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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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絨絨認真記住,再起身退出這棟木樓,很快消失在了門外。 等到她真正走遠,二師兄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抬手一拂面,哪里還有剛才的鐵青與奄奄一息。 四師姐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里響了起來:“這是小師妹的試煉任務?” 二師兄一個激靈:“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樣突然開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是啊,二師兄剛才就差點被自己嚇死呢?!彼膸熃懵曇艨~緲如煙:“不過你這么獅子大開口,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二師兄胸有成竹一笑:“你不懂,你看大師兄多么重視她,而且淵兮不是還沒拿出來嗎?小師妹若是要出遠門,大師兄肯定要跟著啊,如此一來,四舍五入,等于大師兄幫我去拿這些我朝思暮想了許久的材料,妙啊,妙??!” 虞絨絨當然不知道這位看起來翩翩青年郎的二師兄竟然如此計劃通,雖然她本能地感覺到了有哪里不對,但二師兄到底是二師兄,二師兄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密山很大,大到從二師兄的小木樓走到小樓要足足三炷香時間。 四季已經轉至初冬,周遭的山頭已經或多或少有了薄雪,唯獨密山小樓依然溫暖如春,于是這一路走來,春風拂面,虞絨絨居然出了一身薄汗。 縱使她算不得見識多廣,也當然知道這四味材料的難得。 但虞絨絨根本沒有為此而感到一分一毫的苦惱。 因為這里是小樓,天下修道者夢寐以求的神圣之地。 雖然她才入此處不過七日,其中還有六日都在昏睡,然后一醒來還沒看清自己在哪里、屋內陳設如何,就被六師兄過分自來熟地抓到了二師兄的木樓里潑水……聽起來好像過分荒謬了些,但這并不妨礙她信心滿滿地踏進那幢真正的小樓,再去討要幾味材料。 大陸遍尋不得算什么? 這可是小樓,小樓里,不應該應有盡有嗎? 就算貴重點,那可是要救二師兄的命,這世界上難道還有什么材料比小樓二師兄的命重要嗎? 想來二師兄只是讓她跑一趟腿罷了。 身為新來的小師妹,多為師姐師兄們跑兩趟算什么,都是應該的嘛。 虞絨絨如是想著,終于站在了小樓門口。 之所以知曉這里是小樓,是因為從二師兄的木屋出來,岔路雖多,但每一個岔路口都有過分清晰的路標箭頭,她想迷路也難。 而她之所以確定面前這座看起啦過于普通……甚至說寒酸的樓就是小樓,完全是因為,樓門上方掛了個牌匾。 牌匾上寫了十分端正的“小樓”兩個字。 寫了小樓的地方,就一定是小樓嗎? 或許不是,可如果在密山,那自然一定是。 虞絨絨欲言又止地看著面前聞名天下的小樓,再看著門框上掉落后斑駁的漆面,略微殘缺不全的廊柱,以及紙糊的飄搖窗戶,慢慢瞪圓了眼睛。 風卷起一片依然翠綠的樹葉,在她面前打了個轉,眼看就要被吹遠再落在地上,倏而有一只手橫伸了過來,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那片葉子。 這個姿勢實在眼熟,這樣骨節分明肌膚冷白漂亮的手更是讓人見之難忘,虞絨絨微微側頭,果然看到了傅時畫那張過分英俊的臉。 他眼瞳極黑,長發高束,黑玉發環將照耀在上面的光芒吞盡,偏偏他又眉眼飛揚,便讓這一片黑的死氣沉沉盡數變成了少年鮮衣怒馬與倜儻灑脫。 “虞小師妹,好久不見?!彼创揭恍?,再將那片樹葉在指縫間百無聊賴地轉了幾個圈,似是隨口問道:“道脈通了嗎?” 他語氣熟稔,姿態隨意,言笑晏晏,既不問她登云梯過程中的艱辛與過程,也不問她登頂后的感受,仿佛從一開始就篤定她能上來,而這樣的態度反而讓虞絨絨迅速放松了下來。 ——她本來是有些疑惑和恍然的,譬如原來傅大師兄竟然也是小樓的大師兄,難怪無論內閣中閣還是外閣,所有人都要尊稱他一句“大師兄”。 