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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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的目光卻落在了稍遠的地方。 魔族長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那里竟然便是二少主已經熄滅的命魂燈處。 已經徹底冰涼暗淡的命魂燈上,卻有宛如蛛絲般的細細紅線不知何時浮現,如此盤桓纏繞在了命魂燈的燈座上。 轉魂共生大法乃是魔宮不外傳的真正秘法,便是宗狄自己也不知道,修此功法之人,就算□□消弭,神魂被吞噬殆盡,只要擁有那份神魂記憶之人靠近命燭,命燭便會有紅蛛絲浮現。 若是此刻有同樣會轉魂共生大法之人,將對方的神魂壓制,便有復蘇原主的可能性。 所以此前也曾有人拿著被吞噬之人的命燭尋遍四海,只為報仇,再尋求一絲或許可能的反奪機會。 換句話說,若是此時魔君向虞絨絨出手,將她的神魂吞噬,便可以復活宗狄。 而這是唯一,也是最后復活宗狄的機會。 魔族長老眼瞳微縮:“這是……” 魔君的目光慢慢落在了撲朔甬道的盡頭。 “生死有命?!蹦Ь撌侄?,卻到底還是因為那道讖語而按捺住了所有出手的沖動。 但他的目光卻變得更加幽深難測,仿佛穿過這重重命燭與厚重墻壁,落在了墻壁之后。 …… 虞絨絨猛地回過神來。 她覺得有人在“看”她。 那道目光與燭火中閃爍的眼睛并不相同,那只象征著魔宗……亦或者其他什么的的眼睛中或許有千萬種她讀不懂的意思,卻唯獨沒有殺氣。 但剛剛那一瞬間,她真實地感覺到了,有人想殺她。 這里距離去往白塔的路還有一小段,仔細去想,赫然便是方才閃爍的眼睛勾勒出來、引誘她向前的路。 有那么一瞬間,虞絨絨竟然不能判斷,究竟是自己想要去白塔,還是因為有什么在白塔上……等她。 她本應轉身就走,甚至她險些也要這樣做了。 但理智硬生生壓住了她的本能,她出了一身冷汗,卻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思緒急轉,似是才想起來一般,輕輕一拊掌,道:“是了,魔宮在這里還有一間密室,要先去密室看看嗎?” 虞絨絨剛才的一系列動作都太反常,此刻她看向傅時畫的眼眸中也飽含了某種奇特的意味,傅時畫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仿佛在反復確認什么,然后慢慢頷首:“好?!?/br> 虞絨絨抓著傅時畫袖子的手于是很自然地向下滑落,然后攥住了對方的手。 她確信那些眼睛在看著他們。 那道一瞬間落在她身上的殺意也在看著他們。 而這兩樣存在竟然都絲毫沒有驚動傅時畫,難以想象到底是多么可怖的存在,想來其中一位,或許極有可能便是那位老魔君。 既然被注視,虞絨絨自然不敢說話,不敢顯露出異常,不敢傳音。 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與傅時畫在進入魔宮之時,對方便一直牽著她的手,所以此刻她主動拉住對方,才顯得不那么突兀。 只有傅時畫知道她的不對勁與緊張。 那只攥住他的小手的掌心明顯微濕且冰冷,而這也是她第一次主動向他伸出手,再如此用力地抓著他。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 虞絨絨感受到了傅時畫溫熱的手指傳遞過來的安撫意味和溫度,原本震蕩得很是劇烈的心跳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她開始在他手心不著痕跡地寫字。 【走】 她的另一只手穩定地探出,以見畫的筆尾將面前與山體融為一體的那扇密室的門撐開,再繼續起筆,在他的掌心重復了一遍這個字。 最后一條長劃還沒到盡頭,一道聲音倏而從密室中傳了出來。 兩人一驚,傅時畫甚至已經橫劍在前,兩人抬眼看向聲源處。 卻竟然是一方水鏡。 水鏡是背對著兩人的,看不到上面的景象,卻有聲音從水鏡里傳了出來。 竟然是兩個人的聲音。 一道是咬字很緩,聲線清晰溫和的男聲。 另一道則帶著某種天然的居高臨下,卻并不盛氣凌人。 溫和男聲先道:“謝琉確實長生期了,我那七師弟還在斷山青宗未離開,據說還帶了小樓下一代的弟子去修補了悲淵海大陣。魔君近日行事還請多加小心。待到時機成熟時,我回一趟小樓,看能不能拿到御素閣大陣的陣圖?!?/br> 居高臨下的男聲只冷笑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虞絨絨的錯覺,她握住的那只傅時畫的手,好似在聽到這聲冷笑時,微頓了片刻。 那道溫和男聲繼續道:“不過長生期也不必擔憂,到頭來也不過是養料罷了,待我拿了御素閣大陣的陣圖,找到去往歸藏湖的路,你我為之獻出一生的大業,近在咫尺?!?/br> 虞絨絨的心底有了驚濤駭浪。 誰能想到,她竟然能在一時興起而來的魔窟密室中,聽到“七師弟”、“謝琉”、“御素閣大陣圖”、“小樓”這樣的關鍵字! 她與傅時畫對視一眼,都難掩眼中壓抑。 水鏡中說話的……究竟是誰?! 