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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羅大概猜到趙纓的顧慮,只是扶著他起來,把他的胳膊架在脖子上。 她示意楚泱過來,見他無動于衷,轉頭詢問趙纓道:“你還能撐多久?” 趙纓苦笑著,嘴角又滲出點血,他強忍住內臟的疼痛,站直了身子。 “至少還能活一個時辰?!?/br> 他的衣袍被削去好些,兩只手臂都露出來,上面有著各種各樣的傷口,他炫耀似的說著,“我在戰場上受過那么多傷,都能活下來,你放心,這次絕不會拖累你?!?/br> 迷宮里的道路十分相似,走錯一條就得回到原點。 明羅還要照顧趙纓,便讓楚泱在前面引路。 她仿佛一點都不著急,閑談似的問道:“我記得,東胡大大小小的戰事不斷,趙將軍,竟然還有功夫來畫舫嗎?” 趙纓啞啞地笑了笑,“正是因為戰事,我才非來不可?!?/br> 他有點無奈,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口中全是血腥味。 明羅猜到趙纓的來歷,聯想到石像說的話,不免探究道:“將軍是想要戰無不勝的法寶?還是長盛不衰的秘訣?” 不得不說,平安畫舫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吃透了人心。 趙纓搖搖頭,肩膀提了一提,仿佛是紅纓槍還在背上。 “說來慚愧,東胡和周邊的摩擦越來越多,可內里的政局依舊是一塌糊涂,只忙著對付自己人,等到兵臨城下,才發覺軍隊已無法應對?!?/br> “我實在沒有辦法,聽聞過平安畫舫的威名,尋到此處,想要賭一個機會?!?/br> 他眼神中帶著堅定,“賭一個能讓東胡存活的機會?!?/br> 明羅默默地嘆口氣,話鋒一轉,“趙將軍,你知道自己,在船上待了多久嗎?” “也許有兩三個月吧?!壁w纓喃喃著,似乎也有點不確定,“東胡雖然戰事疲乏,但撐上四五個月,應該是有可能的?!?/br> 可是東胡,早就在三個月前,被吞并了。 明羅沒有說出真相,她不知道這些話告訴趙纓,還有什么用處。 屏風的盡頭是一堵高墻,上面掛著一個燈籠,又是一條死路。 她眼神暗了暗,讓趙纓倚靠在墻邊,她的袖口閃過一點亮光,然后拍了拍楚泱的肩膀。 楚泱旋過身,焦急的神色爬上他的眉宇,向明羅解釋道:“迷宮的陣法太強,容易迷惑人的視線,要不,我們再試一次?!?/br> “不用了?!?/br> 明羅笑了笑,難得露出一點關切,摸了摸楚泱的臉頰,好像是要擁抱他。 語氣里也有種失落感,“我們就不應該來畫舫的?!?/br> 她的右手環上楚泱的脖頸,在他動容的目光下,左手袖口的匕首滑出來,直直的朝著楚泱的腰間刺過去。 明羅的臉色瞬間冷下來,狠狠把匕首再旋了一圈,漠視著楚泱的臉。 “你是不是以為,我會這么說?!?/br> 第九十三章 楚泱的身軀以一種快速燃燒的形勢被吞沒。 他的五官、臉頰、肌膚,都變成雪亮的白點,就跟被撕開的紙張,沒有任何的掙扎,最后天女散花般的落下來。 高墻也轟然倒塌,露出一條黑乎乎的通道。風呼嘯地吹著,一個小紙人躺在地上。 明羅長長的松了口氣,匕首虛空地掉在地上,發出輕微的爭鳴聲,并沒有沾染半點人血。她把小紙人撿起來,觸感很奇怪,摸上去滑溜溜的,但是好像有些凸起的疙瘩。 借著燈籠的光,看見左下角寫著“承佑三”,應該是從什么東西上剪下來的。 趙纓劇烈地咳嗽著,吐出一口淤血,他抹了抹嘴巴,驚奇地對著明羅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他仿佛是覺著神奇,扯了扯嘴角,忍下腹部傳來的痛楚。 “我原以為你一直留著他,是因為舍不得呢?!?/br> 明羅把匕首收起來,將小紙人拿在手里仔細地瞧著,頭也不抬地反駁道:“他裝的不夠像,楚泱可最討厭叫我師姐了。留著他,就是想看看能玩出什么花樣?!?/br> 她有些驕傲地揚了揚下巴,“你們行軍打仗,不也有一招叫兵不厭詐嘛?!?/br> 趙纓難得地笑了笑,一動就牽扯到傷口,他顫巍巍地站起來,指著面前黑漆漆的通道,“眼下只有這條路,試試?” “也好?!?/br> 明羅率先走進去,她握緊趙纓的手,送了一點靈力,盡管他體內已然傷痕累累,但到底能吊著一條命。 通道里彌漫著腐臭的氣味,走在上面就跟踩棉花一樣。 明羅的直覺告訴她,離石像很近,可不停往前走的道路,又彰顯著無窮的可能性。 也許是怕黑暗吞沒意識,明羅索性問起趙纓來,“趙將軍,賭局應該可以終止吧,為何要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趙纓跟在她后面,單手捂著腹部,血液隨著動作滲透出來。他自嘲地笑了笑,許是在臨死前,還能有個傾訴的人,話里也多了幾分真誠。 “賭局可以終止,人的欲望可填不滿?!彼袷歉袊@,慢慢的把自己的經歷說出來。 “平安畫舫關于賭局的傳言,可沒提到里面的可怕性。一旦你抱著希望來,不賭出自己想要的,是不甘心離去的?!?/br> “我在三樓賭了很多次,心里想著是為了東胡,可對于勝利的欲望,越來越強烈?!?/br> 趙纓氣咻咻地貼著墻壁走,明羅有些擔心地回過頭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