但看到傅時畫此刻的閑適神態,她突然覺得,好似這一切便理應如此,也沒有什么好問的。 于是她咽回之前的話,應道:“說通好像是通了,但又似乎沒有完全通,我也沒看懂是怎么回事……說起來我這算是入了小樓嗎?有什么流程要走嗎?有什么師父可以拜嗎?淵兮能拿出來了嗎?咦對了,二狗呢?” “當然,能登上云梯,自然便算得上是已經入了小樓。流程……”傅時畫很是思考了一番:“你要是想有,也不是不能有?!?/br> 虞絨絨:“……?” 什么叫也不是不能有? “關于師父這件事,小樓里大家互稱師兄妹,但其實每個人的師父都有所不同。至于你的師父嘛……他想見你的時候會自己來見你的,到時候我也想問問我的劍的事情?!备禃r畫的臉上十分罕見地出現了一抹無奈:“等他想好了說辭以后?!?/br> 虞絨絨:“……??” 怎么拜個師還要師父自己想好說辭的? “至于二狗,它去和三貓玩了,可能過幾天就回來了?!备禃r畫繼續散漫道:“當然,它臨走之前是有表示對你的熱烈歡迎和喜悅的?!?/br> 虞絨絨目瞪口呆。 這個世界上有了二狗,居然還真的有貓三的嗎?? 很夢幻,很迷幻。 “總之,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難得我沒了劍,也能修個年假,只要你的那位師父一日覺得緣分未到不想出現,我就一日能躺在密山山頂曬太陽?!备禃r畫漫不經心地說完,這才想起了什么,問道:“你來這里是參觀?雖然這理應是六師弟的任務,但我也不是不能代勞,有什么我可以幫你的嗎?” 虞絨絨簡單說了二師兄的情況:“……總之,二師兄需要梅梢雪山天池的靈液,浮玉山后山的桑草,四時城的回春木和東年城菩提宗的千年菩提來解毒,我要去哪里領材料?是小樓里面嗎?” 傅時畫沉默了很久。 虞絨絨心中奇特的感覺隨著他的緘默越來越濃,然后試探著喊了一聲:“……大師兄?” 傅時畫慢慢道:“是二師弟親口告訴你要這些東西的嗎?是誰告訴你可以來這里領的?” 虞絨絨遲疑道:“對,不過來這里是我自己猜的……難道應該去別的地方嗎?” “倒也不是。只是……”傅時畫似是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但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小樓掉漆的立柱上,他福至心靈地屈指磕了磕立柱:“你看小樓的這個條件和狀況,你覺得會有什么嗎?” 虞絨絨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傅時畫手上,再滑到了破舊廊柱、紙糊的窗戶和掉漆的墻面上,結結巴巴道:“這些、這些難道不、不是某種外荏內厲的偽裝嗎?” 傅時畫微微睜大眼:“小樓總共就這么多人,偽裝給誰看?” 虞絨絨哪里答得上來這種問題,她的眼睛因為震驚而睜得更大了些:“如果不是偽裝的話,為什么要這么破舊?” “哪里是要這么破舊?!备禃r畫痛心疾首道:“會這樣,當然有且只有一個原因啊?!?/br> 虞絨絨屏息凝神地等待傅時畫揭曉最后的答案。 卻聽他十分自然地繼續道:“肯定是因為——窮??!” 第34章 虞絨絨慢慢眨了眨眼睛。 “……窮?”她很遲疑地重復了一遍傅時畫話里最后一個字,似乎是在認真咀嚼這個字眼,然后終于難以掩飾自己的震驚,用手比劃了一個巨大的圓,然后道:“那么大一個御素閣,這么小一個小樓,這里還會……窮?” 明明會揮金如土地隨手買路,一抓一大把銀豆子的傅大師兄好似并不會因為這個字眼而感到任何羞赧,他十分坦然道:“不然你以為二師弟為什么點了那么一長串材料,還要你兩個月之內給他?天下能有什么毒讓他直挺挺地躺兩個月還沒法醒來?” 虞絨絨依然處于震驚之中:“為什么?沒有這樣的毒嗎?” 傅時畫用一種“你怎么還不懂”的眼神看向她:“你知道二師弟是怎么上小樓的嗎?” 虞絨絨茫然搖了搖頭。 傅時畫抬指遙遙指了指周遭郁郁蔥蔥的樹木山川:“能想象這里所有的植被一夕凋零,所有清澈的水突然渾濁,天上地下的生物逶迤在地昏迷不醒,整個山頭就只剩下了孤零零幾座破木樓的樣子嗎?” 虞絨絨很難想象,但并不代表她不會因此而倒吸一口冷氣。 “這種用毒圣手,你會擔心他被毒死?”傅時畫痛心疾首道:“所以你明白他為什么報菜名一樣和你說了這么多嗎?當然是因為他垂涎這幾味材料許久,好不容易遇見了你這個新來的傻小師妹,抓緊時間逮著你薅羊毛??!” 