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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燕熹趿鞋下榻去吃茶,聽得春柳和夏荷在廊前小聲說話,他想了想,披衣出房,問她們:“巧姐兒回了沒?” 春柳道:“已伺候洗漱睡下了?!?/br> 他又問:“燕十三領她到哪里玩去?” 春柳接著說:“去了天若寺趕廟會?!?/br> 他略思忖:“一路經過相國寺,觀音廟,碧云寺,大慧寺,廟會更為熱鬧鼎盛,為何非要去那偏遠地界?” 春柳回道:“燕少俠一定要往那里去......”她暗觀老爺臉色,害怕的不敢說了。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作者的話: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永遠有夢想,永遠愛看書!開點小車車,助新年的興致啦! 第壹伍叁章 潘鶯解前世問疑 朱鎮駁諫諍入院 潘鶯洗漱一番后復就寢,春柳端起銅盆子躡手躡腳出了簾去,紙窗上月光漸滿,樹影參差,前廊傳來腳足響動,愈發清晰可辨,是常燕熹進房來,她闔目,凝神聽他撩帳上榻,身旁褥被陷凹,顯見去過凈房,一股子皂胰的味道入了鼻息。 又靜了會兒,悄悄睜眼,看他側身背對自己睡著,換了一件荼白里衣,未系襟,發腳還是濕的,脖頸連肩處有咬的一枚牙印,像月牙兒,破皮了,紅紅的。他倒也不嫌疼。 帳外香幾上燭燈炸了個花子,撲簇簇作響,潘鶯細想起在常府里隨他拜祭及賞月的場面,他很不給堂哥嫂臉面,雖不是首趟,卻仍感意外,若和前世里相比,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想起前世里,每逢祭祖時,常燕熹因妻位空懸,總拉她齊肩跪拜,她不肯反被他逼迫而行,引來肖姨娘嫉妒憎恨,蔣氏又是肖姨娘的表姐,助其成為正室的心昭然若揭,自然眼中容不得二爺出格之舉,拿他不好怎地,便明里暗里磋磨的她苦不堪言。同他講過兩三次,并不信蔣氏所為,在他心目中十分尊重堂哥嫂,反倒訓她小肚心腸,不解良人之意。卻又萬事不肯棄她于肖姨娘之下,卻也不扶正,礙于府中規矩及她低賤的出身。 她無奈、憤怒、悲傷、絕望,如困頓在牢籠中的小獸,縱然初時對他有些情愫的話,也被經久日長消彌的支離破碎。 此時想來,她跳脫出原身,以旁觀者相看,他前世是真情以待阿鶯的吧,寧愿忤逆堂哥嫂,堅持將她凌駕在肖姨娘等幾之上,且不娶正妻。 阿鶯那時滿心只有自己的冤屈,看不見他的那些好,終日冷心冷性,涼薄以待,對他何嘗不也是一種折磨! 甚至最后被常元敬利用,差點要了他的命! 此時看著他寬厚如山的背脊,忽然鼻子一酸,前一世他其實活的也很辛苦吧!要領兵打仗斡旋朝堂,回府還要面對她的漠然無視。 他有時也會惱怒,甚一度宿去肖姨娘房中,招來的是她愈發的不待見。 常燕熹正想著方才去找燕十三時、他所說的那席話,只覺有具柔軟的嬌軀貼緊背脊,腰間纏上纖長的胳臂,熱烘烘的。微怔了怔,握住她的手翻轉個身,面面相對,她的眼睛炯炯有神。 “先時瞧著都要死了!這會倒又有精氣神?!背Q囔溧叽匠八?,大手探進肚兜里,滿掌難握。 潘鶯攥住他的手指,開口問:“瓚哥兒過繼給你,想來亦是堂哥嫂一片好心,為何要將他養在肖姨娘名下呢?成為庶子可降了身份!” “好心!”常燕熹冷笑:“我稀得他好心!平國府的嫡長子只能是我的種,要那廢物來壞我名聲!” 潘鶯有些糊涂:“二爺難道忘記自己那話兒不行了么?” “不行了?”常燕熹騰得覆壓她身上:“哪里不行?真蠢!怎當得我的夫人!” 潘鶯驀得驚睜雙目,逼問:“是好了么?確實沒吃藥丸子?可不帶逞強的!” 常燕熹俯首咬吻她唇瓣:“要不再試試!”分開她的腿兒一頂。 潘鶯不由呻吟出聲,這才確信是真的,打心眼底為他高興:“我在十全大補湯里,加了燕十三師兄贈的鹿鞭,果然它不是凡物。我原還打聽著,惠民藥局新收了一只百年老蟾蜍,治那話兒有奇效,服下便能金槍不倒......就是價格昂貴,一直猶豫著,現倒省了......” 常燕熹喉嚨一噎,怪道他火旺,再不坦白,恐就不止噴鼻血了,算罷,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再給我吃了,我倒無謂,苦的可是你自己!” 潘鶯又問:“你是何時好的?” “就方才、現在!”常燕熹低聲警示:“不可泄露出去!連潘衍都不能說,否則你就陪我死吧!” 潘鶯嗯嗯答應,用心記下了,抬手攬住他的脖頸,笑問:“二爺娶我為妻,真不介意我是商戶之女么?” “何來問這個?”常燕熹撥開她的前襟,露出鮮紅肚兜,映襯的烏發如瀑,肌膚勝雪,肚兜繡著貂蟬拜月,嘖嘖,小妖婦還怪懂閨房情趣的。 潘鶯瞧得他雙目盯在何處,臉頰鬧烘烘的,說道:“我前時做了個夢,夢里二爺輕我出身低賤,只肯納我為妾!” 常燕熹冷哼一聲:“整日胡思亂想什么!我這樣的武將,本就桀驁難馴,豈會在意什么門第貴賤,倒是如常元敬龔如清此類酸腐文官,恐自降身份,還不是虛榮愛面子!” 潘鶯看著他,喃喃地問:“既然不在意,那我怎就成了你的妾呢!” 常燕熹伸手挾抬起她的下巴尖兒,目光深不可測,緩緩道:“你不是不屑做我的正妻么?但得這般要強堅持的爭取一次,我會不答應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