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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及時握住了盒子,在明羅疑惑的眼神下,柔和道:“其實姑娘你不嫌棄,不如在我們這住幾天,說不準你那些同伴,就回來接你了?!?/br> 仿佛怕她不放心,又寬慰著說:“小姑娘家家,有點口角是正常的,也就是氣頭上,等脾氣過去,總歸會來找你,不然和你的家人也沒法交代,你說是不是?” 明羅戚戚然,不確定地問了幾句,身體倒是跟著老板娘走。 對方以為她很好騙,那一點點的喜色,都懶得掩飾。親切地拉著她的手,說要給她做頓好菜,緩緩心情。 果然在假象里,人都會失去思考,真就簡單上鉤了。 也許用了半晌,白玉蟲吃飽喝足,慢慢褪出口鼻。在她的皮膚表層啃噬,明明進去沒多少,生出來卻有數千只,擠在一塊密密麻麻的分享著尸體。 諾瑪剛死沒多久,恐怕還帶著溫度。 楚泱胃里翻江倒海,差點要側過頭吐出來??上揪蜎]吃多少,只能喉嚨口泛酸,讓他反復忍著難受。 他閉上眼,索性不去看。然而白玉蟲的畫面老是跳到眼前,生生折騰了一宿,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 突然就被水兜頭潑醒,嘴唇干裂倒是有些緩和。他睜開眼,水珠流過眼睫,帶來點清爽的意味。 族長站在他的面前,山洞缺口處的陽光大盛。一張張生臉孔的苗民聚集在諾瑪尸體附近,想看又不敢看。 朗達似乎要上前說什么話,被他的里阿拖住了。 阿福比楚泱矮許多,一時間都沒注意到,就是他潑的水。 諾瑪的尸體面目全非,骨頭的冰冷單獨戳在那里,上面覆蓋著睡著的白玉蟲,僅僅一夜之間,活生生的人就被吃光了。 楚泱對上族長的眼神,有些渾濁的眼珠里,是一種力不從心得痛苦。 阿福放下手里的木桶,語氣嚴肅,就像是在拷問犯人一樣,狠狠問道:“你對諾瑪做了什么!那尸體怎么回事?” 他今天居然特意換了新衣裳,布料還是簡單,但氣勢比起前幾天,可算是翻天覆地。 楚泱晃了晃自己被捆住的手腳,輕蔑地俯視他:“你問問神樹不就好了,反正我現在被這破樹藤捆住,哪里能做什么?!?/br> 他偏過頭,苗民都帶著點奇怪地看著他。 “那是諾瑪的尸骨?!?/br> 他躲開了族長期盼的目光,實話實說,“她自殺了?!?/br> 因為血rou被白玉蟲吃光,骨架自然散落一地,麻繩孤零零地掛在樹枝上。 族長挪著艱難的步子,背仿佛被壓彎了一層。他拄著拐杖,孤獨地站在尸骨處,其他人都自動讓開個空間。 朗達找準時機溜到楚泱身邊,帶著告誡道:“一會兒不管出什么事,可別插嘴了?!?/br> “怎么,怕他們殺我滅口啊?!背笞猿暗刈I諷道,朗達看著比之前更顯年紀,想來這幾天他家也不好過。 阿福聽到他的話,接著嗤笑,整了整衣領腰帶得,提著股氣就跑到眾人面前。 正好站在美人樹的前方。 “大伙聽我說?!彼绕鸱?,清了清喉嚨,聲音有點劈叉,仿佛又想到什么,轉過來把木桶提過去,對著尸骨裝模作樣地默哀幾秒,抬起頭對族長勸說道:“人死不能復生,族長請節哀?!?/br> 聲線抖了抖,好像是要哭的感覺,可惜沒等多久,他話鋒一轉。 “您看,這白玉蟲,比起以往,還要多上許多,是不是說明……” 阿福的話沒說完,迎接他的是族長的一棍子,直打到他的小腿骨上,疼得個齜牙咧嘴,自然也不買賬,口中沒規矩道:“夠了啊。雖然您是族長,我尊重您,但寨子是大家的,我們都是要吃飯的?!?/br> 其實苗寨世代安家,一戶戶傳下來,各家有各家的想法,也不是怪事。族長占了個威望,私底下不服得多了去了。 尤其是近幾年,白玉蟲越來越少,大家都苦哈哈的,對他這個族長,尊敬也變成敷衍。 阿福的話一出,幾個不安分得就杵著眼睛盯住白玉蟲。朗達心腸熱,族長年紀大,就算真打阿福,也用不上多大的力。 他怕出個好歹,立馬擋在族長面前,推了把阿福,力氣大,剛巧把他推得撞在樹干上。 麻繩隨著震動晃了晃,落了些樹葉木屑得下來,白玉蟲受了刺激,蘇醒過來開始往回爬。 阿福本想借著機會對付朗達,發現變故后,也顧不上,直對著其他人喊道:“愣著干什么,快點把白玉蟲抓起來,往木桶里裝,快點啊?!?/br> 被他吼了一嗓子,苗民們也反應過來,有些手上沒傷口得,直接上手抓,一大把一大把地放,這也是不成文的規定。 若是身上有傷口,容易被白玉蟲鉆進去。 湘西的大活人都明白這是蠱蟲原料,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也剩著幾個人揣著手圍觀。畢竟是能換錢的東西,到了拼命的時候,誰還管你個族長呀。 不多時,木桶都堆滿了白玉蟲。 阿福臉上是小市民的笑,桶里裝的不是蟲子,而是沉甸甸的金子。 他渾身都抖起來了,氣勢煥然一新,胸有成竹地瞥了眼氣喘吁吁的族長,對著朗達也是挑著眼睛蔑視。 “各位看看,這些白玉蟲就是神靈的指示,她在告訴我們,把人獻祭,就能獲得原諒和饋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