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穿書七零:嬌氣親媽靠空間養崽、七月是神的時間、穿成廢材男主的未婚妻、瞞寵
這話意在以皇族的身份震懾他,讓他有所收斂,同時在譏諷他的身份卑賤,質疑他會手腳不干凈,做些順手牽羊,雞鳴狗盜之事。 俞華霖一向不與人逞嘴上功夫,頷首示意,揮手下令:“進去搜?!?/br> 話音落下的同時跨進門檻,帶領兵將繞開擋路的一家人,目不斜視,好似這家人正是那不能碰壞不能帶走的器物。 “你……”殷親王世子妃氣了個仰倒。 隨后進門的虞國公尷尬一笑,裝作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帶著兩個隨侍跟上俞華霖的步伐。 府上的下人很配合,主動打開各間房門,一副坦坦蕩蕩的姿態,待搜查的人離去,上前將翻亂的器物重新歸置好,毫無怨言。 兵將們在心中默默對比搜查玄陽王府的過程,主家遮遮掩掩,罵罵咧咧,到頭來卻是毛都沒有,鬧得雞飛狗跳,都覺得這才是皇族應有的氣度,異姓王到底是差了些。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重中之中是殷親王的書房,俞華霖帶著兩名副將將所有的器物一件件摸索過去,敲墻捶地。 虞國公等得不耐,去外面找殷親王的嫡次子吃茶,世子失蹤已久,兇多吉少,不出意外,這件事平息后,他會成為世子,在未來承襲王位。 同輩中人,同朝為官,要打好關系才行。 待他走出視線,書房中的三人立刻換了一副姿態,拔出沒有刀身的刀柄,從刀鞘中倒出黑色的粉末,脫去厚重的鎧甲,拿出貼身藏著的七七八八的東西。 一刻鐘后,虞國公推開房門,三人各舉著一個瓷瓶,一個掏,一個倒,一個拼命搖晃,模樣看著十分滑稽。 虞國公眼底劃過一抹鄙夷,道:“俞將軍,天色不早了?!?/br> 隱含的意思就是差不多得了,再耗下去也沒用,不可能憑空生出罪證。 俞華霖放下瓷瓶,清了清嗓子:“那就回吧?!?/br> 虞國公環視整個書房,干凈整齊,與來時一模一樣,暗道,俞華霖面上剛直不阿,不畏強權,他的行為出賣了他,哪有人搜家還順手幫人整理。 他率先走出書房,俞華霖跟在其后。 彼時,帶來的兵將全都集中在書房外待命,殷親王府一眾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 密室挖的很深,入口封死,除非掘地三尺,不可能查出端倪,而俞華霖三人并未帶挖地的工具,他們安心的很。 若是搜到什么,那更好,定是俞華霖帶進來的,可以反過來將謀反的罪名推到他身上。 殷親王世子妃迎上前,揚著下巴明知故問:“俞將軍在書房呆了這么久,可是查到了什么?” 俞華霖繃著臉:“并未?!?/br> 殷親王世子妃嗓音尖銳:“那這筆賬我可要和俞將軍算算?!?/br> 她示意俞華霖看向一個神情慌亂,手足無措的兵丁,他身側,一個丫鬟雙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里放著幾塊血玉扳指的碎片。 她盛氣凌人,語速很快:“那扳指是先皇賜予父王之物,父王很是珍視,卻被你的人打碎了,損毀御賜之物,蔑視皇威是殺頭之罪?!?/br> 兵丁撲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解釋:“那個扳指夾在一疊小兒的字帖中間,末將實在是沒想到……” 他本著嚴謹的態度,拿起字帖看一眼,是否有書信夾在中間,沒想到會滾出一個扳指。 這當然是殷親王府有意為之,目的是報復俞華霖。 俞華霖大吃一驚:“書房里可還有御賜之物?” 這話驢唇不對馬嘴,殷親王世子妃聽著莫名,卻還是應了:“那是自然,父王和世子得圣上看中,府上多得是御賜之物?!?/br> 這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榮耀。 “那慘了?!庇崛A霖吶吶道。 話音落下,他的兩個副將奔出書房,緊走幾步往地上一趴,只聽“嘭”的一聲巨響,書房的屋頂上天了,房體四分五裂。 屋頂回落,一部分摔在地面上,一部分墜入書房下的深坑。 灰塵炮土,漫天飛揚。 “……” 俞華霖一直盯著隔街的糖水鋪子,如果有人帶著東西出來,他就把人扣下送到宗人府,可并沒有,那么罪證還在密室里。 他不好直接出手,一來不想打草驚蛇,二來在春蒐之前,殷親王府并無端倪,若是被人得知他一早就盯上皇親,待事情揭過,皇族會對他有看法,認為他居心不良。 時隔這么久,殷親王府定然有所準備,隱匿密室,動手挖會遭到阻撓,還要花上一些功夫,索性直接炸開,先斬后奏。 這一聲巨響,十里八街都被驚動了,殷親王籌謀三代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殷親王府上下,一個個灰頭土臉地被押出王府,仔細看,發間還有沒來得及清理的磚碎,木碎。 俞華霖避開人眼,撩開披風,從后腰抽出一本封地私軍的賬目塞進從密室里抬出的一箱箱物件當中。 放東西的時機很關鍵。 …… 搜家之后是抄家,御賜之物統統收回,自然沒人追究被損毀的那些。 朝廷看過那些賬目、名冊,第一時間下令封城,將與之有關聯的人一網打盡,干脆利落。 這大概是史上陣仗最大的謀反,翻起的浪花相對最小,蛇頭剛剛探出洞口被人一把掐住,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