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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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龍與赤血雞的體型過于龐大,在魔宮前的那一戰自然落入了太多魔族的眼中。 魔使們的心頭雖然比其他平民魔族有更多的疑惑與駭然,卻依然下意識在第一時間將意圖看熱鬧的魔族驅趕開來,并且勒令禁止對此事進行更多的討論和傳播。 然而很多事情,越是禁止,大家私下里越是覺得禁忌神秘,尤其竟然同時涉及了四大魔獸之二和那座神秘的魔宮,難免讓人想要再多八卦幾輪。 因而街頭巷尾雖然了無人影,但大家卻悄然都聚集去了更隱秘的地方竊竊私語。 如此一來,大家各司其職,一時之間,竟是真的無人去管……亦或去發現那一道飛掠而過的黑色殘影。 淵兮于是一口氣沖出了足足兩百里,確信身后竟然真的毫無任何追上來的痕跡,這才在某座荒山的背面短暫地停了下來。 方才一次性牽動了那么多符線,射出了那么多道符線,虞絨絨體內的道元也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此刻劍停,她卻也還是警惕地以神識掃了一圈周遭,確信周圍沒有任何其他生靈的存在,這才松了口氣般,甚至沒有力氣再去挑一塊起碼看上去比較干凈的礁石,就這么直接坐在了地上。 剛剛破境,傅時畫的氣息其實也有些不穩,但這一路御劍而來,他都是背對著虞絨絨的。所以直到此時,虞絨絨才看到了他的正臉。 他的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眼瞳卻依然極黑極亮,神色也完全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這樣的大戰,甚至還有閑心從路邊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藍花,笑吟吟地別在了虞絨絨的發梢里。 “一炸更比一炸高?!备禃r畫贊嘆道,又從乾坤袋里摸出來了一塊留影珠,在虞絨絨面前晃了晃:“看?!?/br> 虞絨絨想到了什么,猛地坐直身體,眼神有點發直,道:“大師兄莫非將此前水鏡中的聲音記錄了下來?” “很遺憾,那倒是沒有來得及?!备禃r畫說著遺憾,表情中卻沒有多少遺憾之意,而是隨意在手中拋了拋那顆珠子。 他看著虞絨絨的眼瞳下意識跟著珠子晃動,一時之間沒忍住,又亂逗了她兩下,旋即飛快地在虞絨絨反應過來之前,見好就收,正經道:“但記載了虞小師妹炸了大半個魔宮的英姿?!?/br> 虞絨絨心頭有一絲覺得是否有哪里不對的感覺飛快掠過,還沒來得及抓住,便聽到了傅時畫的這一句,不由得下意識謙虛道:“也還好,沒全炸了,真是可惜了?!?/br> 話音才落,虞絨絨自己也愣了愣。 畢竟其實有的時候,謙虛過頭,也是一種炫耀。 比如現在。 虞絨絨很難否認自己的謙虛與遺憾里,沒有炫耀的成分,不由得多少有些心虛,心道自己過去好似也不是這樣的,她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但她很快就撞上了傅時畫盛滿笑意的眼眸,然后再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了起來。 從進入魔域到現在,虞絨絨甚至沒有專門去算究竟過了多久,但絕對已經是一段不太短的日子,但直到此刻,她的所有神經才真正有了一瞬的放松。 又或者說,其實在看到傅時畫的時候,她那顆或許自己都沒意識到究竟盛了多少擔憂的心,就已經重重落下,所以她才能這般真正毫無顧忌且大膽地,做出炸魔宮這樣驚人的舉動。 于是此前那個下意識的捫心自問,倏而有了答案。 她的許多變化,好似都是從真正認識了傅時畫的那一刻而起的。 “你拐來的那條龍不錯?!备禃r畫在虞絨絨身邊坐下,道:“本來還以為赤血雞足夠威風凜凜了,沒想到在魔龍面前,到底還是略遜一籌?!?/br> 傅時畫這樣一提醒,虞絨絨才想起了什么。 她從乾坤袋里翻出了一個漂亮盒子,小心翼翼打開,露出了內里的一顆蛋。 傅時畫:……?? 虞絨絨小心將那顆蛋捧了出來,對著陽光仔細觀察了一圈,確認這龍蛋里的小生命還很頑強地活著,看似距離破殼更近了一步,但蛋身上還沒有裂紋,這才放下心來。 “……”青衣少年托腮看著虞絨絨的動作,他的目光遲疑地落在那枚蛋上,意識到了什么,再緩緩皺起眉:“原來我略遜一籌的地方竟然不止一處,所以我是不是也該偷一枚雞蛋?” 虞絨絨沉吟片刻:“雖然也不是不行,但我聽說……赤血雞的老婆還是童養雞,你確定有蛋?” 頓了頓,她又有些惱羞成怒道:“而且我不是偷的!是魔龍給我的!” 她指了指自己:“我,虞絨絨,虞氏后裔,債主?!?/br> 再點了點虛空的方向:“魔龍,我虞家的債務人?!?/br> 最后舉了舉手中的龍蛋:“龍蛋,利息?!?/br> 傅時畫:“……” 傅時畫:“……” 沒有人可以在這樣的敘述面前保持鎮定,饒是出身宮城,足夠見過大世面的傅時畫也不能。而且他相信,便是他那位皇帝老兒的爹聽見以后,也不能。 很難想象這龍到底欠了虞家多少錢,一枚這樣價值難測的龍蛋,竟然也只能拿來做利息! 他沉默片刻,腦子里莫名出現了虞絨絨時不時說的“略有薄產”,心情頗為復雜,半晌,終于幽幽道:“怎么說呢,你家先祖可能才是真正做到了所謂對萬物一視同仁,拒絕物種歧視,而且還……挺會放貸的?!?/br> 虞絨絨滿意收起龍蛋,鄭重點頭:“我也這么覺得?!?/br>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傅時畫手中的留影珠上,難以抑制地再次想起了自己在水鏡中聽到的那番對話。 她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單刀直入地問道:“等回到斷山青宗,或許反而會隔墻有耳。所以有些事情,我想在這里問清楚?!?/br> “之前水鏡中將七師伯稱為七師弟的……是二師伯嗎?” 她明明是疑問,卻幾乎已經用了陳述肯定的語氣。 虞絨絨眼眸沉沉:“大師伯乃是御素閣閣主,三師伯到六師伯我已經全部都見過,唯獨只剩下了一個二師伯素未謀面?!?/br> 然后,她慢慢抬起眼,看向傅時畫的眼睛:“所以,二師伯是誰?” 第124章 這個問題本身,其實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不同于已經香消云隕在浮玉山的汲羅,化作劍靈、終身不得離開梅梢雪巔的任半煙,已經殉陣的任半雨,又或者以身鎮陣的謝琉……至少二師伯,是活著的。 但傅時畫依然沉默了一瞬。 虞絨絨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她還在想是否自己問得太突兀,又或者其中另有什么隱情,傅時畫卻到底開口了。 “這位二師伯……姓寧,名舊宿。乃是如今瓊竹派的掌門?!?/br> 虞絨絨愣了愣。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竟然并不陌生。 因為對方……便是她那位如今已經與她毫無瓜葛的前未婚夫寧無量的親生父親。而那位居高臨下地嘲笑奚落過她的燕夫人,便是瓊竹派的掌門夫人,寧舊宿的妻子。 這一刻,虞絨絨突然恍然大悟了些什么。 為何燕夫人在御素閣行事時,能這樣肆無忌憚,甚至在某些時候看起來實在是熟稔過頭,仿佛御素閣是她家后花園一般。當時還有些弟子不免私下憤憤議論過,覺得瓊竹派這位掌門夫人欺人太甚,難道是覺得御素閣要看在她掌門夫人的面子上,便要讓她三分,這可未免太不要臉了。 卻不料這背后竟然還有如此淵源。 念及至此,虞絨絨不免對當時在自己與燕夫人對峙之時,還站在原地未走,悄然為她撐腰的那位小樓執事更多了一分感謝,心道此遭回小樓后,無論如何也要記得再去多感謝他一次。 虞絨絨有些感慨道:“雖然這么說長輩不太合適,這么早就下定論,也或許之后事情會有反轉。但此時此刻,我還是忍不住想要說一句話?!?/br> 出于某種私心,傅時畫其實不是很想在虞絨絨面前提及某個人……亦或者與對方相關的任何事情。 所以虞絨絨這么說的時候,傅時畫很是挑了挑眉,注視了她片刻,才緩緩問道:“什么話?” “鼠狼一窩?!庇萁q絨字正腔圓,飽含感慨。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吐槽道:“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吧。你說這怎么就能這么巧呢?全天下我最討厭的人里的前三名,居然是一家人。打了兒子又來老子,別不是等打了老子,還有爺爺吧?” 傅時畫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再大聲笑了出來。 