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要當女帝,誰反對,誰贊成、讓你代管花店,星際靈植復蘇了、星際之唯一雌性[蟲族]、仙俠文里我HE了反派大魔王、年代重生:炮灰女配要逆襲、星際第一美人[女A男O]、炮灰又茶又愛演、被戰隊拒絕后我成了黑馬、穿書女配很咸魚、修仙從長生不老開始
她才是困住他的,切開了他的光的防盜窗。 今年他們商定了婚期,葉凡開心的告訴簡弋,三月份就去西藏,這次一定要去薩普神山看一看。簡弋rou眼可見的雀躍起來。 他買了白色的沖鋒衣,買了新毯子,買了帽子,買了一切能想到的。 他每一天都會在電視上看關于雪山的紀錄片,連夜半噩夢驚醒的情況都少了。 葉凡看著他這樣也開心,早早遞交了婚假,期待這一場旅程。 可是公司的答復是:三月份拍攝任務非常重,不批假。 甚至葉凡還被上司批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一肚子火氣的回家,簡弋拿著平板過來,問她想吃什么零食,可以買了帶到西藏去。 葉凡爆發了。 怎么說的來著,她大喊,有完沒完。西藏西藏,你是不是只有西藏。 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了。 我不想去。我沒興趣。 懂了嗎! 那是第一次,她發火,簡弋沒安慰她。 他只是抱著他的本子和《飛鳥集》進了房間。 沉默不言。 之后的三天,葉凡也梗著一口氣,說什么都要冷戰到底。 只是簡弋再也不出房門,連飯都沒吃。她覺得三天足夠長了,下班的時候拿著買來的新的沖鋒衣,興致沖沖的準備告訴簡弋,我哪怕辭職這次也必須要去。 可無論怎么敲門,簡弋也沒有說話。 半夜的時候,葉凡聽到了客廳什么東西倒了,她的夜盲嚴重,于是一直叫著簡弋的名字。 沒有回答。 迷迷糊糊走出來看??吹降?,就是坐在陽臺欄桿上,眼神溫柔的簡弋,穿著白色。 無論什么時候,他的眼神永遠是那樣溫柔,永遠包含愛意的看著她。 她慌了,想要沖過去,卻被簡弋的眼神擋住,簡弋從溫柔的,變成了無可奈何的、安撫的。葉凡看到了,他在說,別怕,再見。 別怕。 她好怕。 道別了就不會再相逢了。 她親眼看著簡弋,像詩里說的那樣,又飛去了。 飛去找他的雪山。 她卻是壓死飛鳥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搖搖欲墜的走向陽臺,雙手扶著欄桿,跪在地上。一樓的簡弋,紅色的血液在路燈下散了滿地,像荊棘里開滿的玫瑰花。還有白的像雪一樣的。 葉凡瘋了。她在陽臺上大喊。 整棟樓都亮起了燈,警笛聲嗚嗚作響,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葉凡不合時宜的想,我的簡弋都碎成那樣了,還能拼起來嗎,還救得活嗎。 求求你們,把他救活吧,什么西藏,什么冰島,什么挪威,什么南極。哪里都能去,她哪里都能去。只要把簡弋還給我。 她無法再原諒自己。 元夢自從那年一起去了西藏,就一直和他們保持聯系,關系極好。 他們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找到了簡弋的本子。 葉凡邊哭邊看,第一首詩就是——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窗前,又飛去了?!?/br> “秋天的黃葉,他們沒什么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里?!?/br>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這六年的時間,會對他造成這么大的傷害;她不知道簡弋為了薩普神山付出了多少的期待,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簡弋已經準備跟她耗費余生了。 她后悔,為什么在喜馬拉雅的雪山上,沒有咽回自己的私心,放任簡弋去飛,飛的頭破血流也沒事。流浪漢只適合在外流浪。 所以葉凡受到了懲罰。 在夢里,她永遠不能開口,永遠目送。 流浪漢不能做她一個人的詩人。 在愛與自由中,簡弋先選擇了六年的愛,終于…… 終于去找回他丟失已久的自由了。 在簡弋火化后,葉凡心灰意冷,再次約了西藏的車隊,準備把他的骨灰帶到薩普去。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她撞掉了墻上的油畫,從油畫的縫隙中,掉出來了一張照片。 是六年前,八廓街。穿著紅色藏袍的少女,愛意盈盈的看著拍攝的人。 照片的背后簡弋的字體寫著,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 那樣老舊,那樣潔白,那樣遙遠。 她捏著照片坐在衛生間,一把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凝住了,她沒有死,再次撕開。 又凝住了,撕開…… 反反復復。 最后失去意識前,還把照片死死地攥在懷里。 再醒來,就做了一場巨大的夢境。她可以在夢里丟下所有人,可以自私可以冷漠,可是她的身邊永遠都會有一個簡弋,讓她迷途知反,讓她變得強大,讓她可以毫無煩惱的在八廓街曬太陽。 為什么要醒來。 為什么要離開。 葉凡從地毯上爬起來,走到油畫的旁邊,入夢的條件是什么呢?是畫嗎?還是照片?還是這條故事線真正的結束。 為什么只是一場夢。 簡弋的衣柜里還有一件沖鋒衣,被她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拿起來。衣服被她抱在懷里,還有洗衣粉的香味,冥冥之中似乎還有一些溫度。 她抱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陽臺上,往下看。 二十六層,這樣高,葉凡恐高,腿都因為生理反應在抖。但她還是在往下看,仿佛簡弋還躺在地上和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