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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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線似是從四面八方而來,虞絨絨側頭去看,看不到那些線的源頭,但那些線,卻也都向著同一個方向傾斜和聚攏。 海水搖曳,夜色下的海從來都不平靜,海水從更深遠的地方涌來,分明帶著很強的沖擊力,然而這些線卻幾乎紋絲不動,穩定地延伸。 虞絨絨的目光落在那些線上,再有些遲疑地將手指放了上去。 就在她接觸到其中某道線的幾乎同時,那些在視線和感知中都本是纖細的線,倏而膨開! ——再變成了如碗口粗細的鎖鏈! 她愕然睜大眼。 那些在海水中一動不動的巨大鎖鏈中,又有一絲微弱的神識順著她搭在上面的手,傳入了她的心底。 “咳、咳咳……”那道聲音很是虛弱,如此有些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幾聲,再輕聲道:“是絨絨嗎?七師弟與我提及過你,你是來……修補此方法陣的嗎?” 虞絨絨心底悚然。 因為那道聲音……分明是三師伯謝琉的! 可明明前一刻,她還在三師伯的小世界中與他暢談,他甚至還帶她回首了小樓風景,怎會一轉眼,又好似已經完全不認識她,此刻才是初見?! 甚至變得如此虛弱?! 虞絨絨所有的動作都頓在了原地。 她心中又不期然浮現了自己在小世界中,與三師伯分別時,他那意義不明的話語。 ——“不要相信這個小世界以外的我。那未必是真正的我?!?/br> 第106章 但虞絨絨也并沒有停頓很久。 仿佛只是對面前的這一切感到了錯愕,她只是短暫地頓了頓,就已經穩下了心神,順著巨大的鎖鏈向前漂浮摸索而去。 謝琉的聲音還在持續不斷地傳來。 “小樓的大家還好嗎?”他輕輕咳嗽幾聲:“在這里太久,不見天日,只知道這些年來,有多少魔獸沒有被攔住,卻已經不知人間幾許。對了,我是鮫人,在水中以鮫人形態會比較放松,見到我的時候,希望你不要害怕?!?/br> 虞絨絨繼續向前。 她遲疑片刻,到底還是順著那道神識輕聲回應道:“三師伯,您在這里多久了?”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在小世界里的謝琉,提出這個問題,當然是為了比對兩人的回答。 是的,虞絨絨并沒有因為先見到的是小世界中謝琉的樣子,而先入為主地相信他。 但對方有一句話說得很對。 有的時候,眼見不一定為真,要用心看。 “……我已經很虛弱了,可這世上,有且只有我能鎮守在這里,因為我是鮫人,而我的力量本就來源于海。除了在海中的我,沒有人可以承受來自魔域和修真域的力量?!敝x琉的聲音帶著疲憊:“多久了?我也數不清過去了多久,對了,云璃那孩子怎么樣了?” “云璃?”虞絨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問她的四師姐。思及自己之前被順走的那張紙條,她謹慎回應道:“四師姐她還不錯,就是依然喜歡在影子里?!?/br> 謝琉笑了起來:“這孩子怎么還是和以前一樣。在海里生活久了,到了陸地上,也不想要見陽光,怪我?!?/br> “我七師伯沒有和我講過太多四師姐的事情?!庇萁q絨試探道:“四師姐也和三師伯一樣,是鮫人嗎?” “當然不是?!敝x琉的聲音里有無奈,卻也有笑意:“她是被漁民遺棄沉入海中的孩子,恰好被我撿到再養大的。本想等她長大以后,便送她回人類的平凡世界,但她總要跟著我,我甩開了她許多次,但她既然最后竟然能追著我一路上密山小樓,我又能怎么辦呢?不過……為何是四師姐?她不是應該排行第三嗎?” 這句話讓虞絨絨確認了一些事情。 比如大師兄確實本不是大師兄,他分明年齡比小樓內的那些師兄師姐們都要輕,卻因為一些原因而成了大師兄。 