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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沒有被她喝住,鎮定道:“微臣謹遵太后懿旨,還請太后和諸位去外面等候?!?/br> 稍頃,寢殿中只剩下溫老師徒二人和三位院判。 鉤吻為明元帝診過脈,取了一滴紫黑色的毒血盛在瓷碟中,從隨身帶來的藥匣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滴藥液與之混合,不多時,紫色褪去,只余淡淡的青黑。 李院判抹了一把冷汗,鉤吻帶來的藥可以解原本的毒,那抹青黑是以毒攻毒后產生的,他不善此道,解不開。 鉤吻不慌不忙地從藥匣里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瓷罐,打開蓋子,里面是一條米白色的酷似水蛭的蟲子,通體柔軟剔透。 鉤吻將蟲子放進碟子里,蟲子用吸盤吸收了血液,身體變成血液的顏色,不多時,恢復如初。 鉤吻勾起唇角,上前解開明元帝的衣襟,用銀針戳破明元帝胸口的肌膚,將蟲子放上去,一盞茶后,原本纖細的蟲子變得滾圓,似一顆暗紅色的琉璃珠。 鉤吻將它收進瓷罐里,對溫老道:“可以了?!?/br> 言辭間絲毫沒有對師者的敬意。 溫老沒有放在心上,轉而對李院判道:“毒已經解了?!?/br> 李院判指腹覆上明元帝的手腕,眼前一亮,原本凝滯的血液恢復流暢,脈搏也變得有力。 明元帝去鬼門關走了一遭,被生生拽回來,悠悠轉醒。 林副院判打開殿門,眾人涌入殿內,錦熙公主撲進明元帝的懷里,喜極而泣。 太后吩咐隨行女官:“去哀家的私庫把夜明珠取來,另外再備上千兩黃金,答謝溫老和他的貴徒?!?/br> 溫老面上波瀾不驚:“賞賜就不必了,微臣想討一個恩典,懇請太后下旨釋放俞家人?!?/br> “不可?!碧箜庖粍C:“俞家用毒蛇釀酒,毒害圣上,其罪當誅?!?/br> 溫老疑惑:“俞家進獻的藥酒是以何首烏,穿山甲,□□為主藥,不曾以蛇入藥?!?/br> 來此之前,衛衡已將來龍去脈告知于他,鉤吻并非是他的徒弟,是衛衡找來的。 鉤吻跟著道:“那毒來自于一種南疆的毒草,發作的癥狀與蛇毒相似,并非是蛇毒?!?/br> 聞言,眾人投去詫異的目光。 由此,李院判終于明白自己為何沒能解毒,毒藥與藥酒無關,無論是三十年前還是三十年后,大家都先入為主地認定,是藥酒產生的毒,研究的方向錯了。 太后冷眼:“五蛇酒是從將軍府的酒窖里搜到的,證據確鑿,溫老就不必為俞家開脫了?!?/br> 溫老再道:“蛇本就可以入藥,俞家用于釀酒不為過,可并未將其送入宮中,太后是如何判定俞家進獻的酒便是酒窖里存放的五蛇酒?” 喬醫士上前:“是微臣查驗的?!?/br> 溫老目光轉向他:“敢問喬醫士是如何查驗的,用嘴巴嘗的?” 喬醫士面上一僵。 俞家的藥酒能夠治療銀屑病,俞靜宜從藥行采買了五蛇,由此,他認定俞家進獻的是五蛇酒,在俞家的酒窖里找到五蛇酒后,他嘗過味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溫老收回視線,對太后道:“宜芳縣主擅長調酒,被族中譽為酒王,藥酒經她調制后,僅憑味道難以辨別所用藥材,微臣已將剩余的祛寒養身酒和藥渣一并帶來,懇請太后批準,讓三位院判查證?!?/br> 三位院判很快驗出結果,李院判道:“俞家進獻的藥酒與溫老帶來的是同一種?!?/br> 喬醫士跪地請罪:“是微臣草率了,微臣罪該萬死?!?/br>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俞家會將兩種藥酒調成一個味兒。 “你是該死!”溫老咬牙切齒。 太后氣勢凌人:“是不是五蛇酒又如何,毒是從俞家搜到的,表明俞家是有意為之,居心叵測?!?/br> “聽聞太后命宜芳縣主獻酒的目的是為諸位公主治療皮癬,俞家根本不知圣上會服用此酒,且若是俞家蓄意為之,為何剩余的祛寒養身酒中沒有毒,反倒是被喬醫士錯認的五蛇酒有毒?!睖乩夏抗庵鄙鋯提t士:“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卻認錯了酒!” “下官的確認錯了酒,可下官沒有投毒!”喬醫士額頭貼著地面,渾身打顫。 太后看向劉騰,劉騰道:“半日前,俞家人已經認罪,服下鴆酒,死于牢中?!?/br> 溫老身子晃了晃:“胡說八道,他們沒有罪為何要認!”他面向明元帝跪地:“懇請圣上查明真相,還俞家清白?!?/br> 在茶水中投毒總不該算在茶農頭上,如果沒有搜到那壇五蛇酒,宮里也不會認定是俞家投毒,酒離開俞家后,在宮中還過了幾手,有很多投毒的機會,眾人已然聽信了溫老的說辭。 明元帝震怒:“查,一定要給朕徹查!” …… 俞靜宜睜開眼,偏頭看到守在床畔,眼底瘀黑,臉色蒼白的男子,起身抱住他:“相公?!?/br> 他果然陪著她一起死了嗎? 衛衡慢慢抬起雙臂回抱,懸著的心落定:“你終于醒了?!?/br> 感受到他懷中的溫度,俞靜宜松開他,詫異地問道:“我沒死?我不是喝下毒酒了嗎?” 衛衡抬手將她的鬢發別過耳畔:“我在乳娘送去的飯菜里面放了解藥,另外加了一味假死藥瞞過刑部的人,然后讓管家以收尸為名將你們送來莊子里?!?/br> “這么說爹,娘,大哥還有小酒罐都沒事是嗎?”俞靜宜追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