虞絨絨:“……???” “不過你也不必為此而生氣,他也不是只對你這樣,三師妹到六師弟每一個人都被他薅禿嚕皮過,六師弟當初為了取他要的那味靈草,還險些命喪南荒?!备禃r畫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虞絨絨詫然道:“出發?去哪里?” “靈液要去梅梢雪山的天池里取,桑草要去一趟浮玉山,回春木要去四時城里砍,千年菩提要去東年城燒香拜佛求來?!备禃r畫微微挑眉道:“你不打算去嗎?” 虞絨絨沉默片刻:“……這應該不是什么,必須抵達這幾個地點才算是完成的任務吧?” “倒也確實不是?!备禃r畫搖頭道。 “那辦法就很多了!”虞絨絨若有所思片刻,霍然撫掌道:“我去去就來?!?/br> 她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倒退了回來,有些羞赧道:“請問大師兄,我要怎么下山?下了要再怎么上來?” 半個時辰后,已經看不出半分異樣的二師兄瀟灑地浪蕩在了密山山頭。 這一天的陽光很是溫暖,所以他干脆拖了把躺椅放在山頭正中央,用一大片干凈荷葉蓋住了臉,愜意至極地搖晃著身體,完全是山中獨霸的樣子。 粉嫩衣衫的三師姐蹲在他身邊,雙手托著微黑的臉頰,顯然并不太在乎這樣的烈日驕陽,也不太在乎自己會不會在這樣的日頭下變得更黝黑一點:“二師兄真乃料事如神,大師兄果然和小師妹一起去了!” 二師兄隱藏在荷葉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愜意笑容:“看來距離我拿到這四種材料的日子不遠了,到時候我們再來打賭看,我的虎虎生威針要落在誰身上?!?/br> 三師姐的臉因為虎虎生威這種名字而微微抽搐兩下,悄然平移后退了幾分,顯然想要離這個毒中毒王遠一點,但很快,她就悚然轉身,發現自己的腳后跟再向后一寸之處不知何時多了一根從地底下冒出頭的淬毒小針,只要她再多退一點,就會猝不及防地一腳落在上面,輕則口吐白沫,重則直接昏迷不醒。 “來聊聊天嘛?!倍熜只沃眢w:“三師妹這么著急,是想要去哪里???” 三師姐尬笑一聲:“誰著急了?誰要走了?我只不過是老胳膊老腿了,時不時就要活動一下罷了!” 兩人在這里氣氛融洽地閑聊,六師弟躲在某處樹蔭里,用一截粗木認真打磨著滑輪,口中喃喃自語道:“都說引導的事情是交給最新進樓的人,怎么到了我就沒有和可愛小師妹接觸的機會,可惡的大師兄!我也想下山游歷,我都磨了足足十年輪子了!” 所有人都做好了小師妹與大師兄起碼也要兩個月才能回來的準備,然而這一天傍晚,一截黑色飛劍便突兀地破開了密山之上的大陣,再飄飄然落在了小樓面前。 二師兄震驚地翻身而起,荷葉落在他的膝蓋上,他的臉完全來不及重新抹到鐵青,全靠演技地翻了個白眼,又昏了過去。 三師姐依然蹲在他身邊,審時度勢,強行撲了上去,含淚道:“二師兄,你怎么又更嚴重了——!” 二師兄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這是此龍精虎猛毒的第二階段,看似與常人無異,實則毒及心肺,恐怕早已救無可救,除非、除非小師妹她能帶我要的那四味東西來——!” 一旁,四師姐剛剛停下攪動一鍋奇異物質的手,看到兩人落地,輕輕地“啊”了一聲,有些苦惱道:“可我沒有做你們的飯……” 虞絨絨面不改色地從傅時畫的劍上跳了下來,再帶起了點兒比平時更多的丁零當啷聲。 六師弟似有所感,探頭來看,才發現虞小師妹懷里抱了一大把顏色各異的雕花乾坤袋。 這幾個字就已經很有講究了。 在小樓過去的所有認知中,乾坤袋這種東西,實用性當然是第一的,固然市場上有賣許多精雕細琢鉤花描邊的漂亮乾坤袋,但因為工藝太難,需得筑基期以上的真人以道元引線才能繡出來,價格自然十分不菲。 每每三師姐和四師姐看到,眼神都會黏在上面,一個說“花里胡哨,華而不實”,一個說“嘩眾取寵,烏七八糟”。 三師姐偷偷攏了攏自己粉色衣衫的袖子,讓自己樸實無華的乾坤袋藏得更深一點,四師姐眼神飄忽,重新提起了鍋鏟開始攪拌。 然后再看到虞絨絨毫不在意地將這些乾坤袋隨手扔在了地上。 三師姐:“……??!”地上不干凈! 四師姐:“……?。?!”地上有、有灰塵會弄臟! 兩個人手指抬了又落,恨自己拘泥于師姐的身份,到底要端著點,不能顯得太寒酸,心中卻在無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