下屬議事,且并不希望被任何侍衛窺伺。 虞絨絨沒有在這種時候非要聽到內容的嗜好,余光之時一掃而過,就悄然落在了魔宮的其他地方。 魔宮當然早已修繕完畢,看不出半點當時被虞絨絨亂炸后的焦黑模樣,細品一番,甚至還能發覺在一些細微之處,好似多了許多繁復的雕像。 她的目光頓了頓,覺得自己透過這些雕像看到了魔宮的某種欲蓋彌彰。 ——雖說她并不知道這魔宮在鑄建之時究竟用了什么石材,但總歸一定絕非凡品,而她炸的地方又多又瑣碎,一時之間修補不上,而用雕琢的方式來遮蓋的可能性……恐怕極大。 說不定,那些見過了炸后魔宮模樣的雕刻師……也被洗去了記憶。 畢竟這個樣子的魔宮,可不是什么引人驕傲的事情。 虞絨絨一邊暗自思忖,卻又暗戳戳墜在了隊伍的末尾,指尖道元流轉,再度給那些邊角位置的雕塑做了標記。 既然是跟著護衛隊進來的,為了不暴露,當然還要恪盡職守。 所幸傅時畫和虞絨絨并沒有被分開,且好巧不巧,被布置成了魔窟洞口的守衛。 兩人一左一右,做足了樣子,很是認真執勤了幾炷香的時間,卻始終無人路過,兩人悄悄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扔出了傀儡符,再給自己貼了隱身符。 此次前來之前,不同于上次,虞絨絨和傅時畫可謂做足了準備。 虞絨絨將五師姐葉紅詩贈與自己的積分用了大半,只為買御素閣出產的特制符紙與朱砂。 出于某種考量,他們要入魔域之事并未大張旗鼓,甚至只有小樓的幾位師兄姐們知曉,所以臨行之前,除了盯毒藥的二師兄之外,其他幾位師姐都被臨時拉來做苦力。 符自然并非所有人都會,那些天地之間的線,若是資質不到,窮盡一生也無法探及。但執筆運靈氣,以朱砂為輔,落于黃符紙之上的最簡單符咒,已經全體都到了夫唯道境界的小樓眾人,自然是能做到的。 之前不會也沒關系,虞絨絨當場教學。 至于踩滑板的六師兄,他倒是沒有被壓在桌前伏案,而是來來回回往返于庫房與小書房運紙,滑輪下的輪子都快著火了,運完了符紙還要趴在地上裁紙,稍歪一點,都會對上小師妹灼灼痛心的目光。 總之,在全小樓上下掛著黑眼圈的齊心協力之下,此刻兩人的乾坤袋中套乾坤袋,套著的乾坤袋里,符紙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