這一刻,他心頭的最后一點陰霾與莫名的介懷都在虞絨絨的聲音里消散開來,再化作了他笑聲中的快意與愉悅。 因為他終于確定了一件事。 她是真的已經徹底不在乎了。 他的笑聲實在有點大,虞絨絨忍不住側目看他,心道雖說此處確實四野無人,但到底還是在別人的地界,他們倆也還在逃命中,這么大聲是否實在太過張揚,萬一驚動了什么,豈不是還要再逃個八百里。 但她轉念又想到,逃就逃,也不是沒逃過,反正大師兄都元嬰了,淵兮也跑得夠快,那么肆意一點又能怎么樣呢? 大師兄拔劍的時候很好看,擰眉的時候很好看,臉上沾血的時候也很好看。 但果然,還是這樣揚眉大笑時的樣子……最好看。 他天生適合走在所有的陽光下,再在最璀璨的明媚中,意氣風發地御劍而起,衣袂飛揚,便宛如初見之時那般,好似天下本就沒有什么能夠束縛住他,而他理應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就算真的有也無妨,你有一符,我有一劍?!备禃r畫笑意盎然地屈指點了點淵兮的劍鞘,卻見黑劍順著他的手指微微搖擺,似是在躍躍欲試,又像是在邀功:“而這從來都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br> 虞絨絨有些怔然地看著傅時畫極黑、卻也因眉目飛揚而極亮的雙眸。 有些前塵往事如浮光掠影般劃過她的腦海,譬如她隱約覺得,前世寧無量要她去偷御素閣大陣或許便與此事有關,而她似乎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好似可以聯系起來的事情…… 但無論如何,她這一路,總不至于單槍匹馬,孑然一人。 所以她忍不住也跟著他彎了眼睛,再重重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好,那等我們回了修真域,便去炸穿瓊竹派?!?/br> 她邊說,邊恰好看到傅時畫墨玉發冠下的青色發帶散落了些下來。 她也沒多想,動作快于意識地側身繞到對方背后,想要拎起散下來的發帶。 但她這樣側身過來的時候,傅時畫卻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有些疑惑地轉過了頭。 四目相對的剎那,兩個人都才驚覺,彼此之前的距離好似……太近了些。 虞絨絨的手指恰好摸到發帶,但如此倏而對上傅時畫的視線,她的腦中也有了一瞬間的空白,手指情不自禁地微微蜷,再有些結巴道:“我……我……” 近在咫尺的少年眉目英俊,睫毛如鴉羽般漆黑濃密,一雙桃花眼中還殘留著方才的笑意,如此看來時更是多了幾分莫名的繾綣,而那幾份繾綣的深處,分明是她的影子。 虞絨絨的手指蜷得更厲害,她下意識有些想要躲開對方的視線,內心深處卻隱約有些奇特的舍不得,于是更顯得倉促了些。 傅時畫將虞絨絨的手足無措盡收眼底,笑意更深了些。 他的目光輕輕下落,似是在虞絨絨的眉眼鼻尖和唇畔上依次劃過,然后在她的心跳如雷中,倏而輕笑了一聲,再抬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以為小師妹抓住我的發帶,是想幫我束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虞絨絨驚醒般移開目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將原本就松散的發帶拉得更松了些。 她有些窘迫,但臉上卻還在強撐著努力鎮定:“要、要拆開才更好束的!” 傅時畫也不拆穿她,只勾唇一笑,十分配合地坐正,再垂眼遮住眼中難以藏住的笑意:“是嗎?那便勞煩小師妹了?!?/br> 虞絨絨覺得自己已經發展到連指尖都在燒了,而傅時畫移開目光的剎那,她竟然真切地感覺到了一點自己也說不清的失落。 但她很快就抿嘴起了身,移到傅時畫背后,手指穿過他的長發,幫他將發帶重新系好。 也不知為什么,觸碰到傅時畫如綢緞般的黑發后,她確信自己的指尖溫度一定真的升高了。 她飛快坐了回來,為了掩飾一般,抬手探進乾坤袋里,想要掏出幾塊靈石來補充一下枯竭的道元。 只要入定了,就、就可以閉上眼睛了! 然而探手進去,卻竟然摸了個空。 虞絨絨愣了很是有一會兒,猛地扯開袋口,再仔細摸了半天,然后苦著臉看向傅時畫:“難以置信,我的靈石,竟然也有耗盡的一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