而三師伯謝琉被困于此處,是在大師兄入小樓之前,所以他并不知道大師兄的存在。 可此前在小世界中,小世界謝琉卻分明看到了字條上的“四師姐”三個字,卻并未多問,甚至說出了“你四師姐”這樣的話。 換句話說,這兩個人的信息……并不對等。 甚至像是,此處的三師伯才是真正永遠地被困在了某一個時間點。 她心中飛快理清時間線與思路,邊故作糊涂:“咦?是這樣嗎?我入小樓太晚,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太知道……” 謝琉思忖片刻,似是自己也有了些推測:“難道是清弦想通了,新收了徒弟?不過,當年在皇城與瓊竹派那一戰后,他哪里來的余力再收徒弟?” 這都是虞絨絨無法回答的問題。 但她一邊摸著鎖鏈繼續向前,一邊為謝琉的喃喃自語而暗自心驚。 清弦……自然是指御素閣的閣主,傅時畫的師尊,清弦道君。 皇城與瓊竹派的一戰,據她所知,同時與這兩處有關聯的事情,有且只有一件,便是與傅時畫有關,又或者說是由他而引出的,那一場對皇城修道者的清洗,以及對瓊竹派對這一切的包庇的懲戒。 但她所知,從來都是修道界單方面的碾壓,卻從未聽說過,這期間竟然發生過可以被稱之為“一戰”的過去! 鎖鏈倏而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在這樣的深海中,這樣的聲響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虞絨絨猛地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再瞳孔微縮。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來到了所有這些鎖鏈所指的中央。 碗口粗細的鎖鏈盡數束縛在一個人身上。 面前的鮫人有著過分俊美的一張臉,他緊緊閉著眼,長發如海藻般在水中漂浮出柔軟卻雜亂的線條。他確實如此前所說,保持著鮫人的形態,但虞絨絨卻從未見過身型如此巨大的鮫人。 他的身高幾可比擬一幢小樓,興許有四五米高。他的魚尾上,深黑的鱗片反射出了濃紫色的光澤,長久未曾見過陽光的肌膚凝白如瓷,他的上半身赤裸健碩卻傷痕累累。 那些鏈條自不知名的海深處而來,再貫穿了他的身軀。 ——他的胸膛,腹部,魚尾,手臂,甚至掌心。 似是感知到虞絨絨已經到了近前,他很是吃力地微微睜開眼,蒼白的唇再勉力露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初次見面,我是你三師伯謝琉?!?/br> 這一路已經說了許多,謝琉顯然沒有更多的與虞絨絨交談的意思,似是儲蓄了這么多天的力氣已經耗盡,他很快就重新閉上了眼,以神識傳來聲音道:“下一波魔獸潮在三天后,你只有三天時間。事不宜遲,把手放在我的心臟上,我會將此方法陣的所有布置都告訴你?!?/br> 虞絨絨卻沒有動。 她久久看著對方,試圖從他的臉上分辨出一些什么。 然而那張俊美卻疲憊的臉上滿是平靜,對方周身散發的氣息更是溫和,她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的欺騙亦或惡意。 可他怎么知道下一次魔獸潮在三日后?若是三師伯從來都能夠提前知道魔獸潮的動靜的話,為何不能告知斷山青宗? 又為何……小世界中的三師伯,與此處深海中的三師伯,明明有著同樣的臉、聲音與神態,甚至周身的溫和都毫無區別,卻也仿佛完全是兩個人?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一時之間難以判斷。 …… 斷山青宗。 青色道服的少年長久地凝視著海面。 五顏六色的小鸚鵡有些嫌棄地捂住口鼻,悶聲道:“我果然還是不喜歡海邊!好悶!好潮濕!我二狗的毛毛都被打濕了!” 