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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時候會在水池邊蹲上一整天,有時候又會到洞口蹦蹦跳跳,把許多樹枝都折斷踩在腳底下。 她的情緒無法控制,逐漸變成行尸走rou。終于洞口的石頭被移走,有個人探頭進來。 小姑娘好像恢復了意識,朝著光亮處緩慢走去。那人大驚失色,隨后又一臉沉重跟在她身后,搖晃著頭,仿佛很失望。 可楚泱知道,不過幾天,他一定不會再失望,說不定,會欣喜若狂。 鑼鼓敲響第二聲,明羅睜開眼。 她竟然在緊要關頭都能睡著,真有點佩服自個。 房間外還沒動靜,街道上的吵鬧就傳過來。估計儀式已經開始,就等著老板娘帶她上場了。 其實她恍惚又做了夢,夢里回到雜草叢生,長滿樹藤的山洞,水珠從洞壁上滴下來,滴答滴答敲擊她的耳膜。 楚泱的狀態很不好,他被捆在樹藤里,一雙眼睛帶著疲憊。她記得自己一直在喊他,可是他好像看不見。 這種悵然若失的狀態,讓明羅心里很難受。 她希望自己做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老板娘的腳步聲到了門口,明羅繼續閉上眼,沒過多久,手腳就被解開。對方好像點了一支香,在她的鼻子附近繞了繞。 是股不太好聞的味道,像是雨后的草叢,又像是腐敗的樹葉,沖到鼻腔里,容易使人頭昏腦漲。 有個小廝把明羅背在身上,隨著動作走下樓梯,更清晰的鑼鼓聲充斥著耳朵。 街道上應該是一派喜氣,吊腳樓都掛著紅綢布,身上被人扔了點瓜子花生,腳踩著嘎吱嘎吱。 青石板上停著座花轎,做工考究,四角墜著銅錢。 小孩子在路邊亂竄,口中還喊著什么新娘子,拍手叫好就沒停過。 越是熱鬧,明羅就覺得越可怕。 寨子里的人好像都把祭祀,看成一種喜事。 從她在老板娘口中聽到的只言片語,都可以推測出,美人鎮的落花洞女,說到底,就是獻祭未婚少女。 什么誰能把樹葉哭落下,就是被選中的。不過是那些人編出來,騙外鄉人的。他們恐怕也清楚,祭祀信仰攤開來說,是不為世俗所容,要被唾棄的。 為了名聲,為了面子,為了全寨子的榮華富貴。 他們找到一個浪漫的說法,一個能被大家接受的傳說。 成親算是大事,哪怕是外鄉人瞧見,誰會想到,新娘子是要嫁給洞神。一顆紅棗砸在明羅的手上,那塊皮膚有些疼,之后就換成了癢。 她沒有動,安安穩穩地坐進花轎。 紅蓋頭落在頭上,外面的聲音都像是被隔絕,離得好遠好遠。慢悠悠的,轎子被抬起來,朝著山洞的方向走去。 明羅心口直跳,隨著鑼鼓聲一下躍過一下。 她抬手摸了摸發簪,上面的龍鱗開始發熱。然而這一次,她沒有收回手,似乎想從簪子上汲取一點安心。 臉上拂過一道輕柔的風,楚泱難得打了個噴嚏,好像聞到了明羅身上獨有的味道。 他晃晃頭,覺得自己接近死亡,連這種夸張的幻覺都產生。心里有點疼,腦海里只要跳出明羅的模樣,就很痛。 在山洞里的幾天,他一直都在奢望。 要是再有機會見到明羅,他一定會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再也不要離開她了。 可是身邊的樹藤,缺口處的光,亂七八糟的石堆,沉在水底的蟲子,都在提醒他,別做夢了。 那都是假設,事實是,往事不可追,沒有萬一。 楚泱微不可及地嘆氣,樹藤仿佛感應到什么,葉子上盛著水送到了他的口中。他就靠著這點水續命,今天的狀態倒是有點回光返照,不像之前奄奄一息的。 山洞里有些明亮,好像是外面晴空萬里,太陽高照。 朗達踢動一些石子,楚泱帶著點驚喜。好幾天沒見著,他還以為朗達出了什么事。 可是眼神頓了頓,見他手里竟然還提著把斧子,臉上的表情要多焦急有多焦急。 他跑到楚泱跟前,話還沒說出口,提起斧頭就對著樹藤一頓亂砍。 “你...你做什么?”他沙啞又艱難得開口。 朗達不說話,全身力氣都用來砍樹藤了??墒沁@玩意你越是暴力,它就長得越快。 楚泱的手腳剛掙脫,又被纏上。手腕上的傷口被反復摩擦,結疤的地方又裂開,滲出好些血珠。 他吃疼得“嘶”了兩聲,朗達吃力得停手,額頭上都是汗。 “別賣力了?!背鬅o可奈何,身上的靈力不能凝聚,居然連個破樹都對付不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朗達卻沒有放棄,他心里藏著事,狠狠抹了把額頭,又舉起斧子,憤恨地坎著,趁著一瞬間的樹藤斷裂。 他單手用力把楚泱往前挪了挪,借力再推了他一把,自己轉過身,硬捱下樹藤的攻擊。 楚泱的腿骨撞在石堆上,發出輕微的聲響。他面色一白,忍著痛把朗達也扯過來。 樹藤快速地縮回去,在樹干處纏繞,放棄了攻擊。他有些奇怪,吃疼得坐起來,斧頭被扔在地上,劃出一道白痕。 朗達氣喘吁吁,對楚泱伸出手,似乎很迫切得想做什么。 “到底怎么了?”楚泱捂著小腿,驚疑地質問。 然而沒等朗達說話,從洞口傳來沉悶的腳步聲。阿福的高喊,苗民的附和,帶著股狂熱不已的氣勢沖面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