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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衍斂斂嘴角,清咳一嗓子:“再等幾日!”正讓董月一頁頁摹畫下來,董月那性子豈會肯,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沒誰能逃得出他的手心。 常燕熹忽然攥住他的手腕:“紅痣怎沒了?”潘衍一甩袖子,他被潘鶯戲耍了,當初倆人各揣異心彼此猜忌時,被她以種下情蠱為挾,哪想和董月云雨之樂后即消失不見,他是啞巴有苦說不出.....微怒道:“我嫌丑陋,用刀剜掉了!” “可憾!可憾!”常燕熹自然知內情,憋著笑,嘴快咧到耳朵根,偏丁玠在那贊嘆:“敢于對自己下手的,乃真男子矣!” 潘衍這些日的好心情都被他們搞沒了,看到官轎停在漢白玉階下,頭也不回地走入雨中。 龔如清豎耳在旁聽的七七八八,猜的七七八八,這些人沒有武德,還是遠離為妙。 常燕熹乘轎才過午門,錦衣千戶曹瑛已在那守候,湊近來嘀咕幾句,他面色微沉,不曉在想什么,稍頃命道:“去詔獄!” 轎夫不敢怠慢,調轉方向,嘎吱嘎吱走進了煙雨凄迷深處。 潘鶯下轎,由太平陪著抵達北鎮撫司,太平將潘衍手諭遞給守門衛,守門衛看后讓他們稍等片刻,自去稟報,不多時,過來一個帶刀錦衣衛,自稱姓薛名遠,由他帶領進去。一路通行無阻,過了三重門,明明天泛青漸大亮,但此地仍如三更時分,陰暗潮悶,薛遠問獄吏要了一盞燈籠,原是照明腳下,卻也讓潘鶯看清牢籠中的不堪。一條一人寬的過道,兩側皆監房,監房低矮仄逼,黯淡無光,受過大刑的罪臣,披頭散發,帶著鐵桎鐐銬,或趴或臥或躺或坐,或呻吟不絕,或哭鬧怒罵,大多沉默不語。 這里血氣雜著腥臭味在鼻息間縈繞不去,潘鶯強抑住作嘔的感覺,緊跟著走到監牢的盡頭,路過刑室,里頭慘叫哀嚎聲甚是尖厲,恰一千戶擦著手從里走出,兩廂遇上,都是怔了怔。薛遠連忙拱手作揖,潘鶯聽他稱呼他曹千戶。 “她是誰?來這里作甚?”曹千戶皺著眉宇,直截了當地問。 薛遠把潘衍的手諭遞他查看,一面稟報:“她是潘大人阿姐,是常督主的夫人?!?/br> 曹千戶把手諭遞還他,若有所思地盯了潘鶯幾眼,沒有為難,只提醒道:“此乃審訊罪臣重地,切記長話短說,不可多待?!闭Z畢就走了。 薛遠繼續帶路,領她進了一間陋室,其實也是牢房,只不過灑掃干凈,擺了桌案椅凳,墻壁嵌著一扇小窗,光線清幽,有風透進,驅趕臭味,已是這里難得的地方。 不多時,潘鶯聽得窸窣鐐銬響,抬眼便見常元敬被兩獄卒挾扶進來,他養尊處優慣了,哪受過這等折磨,不過數日,已是滿頭銀發,面容凹陷,氣色灰敗,再觀他身上衣衫襤褸,遍體鱗傷,哪還有往昔飛揚跋扈的模樣,若是不識他,單就這樣的看,不過是個尋常至極的老者。 常元敬見是她亦怔住,這個堂弟媳婦初嫁后,因同府住,倒見過些許次,說沒起過歪念那是假的,她和府中的女人大不同,興許是在外見過世面的緣故,姿色又嫵媚,舉手投足,眉眼顰笑饒是風情,且聽過她和堂弟床笫春聲,撓得人心火燒,他也試著勾搭過,未得逞,再想行動時,她偏就隨堂弟搬出府去,自此再無機會,否則,哪里還有肖姨娘什么事兒。 他不知她來的用意,齜牙咧嘴地坐下,被刑處甚是痛楚,吸口空氣,是涼而微鮮的,他先說:“我想吃盞茶?!?/br> 潘鶯給太平個眼色,太平持壺倒茶,遞到他手邊,然后和獄卒退到門外。 潘鶯開門見山:“肖氏沒了,你的孩子也死了?!背T闯圆璧氖治㈩D,竟面露悅色:“報應!那賤人害我至此,死不足惜!” 潘鶯看著他臉上殘忍的笑意:“孩子呢?” 他道:“我不缺子嗣,多一個少一個有甚區別!” 潘鶯搖頭,神情發冷:“你真是無恥至極!” 常元敬薄蔑道:“成王敗寇,自古定律!若我在外,這里押的是常燕熹,你又何敢這樣造次!” 潘鶯懶于他糾纏,正色道:“肖姨娘所戴血玉鐲子乃黑袍道人用冤尸吞玉所制,因是邪物,會至母胎俱損,又因肖氏為二爺的妾,整個平國府將不得善終!一年前,玉器鋪子及黑袍道人制玉的道觀皆被官府查獲,數堆墳場被挖掘,所有玉石俱焚,不曾流與市一枚。敢問你的血玉鐲子從何而來?” 常元敬道:“你怎知我這血玉鐲就是害人的?給肖氏戴是看得起她,要怪就怪她自己命薄,撐不起這份福運!” 潘鶯冷笑道:“你大抵不知我的來歷!我乃燕云師姑的徒弟,自幼隨她習法術,足五年余,學藝不精卻也懂些皮毛,那血玉鐲的制法,早年就聽她提及過,如今稍加辨認,我豈能認不出?” 常元敬神情微變,一錯不錯盯著她。 潘鶯試探道:“我已知曉黑袍道人為首就是燕云師姑!還曉得她就在京城,你若有話說,我可替你捎訊!” 常元敬信她個鬼!沉默稍頃,才道:“七年前潘家的人被下絕殺令,百密一疏,漏逃了你和潘衍。尤其是你,早該斬于劍下,卻被他放走。我原百思不得其解,現恍然大悟,原來他和你還有這層淵源!” 潘鶯追問:“是誰下的絕殺令?是你?” 常元敬道:“七年前,我不過是個區區三品侍郎,哪有這般大的權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