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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北訣聲音平靜得讓人害怕,毅親王卻知道,這是鳳北訣發怒的模樣。 護城軍截住混入內京的刺客,審過之后得知是鳳北訣的仇敵,毅親王深知,以刺客的身手無法刺殺鳳北訣,便將刺客安排進舞姬之中,說服她去刺殺皇帝,承諾她等他登上帝位,會把鳳北訣交到手中任其處置。 他交給刺客的匕首上淬有劇毒,只要劃傷小皇帝或是鳳北訣,中刀之人必死無疑。 小皇帝一死,朝中大臣便會舉薦他,他會名正言順的登基為帝。 到時不再束手束腳,收拾孤身困在內京的鳳北訣易如反掌。 可惜了,只差一點就能送小皇帝上路。 不過,他倒沒想過,鳳北訣竟有這種不為人知的過往,怪不得那北胡王子耶律卓會被鳳北訣虐殺。 殿內彌漫著血腥味,一些人反胃嘔吐,實在膽小的,直挺挺暈了過去。 蕭依秋與鳳安瑾卻對此很滿意,今天這宴會,文武百官皆在場,讓他們親眼看看鳳北訣的手段,再仔細掂量要不要與鳳北訣作對。 傳言終歸是傳言,怎會有親眼見到的威懾力來得大? 蕭依秋心緒一直起起伏伏,方才的鳳北訣又讓她心里寬了寬,鳳北訣還是從前的鳳北訣,絕不會因為對方是女子就心慈手軟。 鳳北訣朝安舒走去,腳步仿佛千斤重,每靠近一步,心下便顫抖一分。 陰暗發臭的角落,終究還是暴露在了陽光下。 安舒看鳳北訣走回來,臉上沒有任何神情,氣壓極低,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什么。 她看出了鎮北王的反常,那個刺客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刺客說的事,應該是鎮北王被先皇送去北胡做質子時發生的,那個時候鎮北王才十五歲,鎮北王的一身傷痕,也是那時帶上的。 這到底是什么人間煉獄? 她生在和平年代,熟讀核心主義價值觀,無法接受動不動就殺人剝皮。 但鎮北王出生在這個世界,從小到大受盡折磨,世界如此,若他不狠,被剝皮放血的人,就會變成他。 鳳北訣沒看安舒,“秦訓,回府?!?/br> 說完轉身離開,安舒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鳳北訣從殿中走過,兩側的人皆低垂著頭,不敢抬頭去看他,直到鳳北訣走出大殿,眾人才松了口氣。 走出宮殿,坐上馬車,鳳北訣同來時一樣閉目養神,安舒縮在一角,沒有說話。 鳳北訣能感覺安舒靠在角落,心里自嘲的笑了笑,溫暖明亮的陽光與陰暗涇渭分明,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他身上沾滿污穢,手中鮮血潺潺,能期待什么? 回鎮北王府,到長輝院坐定,安舒試探著開口,道:“王爺,可要沐???我讓水房打水?!?/br> 鳳北訣沒開口,只是看著安舒。 安舒有些不自在,“若是累了不想沐浴也沒關系,洗漱一下早點歇息,外衣可能沾了血,換下來讓下人洗干凈?!?/br> 翠珠取來干凈的衣裳放下,鳳北訣看她一眼,道:“滾?!?/br> 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卻讓人不寒而栗。 安舒摸摸翠珠手臂,“你先出去吧,這里有我?!?/br> 翠珠不太放心,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屋里只剩下安舒與鳳北訣,安舒咬咬牙,“那不是你的過錯,你不必因此覺得羞恥,該羞恥的,是施暴者?!?/br> 鳳北訣沉默半晌,“你當真知道你在說什么?” 安舒點頭,“知道,男人跟男人深入交流,你情我愿并不稀奇,而被□□,無論男女都是受害者,該被追究的是施暴者,不應去指責受害者,所以你不要難過,不是你的錯?!?/br> 此話入耳,鳳北訣心中一瞬柔軟漲熱,蔓延四肢百骸直沖頭頂,燒得他眼眶鼻頭發酸。 他的王妃,從始至終未有一絲害怕嫌惡之意,反倒擔心他會難過。 “誰告訴你本王與男人深入交流了?” “唉?”安舒有點懵,“那刺客說你在男人身下承歡……你就很生氣的把她割喉了?!?/br> 鳳北訣臉色陰沉,“耶律卓確實打算這樣做,但他只是看上我的臉,脫光之后他不行,所以就折磨我,羞辱我,在我身上烙下奴隸印記,讓我□□游軍營示眾……” “奴隸印記?我好像沒在你身上看到過?!?/br> 鳳北訣看著安舒,“我把那處印記用刀割下來,喂給了耶律卓,如今只留下疤痕,那些傷疤,一輩子都洗不掉,時時提醒我自己如何骯臟?!?/br> 安舒搖了搖頭,“你怎么會骯臟?就因為耶律卓垂涎你的臉?因為他虐打羞辱你?因為你被千萬北胡士兵看過裸體?若是因為如此,那骯臟的只是他們,若他們不骯臟至極,又怎會看你一眼就能將你玷污?” “是嗎?”鳳北訣皺眉,好像是有些道理。 “當然了,這還需要懷疑嗎?傷疤只是傷疤,受傷就會留疤,沒有其他任何意義,你確實太苦了,但以后都會好的?!?/br> 鳳北訣輕聲問:“會嗎?” 安舒肯定道:“肯定會啊,你曾經受了那么多苦,能活下來是何其幸運?只要人活著,就一切都會好的?!?/br> 鳳北訣將安舒抱進懷中,“嗯,承蒙吾妻不棄,本王定以一生償還?!?/br> 他能活著,全是懷中之人的功勞。 如今懷中之人已與他綁在一起,若他失敗,她就會跟著陪葬,他自然要越來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