平素里最喜歡與它嗆聲拌嘴的傅時畫卻沒有理它,而是微微擰了擰眉。 二狗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探頭探腦過來:“怎么了阿畫?” “淵兮動了?!备禃r畫慢慢皺起眉頭:“而你知道,淵兮從來都只會遇魔而動?!?/br> 二狗想了想:“也不奇怪,此處到底是域門所在,又有那么多魔獸被殺死在這片海域,難免沾染許多魔氣,淵兮不是每次到這里都躁動不安嗎?又或者說,難道是魔獸潮……提前了?” 傅時畫沉默片刻。 他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抬起了些,卻又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的腦中又響起了耿驚花的聲音。 ——“傅時畫,你總不能護她一世?!?/br> 立于海邊的青衣少年眼底沉沉。 他當然可以起身赴海中,可他也知道,是虞絨絨自己御筆入海中,甘愿奔赴這一片符陣之側的。 他微微閉了閉眼,輕聲低喃了如此前他回答耿驚花的那四個字。 “為何不能?” 二狗沒聽清他的話,有些疑惑地側過頭,“嗯?”了一聲。 傅時畫的手指落在二狗的背上,輕輕順了順它的毛,突然問道:“你擔心小師妹嗎?” 二狗愣了愣:“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們絨寶不是都百舸榜第一了嗎?她還是個符修,是大陣師,而現在,她就在陣里,這個世界上,誰能傷她?就算有,那人來了這里,難道我們還覺察不到?” 傅時畫眼神微頓,似是被二狗提醒到了什么,他抬手,手中已經凝出了一柄長劍:“你說的對,確實會有人來這里的時候,我覺察不到。但既然想到了這一點,便不存在了?!?/br> 他一人立于海之側,手中雖然不是自己本命劍,卻也足夠鋒利且劍氣縱橫。 下一刻,他周身劍氣大盛,一劍直直沒入地下,直至劍柄! 整個海灘都有了某種程度的搖晃,海灘上的沙浪翻涌,帶動海水也一并搖曳翻騰。 “臥槽,老傅瘋了嗎?他在干什么?”老邢師兄從吃飽打盹的狀態猛地驚醒過來,猛拍身邊老呂:“醒醒,醒醒,誰來阻止一下這個瘋子?” 老呂一個激靈,睜開眼,入目便是遍天劍意,不由得也是一驚:“這誰敢過去???!你金丹了還是我金丹了?更何況,老傅的金丹那是普通的金丹嗎?我可不過去送死。不過他為什么突然這樣?受什么刺激了?” “……別不是因為他那個小師妹吧?”老邢沉默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又想起了什么:“說起來,你記不記得上次他來的時候,本來愁眉苦臉,殺魔獸殺得仿佛那魔獸挖了他祖墳,很是心狠手辣,走的時候卻又眉開眼笑恨不得一瞬千里。當時我偷聽到了一嘴,似乎什么小師妹退婚……該不會就是這位小師妹吧?!” 老呂腦中瞬間閃過了無數可能性,并且飛快分析出了最可能的那一種:“是說我們老傅暗戀這位小虞師妹,結果因為得知對方有未婚夫而中道崩殂,來我們宗砍魔獸宣泄悶悶,結果半路聽說人家退婚,恢復單身了,所以他又立馬活蹦亂跳了?” “對對,對對對,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樣了!”老邢連連贊同:“所以這會兒見到他小師妹入海中去,不見蹤跡了,他又開始發瘋了!” “嘶,戀愛腦要不得啊?!崩蠀魏掼F不成鋼地站起身來,“我老呂說什么也要去攔他一攔,這么鬧下去,還怎么睡?” 然而他話音才落,卻見面前原本平靜的沙粒之下,竟然倏而出現了一連串的凸起痕跡! “……我靠!怎么真的有東西藏在下面!” 第107章 海沙下的連續凸起連綿成起伏的不斷凸起,一劍釘于沙海中的少年卻并不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