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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不等她再說什么,這人一言不發地跪在她面前,也堵住了她想詢問他去了哪里又去做什么的問題。 齊鸞英冷笑出聲:“既然如此,那就跪到本宮滿意為止!” 袖子一甩,她再不理會身后的人,打定主意要治一治他,易琛是第一個敢明目張膽違抗她命令的人,如今都這樣了,以后還怎么了得,想來這些日子她對他還是太好了些,以至于這人便以為可以肆無忌憚了! 齊鸞英憋著一口氣回到寢殿,大門一關,隔絕了外面的人。 文修跪在地上時,覺得地有些涼。 都怪這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的臉,這幾天的氣溫都有些低了。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系統哼著好運來,各種代碼程序組成一個簡單幸福的笑容,假模假樣地說:“不得了了,你這怎么還跪下了,太卑微了?!?/br> “我犯了錯,對她的命令置若罔聞,她生氣是應該的,平日里我跟個鋸嘴葫蘆一樣,自然是不會為自己辯解,更何況出府的理由不好明說,這不沒辦法,只能承認錯誤了唄?!?/br> “嘖嘖嘖,”系統忍不住幸災樂禍,“你有想過自己有這么一天嗎?統子給你播報一下哈,再過不久這里會迎來持續性暴雨,就是那種能把人腦門砸開花的雨珠,鑒于你要一直跪著,統子祝你身體健康,阿門?!?/br> “…”,文修頗有些無奈,“她的脾氣實在是太暴躁了,總有一天會吃虧的,如此說一就是一的脾氣和絕對掌控的思想,不好啊?!?/br> “能怎么辦,”系統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話音一轉,“要不咱們趕緊把她第二世死去的原因查出來就趕緊走唄?!?/br> 文修:“我來找還是太慢了,要不你把輪回鏡整來瞧瞧?” 系統:“…” 這天沒法聊了。 文修:“我又不是沒有努力過,她那個書房我都翻了n遍,根本就沒有線索,我懷疑那個讓她再一次死亡的誘因很可能是后來出現的,而不是現在?!?/br> “我們且看著吧?!?/br> 系統再要說什么,但這眨眼間地上先出現了各種水滴印子,它提醒道:“雨來了?!?/br> 文修的頭上果然被滴了幾滴,雨開始落下來。 這噼里啪啦的雨不僅成了他的困擾,也成了屋里人的困擾,雨滴聲落在瓦片上、地上、樹上…聲音之大吵得屋內的人心煩意亂。 齊鸞英將剛換下的外袍重新穿上,站在窗戶前推開一小個縫隙朝外看。 這雨太大,她只能看到那個跪得筆直的輪廓,“就不知道求饒嗎?真是蠢!” 于詩在身側看著她的臉色:“殿下這雨越下越大,把人淋壞了就要請大夫了,咱們做生意花銷蠻大的,這藥錢能省就省啊,況且若是易公子病了,誰還能陪您演戲?!?/br> 她小聲嘀咕道:“而且您看著也心疼?!?/br> 齊鸞英瞪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她說的都是托詞,府里怎么可能因為開了幾家店鋪就窮了,但她同時也知道于詩是什么意思。 見于詩見好就收,伸出手在嘴邊做拉鏈狀后,齊鸞英沒好氣道:“還不快去!” “好嘞!” 她一走,齊鸞英大步走回梳妝鏡前,拿起玉梳子梳發,眼睛卻看向鏡子,沒過多久鏡子里能看到于詩正引著一個渾身濕漉漉衣服還在滴水的人進來。 真成了一個落湯雞。 于詩把人領進來后,易琛卻隔著齊鸞英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住了。 看到這齊鸞英的臉一下子就沉了,梳子一下子梳到發尾,帶出幾根青絲。 心想,他在和她發脾氣? 于詩看久久不過來的人:“公子您站那么遠做什么?快過來?!?/br> “身上皆是水?!倍业钕挛幢叵胍姷剿?,她正在氣頭上,他還是避開點好。 “這…”于詩遲疑地看著齊鸞英,見她還在梳頭發一眼也沒朝這邊看后,心里有些摸不準她的態度。 她現在只盼殿下能開口說個話。 也許是她不知所措的眼神或是誠信祈求的緣故,齊鸞英終于大發慈悲地說出易琛進來后的第一句話:“杵在這做什么,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別臟了本宮的寢殿?!?/br> 易琛聽后深深作揖,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她才放下梳子,揉了揉發頂,才繼續梳頭發。 但是這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用都不順手,頭發被它扯得生疼,后來為了解開發結,又弄了好長時間。 后面越弄越氣時,齊鸞英干脆地把梳子一扔,卻不想砸東西的聲音沒有傳來,反而有一聲悶響。 齊鸞英看過去,梳子砸到了去而復返的易琛身上。 她正心氣不順,“回來作甚,出去?!?/br> 易琛輕輕地走過來,一言不發地跪在她身后,拿起剛才那梳子,仔細地為她打理長發。 直到放下梳子后,鏡子里映照著她,他借著鏡子與之對視:“殿下總喜歡生氣,于身體無益?!?/br>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鏡子里長相艷麗的女子一愣,繼而冷笑:“不是你惹得我嗎?” 易琛垂下眼:“差點誤了殿下大事,易琛知錯?!?/br> 齊鸞英轉過頭來,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本宮覺得你有必要正視一下自己的身份…” “草民知道的,”易琛說,“從進公主府的第一天,草民就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