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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似柳葉含嗔,眼若潭水流怨,頰如桃花經雨打,唇仿鮮果遭霜覆,妖嬈體態丟風流,一身簡素總是愁。 有個恍然道:“我倒認出來,不就是辰時緝拿那潘姓考生的長姐么?” 穿錦衣的千衛馬稹朝侍衛吩咐:“你叫她過來?!?/br> 潘鶯站在北鎮撫司臨街前正無措可施,忽有個侍衛過來:“馬大人尋你問話?!?/br> 她連忙隨跟其后,至馬稹面前俯身見禮。眾人打量她一會,馬稹才問:“你從哪里來,姓甚名誰,可知這是甚麼地方?還敢在此逗留不去?” 潘鶯回話:“民婦原在蘇州桂隴縣,姓潘單名鶯字,陪阿弟潘衍進京趕考,哪想阿弟今朝辰時被捕入北鎮撫司問罪,想著不知怎樣才能再見他一面,因而含悲在此不敢離開,只求好心的官爺給民婦指條明路?!?/br> “江南出美人兒,此言果然不虛?!瘪R稹看著她笑:“想見你阿弟還不容易?!?/br> 潘鶯心底一沉:“還請大人明示?!?/br> 馬稹忽伸手去挾抬她的下巴尖兒:“陪我春風一夜,定讓你進詔獄,去見你的阿弟!” 一眾嗤嗤哄笑起來。 潘鶯側頭躲過,怒意使然,倒把先前郁卒丟拋,整個人瞬時鮮靈活透。 “你可答應?”馬稹看得轉不開眼,一徑逼問。 “這不是潘娘子么?”忽聽得有熟悉的聲音傳來,皆望去,不是旁人,竟是五軍都督府的將軍曹勵,他今恰在北鎮撫司有公務傍身。 潘鶯大松口氣,急忙上前見禮,曹勵看她窘怒難當的模樣,再瞟過那烏合之眾,頓時心如明鏡,半認真半玩笑:“他們可是在欺負你,講與我聽,定替你作主!” 潘鶯暗忖潘衍在他們手上,哪里能隨意說的,只勉力笑說:“不曾有欺負,是民婦太多意!” “同她逗著玩哩?!瘪R稹訕訕道,打個響指,被簇擁著輒身往門內去了。 “你在這里作甚?”曹勵好奇地問。 潘鶯把潘衍辰時被校尉羈押,她去江南會館所聽聞,及方才遭馬稹輕薄敘了一遍,才道:“我想見阿弟一面,可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知該求誰去,曹大人不曉可有法子助我?” 曹勵面露難色:“實不相瞞,北鎮撫司現由東廠執管,由皇帝親領,專責監察京師眾官吏不軌、亡命、盜jian等機密大事,我雖是秩品三品的將軍,卻也忌他們三分,實奈何不得?!甭砸怀烈餍Φ溃骸拔以跬?,你可去尋常二爺相助,他若愿意相幫,不過是一舉手一抬足之勞矣?!?/br> 潘鶯其實最不想去找他,可聽過他這番說辭,心知是真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遇。 這正是:萬事不由人算計,一生皆是天注定。 飛云黯淡夕陽,廚房裊裊一縷青煙。 燕十三端了兩碗熱騰騰面進堂屋,一碗給巧姐兒,一碗自己吃。 看巧姐兒拿筷子不熟練,他蹙眉端過來從底抄拌勻:“我這面不得了,名曰五香面,問張貴討來蝦子連殼熬的湯,還加了醬醋芝麻屑,可鮮?!?/br> 雪白的面染成橙紅色,再遞到巧姐兒面前,巧姐兒往嘴里扒。 “好吃不?”他挑眉問。 “好吃?!鼻山銉汉芙o面子。 燕十三把剝好的蝦仁丟她面里:“我最擅的手藝是八珍面,你想不想吃?” “想!”巧姐兒點點頭。 燕十三哼一聲:“妖孽,想也無用!” 巧姐兒忽把筷子丟在桌上,蹭下椅往堂屋外跑:“阿姐,阿姐?!?/br> 潘鶯才進門,便見小妹奔過來,朝她身后看,淚花在眼里打轉:“哥哥在哪里?” “哥哥過些日子就回來,沒事的?!彼紫律砟门磷犹嫠裂蹨I,勉力笑問:“肚子餓不餓?” 巧姐兒點點頭:“餓!燕哥哥煮了面?!?/br> “好吃么?”潘鶯摸摸她的頭:“燕哥哥也開始歡喜你了!” 巧姐兒搖搖頭:“不好吃!” 潘鶯拿出三個生紅薯,從路邊鄉人那里買的,拉她往廚房走:“烤紅薯給你吃?!?/br> “甜?!鼻山銉哼浦齑奖谋奶?。 燕十三沉著臉走回桌前,竟敢說他煮面不好吃,妖孽都是騙子,他歡喜個鬼。 這廂不再多表,翌日不待潘鶯去找常燕熹,有個校尉已自行來,給她一塊竹簽牌,板著臉,語氣不和善:“可帶衣物吃食于申時前往詔獄探視?!?/br> 潘鶯大喜,連忙準備兩套衣裳用錦布包了,再去門前街上買來一只肥母雞,叫咯咯地宰殺了,不去黃油,香nongnong燉了一砂鍋,又升火量米做飯炒菜,精心備下一食盒子,還是未時,她已站在北鎮撫司門前等候??匆娞角靥煊拥墓苁绿糁鴵策^來,只淡淡頜首算做招呼,并不多言語。 不多會申時至,兩個校尉過來領路,走進一條偏僻巷道,暖陽難照,兩邊墻面皆是大片的青綠霉斑,一個年老的獄吏見有人至,晃著腰間密麻一圈銅匙摸索開鎖。 “你們隨他進去,至多待二刻時辰?!眱尚N疚孀”呛艉?,秦家管事掏出鼓鼓銀子打點他倆,陪笑道:“官爺多寬限些時辰罷!” “三刻,不能再多?!毙N菊Z畢離去,秦家管事又掏銀子籠絡那獄吏。 潘鶯冷眼旁觀,暗忖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窗外春光明媚暖陽當午,牢內還需獄吏拎著松油燈照路,先去尋秦天佑,每個仄逼房內有張石床,鋪著半干稻草延至地上,光線幽黯,望去皆黑漆漆濕綿綿一團,若不是牢門掛有姓名,真還難辨出誰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