那個答案似乎已經快要躍然紙上,虞絨絨還想要聽更多,毫無疑問,此人所說的,完全是能在修真域掀起軒然大波的真正秘辛,無論從哪個角度想,她都應該再多聽幾句,亦或者掏出留影珠來記錄一些什么。 但理智卻將她拉了回來。 那種奇特的被凝視的危機感越來越濃。 再不走,可能真的要留在這里了。 虞絨絨在傅時畫的掌心寫下了第三遍【走】的同時,另一只手在水鏡的背面悄然勾勒了幾道符意。 很顯然,傅時畫的某種絕對直覺也已經告訴了他同樣的事情。 他輕輕捏了捏虞絨絨的手指,兩人甚至沒有對視,卻已經同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淵兮起。 黑色斗篷翻飛,虞絨絨被傅時畫一把拉到了淵兮上,兩人已經順著來路如離弦的箭般急飛而出! 燭火被兩人掠過的風吹得閃爍不定,劍影穿梭過斑駁的燈火,傅時畫普一開始便沒有留力,雖然載著兩個人,但淵兮轉瞬已經到了如同攀登梅梢雪巔之時的真正極速! 一直靜默佇立魔窟深處的魔君眼瞳更深,終于向前方抬起了一只手,張開五指,向后做了一個拉的手勢。 “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真當我這魔宮是爾等宵小散步的后花園嗎?!” 一道飽含怒意的聲音從魔窟深處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狂風般的牽引之力! 魔窟漫天的燭火被這樣的風吹得撲朔亂搖,魔窟嶙峋石壁上的影子更是狂舞出了幾乎猙獰詭譎的樣子,好似要將疾馳而去的兩人與那柄劍一并吞噬! 卻有一只嫩白的小手,從黑劍與黑斗篷的影子中伸了出來。 那只手平直向前,仿佛老魔君遙遙相對,再做出了與他極其相似的動作! 一聲轟然。 石塊被割裂,燭火被切碎,甚至連搖曳的影子都在虞絨絨向后輕拉的同時,出現了剎那被撕裂般的凝滯! 第122章 燭火從坍塌的墻壁上墜落在地,有的還在頑強地繼續燃燒,卻也顯然堅持不了太久,也有燭火徹底被石塊壓斷成兩截,倏而熄滅。 魔窟深處與魔域各處,不斷有黑斗篷的魔使突然倒地,了無呼吸。 這樣暴斃而亡的惶恐瞬息便席卷了整個魔域,魔窟深處除了來自老魔君的那一股過于駭人的魔氣,頓時又有數道飽含怒意的魔氣沖天而起! 長老們的命魂燈當然大都被供奉在更安全的魔窟深處,但外面那些命魂燈中,倒也有些是家中后輩,抑或旁支。 更關鍵的是,他們此前就對退至此處的命令憋氣許久,如今見到魔君都忍不住出手,滿身怒意自然勃發! 殺意與濃烈到近乎rou眼可見的魔氣從魔窟深處席卷而出,殺氣鋪灑在面頰上,幾乎要割傷肌膚。 站在淵兮上的少女卻依然沒有收回手,而是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直面這樣的殺氣與魔意! 無數符線被那只手拽在掌心。 風吹起她身上的黑色斗篷,再與她身后那人的交織糾纏在一起,幾乎有烈烈風聲,坍塌的石塊與燭火一并倒映入她的瞳孔之中,她的一拉之下,竟是硬生生將那股想要將他們留下的力阻了一瞬! 幾乎是同一時間,傅時畫倏而抬手,身周已經凝出了無數劍影! 劍尖向前,呼嘯而去,將不知何時浮現的魔影盡數洞穿! 淵兮穿過碎影,掠過無數轟然,站在劍上的兩人背靠而立,甚至不需要任何交流,便已經將背后完全交給了彼此。 傅時畫身上的黑斗篷滑落,他周身劍意已甄至飽滿,衣袂翻飛,一劍落盡,再抬眼,已是破入了元嬰下境。 紫府初成,淵兮的速度于是再快三分,而傅時畫舉劍之間,周身的劍影竟是比之前更多了三倍! 劍影飛旋,淵兮甚至還沒出鞘,他分明還未拔劍,劍意卻已經濃至暴戾! 無數魔影從魔宮的陰影中飄散而出,向著兩人的方向呼嘯而來,然而卻又有更多柄劍影有如實質般,將那些魔影死死地釘在了地上! cao控魔影,乃是魔族最擅長的功法之一,影子到底無窮無盡,便是被斬至潰散,也能飛快地重新凝聚出來。 此刻魔宮漫天魔影,顯然絕非一人的手筆,然而無論魔影如何遮天蔽日,卻盡管不是那些劍影的一擊之敵! 淵兮封魔,哪怕淵兮依然在鞘內,但擁有淵兮為本命劍的傅時畫,劍意劍光中,自然便也有淵兮真正的劍意! “淵兮——!”一道驚叫從魔窟深處傳出:“怎會有淵兮的劍意在此——!” 話音才落,虞絨絨已經從半空攬符成弓,于指尖捻出無數符意,倏而松指! 符意向著甬道深處的魔氣爆射而出,有一些悶哼與沒入軀殼的聲音響起,然而這些聲音更多的則是淹沒在了越來越巨大的坍塌聲中! 淵兮終于徹底沖出了魔窟,而虞絨絨蓄了這一路力的最后一道符箭,也脫手而出! 空氣中仿佛響起了一聲破空的嗡然。 也有黑影暴起,想要去攔那道符,然而符意無形,洋洋灑灑,漫天散落,虞絨絨普一出手,便已經是定局! 一聲比之前都更加驚天動地的爆裂聲在魔窟中響起! 魔宮空空蕩蕩,這樣的爆裂聲甚至在魔宮的大殿中回蕩了若干個來回,甚至穿到了魔宮之外,讓魔宮之外還未結束這一尊嚴之戰的魔龍與赤血雞都短暫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看向了魔宮的方向。 “管好你的破尾巴,少他媽亂甩,塌了怎么辦?”赤血雞先擰眉開口道:“難不成之后還真要老夫自己去狩獵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