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他，眨眨眼就又有淚順著眼角流下, 啞著嗓子叫了他一聲：...哥

    很委屈很依賴。

    時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心跳突然加快，身后摟著她的另一只手微曲, 扣上她的腦袋把她重新壓回自己的胸膛里，避開她的目光。

    很用力, 直到她不舒服的哼了聲。

    時冽嗓音微暗：不哭了，睡吧。

    時矜：你今晚會陪著我嗎？

    時冽嗯

    時矜：就像小時候一樣

    時冽：嗯

    時矜：可小時候你還會給我講睡前故事。

    時冽：.......

    時冽：因為你小時候會哭

    時矜：我現在也會哭。

    時冽：......

    時矜：小時候你還嚇我。

    時冽輕輕笑了。

    兩個人一起生活沒多久時冽就發現, 養她要比抱她回來...難多了。

    例如，她不敢一個人睡，不敢鬧他就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他走過去嘆氣，少年本就頑劣，故意兇她：再哭，我就把你送回去。

    然后...她哇的哭出聲來。

    少年慌了，趕緊安撫：我嚇唬你的。

    他掀開被子，時矜身體還在抖。

    他就上去抱住她，輕輕拍她的后背，回憶著小時候mama曾對他做的動作，給她講爸爸給他講過的睡前故事...

    她終于不哭了，在他懷里仰頭，用那雙掛著淚的玻璃球看他，聲音小小糯糯的，又有點委屈：

    我不想聽變形金剛...

    我想聽冰雪奇緣，聽Elsa....

    時冽：........

    時矜說：哥，你給我講故事。

    時冽無奈的笑：想聽什么？我只記得小時候天天給你講的那幾個。

    時矜：我想聽點新鮮的，例如...頑劣少年抱回無辜女娃。

    時冽：.......

    時矜：哥，你為什么會抱我回家？

    時冽輕輕拍她的后背，有兩秒的遲疑，然后說：哭的太丑了。

    時矜：........

    時矜拿鼻子哼他：誰丑了？學校里那么多男生給我送情書，都被你給扔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時冽掐了一下她的腰：你沒扔我的，嗯？

    時矜：.......

    行吧，他扔她十個，她扔他一百個，不虧。

    時矜：哥...你能給我講講...你的爸媽嗎？

    輕輕拍她后背的手頓住。

    時矜只知道時冽的爸媽是在地震中過世的，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她問過，但他總是沉著眸不說話，連空氣都被他帶冷，時間久了就不敢再問。

    時冽不說話，時矜心慌了。

    伸出手臂，抱他。

    她的擁抱安撫他感受到了，時冽第一次與她談及自己的家人：

    他們很恩愛，對每一個人都很好。

    小時所有照顧你的方法，抱你到椅子上吃飯，給講睡前故事，給家里所有的茶幾角包裹上，都是他們曾經做過的。

    mama很溫柔，爸爸很善良...

    時矜：你...想他們嗎？

    時冽沉默著，壓抑著，思念著：

    ....很想。

    時矜又哭了，抬手學著他的動作輕拍他的后背，時冽身子一僵，握上她的手腕塞回被子里，用力抱緊她不許她亂動：

    睡吧。

    時矜：哥，你不要難過，我不會離開你的。

    時冽：嗯

    時矜：我會一直陪著你。

    時冽：我知道

    時矜：陪到永遠的那種。

    時冽沒說話。

    時矜：其實我...

    心跳不受控制，被子外的手被攥成拳，時冽打斷她的話：

    睡吧，我困了。

    -

    凌晨兩點，時冽給時矜蓋好被子，輕輕下床離開，沒回自己的臥室，他開車去了酒吧。

    一進酒吧就有人過來告訴他，溫少崚也在。

    時冽苦笑，看他失眠的不只他一個。

    推開包廂的門，溫少坐在包間內的地毯上，身后倚著沙發，一條腿彎起，隨意的搭著手。

    另一只手里是透明酒杯，桌上是威士忌。

    原來天才醫生都是這么給自己治感冒的。

    溫少崚抬頭看他一眼：體質太好，感冒也很辛苦。

    時冽走過來坐到他身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羨慕。

    溫少崚輕笑了下：羨慕？

    讓我把你關起來一年，或許可以百毒不侵怎么樣？

    時冽喝了一口酒：我怕唐葉舟吃醋。

    溫少崚：.......

    時冽轉頭：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要沒了半條命吧，值得？

    溫少崚體質異常，想生病很難，生了病若想好，更難。

    溫少崚：客房太冷。

    時冽：.......

    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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