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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您以為的掩人耳目其實在奴婢看來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小姐不敢多看他時,小姐注視著他的背影時,甚至小姐無數次看向上京時…這些都是騙不了人的。越想遮掩,您越是泥足深陷,反而露出的破綻越多?!?/br> “我…”杜蓉萱眼里閃過痛楚,也無法開口反駁她,心里像是針扎了一樣難受。 可是松香卻不能任由她放縱下去,狠心道:“您知道喜歡二公子會遭遇什么嗎?流言蜚語會是繼和離之后的千百倍,您,承受的住嗎。而且連帶著杜府也會遭人詬病,奴婢不想看到您一步錯步步錯啊?!?/br> 杜蓉萱痛苦的抬頭看她,早已淚如雨下,聲音一顫一顫的:“我又能如何,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我忘不掉他,總會想起他,我難受…” “松香,我好難受,我離開上京想著可以忘記他,誰知這思念像是貯藏的黃酒藏得越久,味道越濃,不見時心靜如水,再見時我潰不成軍…” “我真的盡力了?!彼A叩拈]上眼。 心上人在眼前,她不敢也不能當面將這些羞恥的心事說出口,甚至小心翼翼的掩飾著,連最最貼心的丫鬟和最最親近的父母她都不敢訴說,她壓著這些心事太久太久了,壓的她已經喘不上氣了。 現在說出口,傷口雖然被扒開露出血淋淋的內里,但是也讓能她松口氣。 每每一個人時她總忍不住偷偷想著那些不敢喧諸于口的心緒。 而最常想起的還是那個第一次審視自己的清晨,那個長身玉立,挺拔俊秀的男子,回首看她的時候。 她曾自問,情由何起。 幾乎想破了腦袋才發現所念所想其實不過是由兩個字開始——憐惜。 從魏文修病弱時紅著眼尾,蒼白著臉叫她嫂嫂開始, 從魏文修可憐可愛的討食開始。 而真正自甘沉淪,是從他說:“和離吧”開始… 這經過發酵完成的酒,最后終于讓她醉的一塌糊涂。 作者有話說: 周末想存稿,發現高估自己了。 第24章 嫂嫂當自強 “小姐…” 對上這雙含淚的眼睛,松香一時語塞,怔了半晌。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隨了小姐的意,可是理智回歸時,她知道這是錯的,小姐不是一個人,她身后還有杜家,而且她不忍心讓她受人唾罵。 可是眼見著小姐情難自已,她只能咬咬牙問了最后一句話:“二公子他,知道嗎?” 一瞬間,杜蓉萱連日來的郁結好像凝結成一團朝著心口的方向撞擊,悶且疼,她咬著唇,眼睛看向別處,有些難以啟齒:“他不知?!?/br> 松香替她擦了擦眼淚,愁苦了一張臉,“小姐再想想吧,替老爺夫人想想,替…二公子想想…”想想他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感情。 但是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縱使一時痛苦難耐,也好過一世凄楚糾葛?!闭f完她對著杜蓉萱行禮,退出了房間。 等人走后,杜蓉萱將整張臉埋進靠枕里,任由淚水濡.濕面料,壓抑著聲音嗚咽。 再也沒有踏出房門半步,這一整天都悶在這里。 也許是白天情緒崩潰,夜里她有些精神不濟,才一躺下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 似曾相識的紅紗,縈繞在身邊,秀氣的腳趾方一踏在地上,她便發現不對勁了,低頭一看竟然滿地都是盈潤的暖玉,觸而生溫。 再一看身上,竟然只著絲履,還是薄如蟬翼的白綢。 但杜蓉萱好像理所當然一樣,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不妥。 只是一個勁的翻著周邊的紅紗,以期找到什么。 翻找了好一會,直到手臂酸痛,還有一股莫名的委屈,竟然驅使她蹲在地上,抱著雙膝哭了,眼淚來的又快又兇,好像要一次性把委屈全都哭出來一樣。 突然一聲嘆息在耳邊響起,清透的聲音問:“哭什么?!?/br> 杜蓉萱抬起頭來看他,欲落不落的眼淚讓眼睛蒙上一層霧,待她輕眨眼睫,一滴清淚落在白玉石上,面前人引入眼簾。 她能看到他那攢了星河一樣的圓眼睛,長長的睫毛打下一片陰影,下面是秀氣挺拔的鼻梁,最后她把視線落在他的唇上。 紅艷艷的薄唇壓出一抹白,緩聲輕吐了兩個字:“…嫂嫂” 這兩個字被他喚得酥麻,杜蓉萱渾身一激靈。 還沒來得及細思,場景一變,她站在了杜府門前。 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牌匾還是那個牌匾,地方卻不知道是哪里了,只能看到周邊寒酸的住宅,她記得旁邊的府邸都是爹的同僚啊,怎么可能是這樣殘破的地方。 她在門前,有些不知所措,還沒來得及扣門,有兩個人路過杜府,竟然朝著她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還面帶嫌棄。 杜蓉萱皺起眉頭,正要理論,卻聽見他們說:“這杜家怎么遷到東街了,真是晦氣,一家子的不檢點?!?/br> 另一個人說:“可不是,都被陛下點名批評了,還有臉待在上京,要我是杜家人,我得找塊豆腐撞死去?!?/br> “誒誒誒,你看那個女的是不是蕩.婦是不是他們家女兒?!彼钢湃剌娴姆较?。 同行的人瞇著眼看來,登時一拍手:“還真是!” 這段話讓杜蓉萱如墜冰窖,渾身發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