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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中年紀最長的人,咽了咽口水,似乎還有些驚懼,死死握住碗邊,努力回憶道:“船是戲班子包的,聽說是南邊當紅的班子,受邀去營州唱一場,路上遠,戲班里的名角嘴刁,專門招我們幾個廚子來給他做飯?!?/br> 原來這戲班的班主,家中好幾代都是做梨園行當的,向來供奉道家。 去哪兒唱戲,都要帶上個鄉野道士。他自稱能看風水,會算際遇,穿著件黃道袍,真有仙家高人的風范。物件家伙什多,班主不含糊,直接招了些腳夫幫他看守。 奈何戲子名角的眼尖嘴刁,嫌棄腳夫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影響他吊嗓子。 班主只好讓腳夫們住在后艙。 腳夫是拿錢辦事的,但也是個氣性人,遇上刁蠻戲子,難免要嘮上幾句閑話。一來二去,和廚子們混熟了,天上地下的胡謅。 那鄉野道士最愛摸到廚房,偷吃些湯水。便是真的被廚子抓到,他也大大方方說是班主吩咐的。 廚子總不能為了這點子小事鬧,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卻說那天道士半夜摸進后廚,想著晚飯時綠豆湯的好滋味,頓覺口舌生津,翻到個煨在鍋里的燕窩粥。 知道是留著給名角的,可轉頭一想,臭戲子嘴刁得很,隔了夜的嘗一口就吐掉??纱仙鹉挠羞@般講究,反正都要被倒掉,不如老道我,先給你吃了算了。 他呼哧呼哧喝得開心,忽得聽到些聲響。 以為是誰起夜,打甲板上走過,沒放在心上,照樣把粥吃個精光,擱著碗就要走。 身后又是咯吱的動靜,難道是老鼠? 道士自個胡思亂想,是不敢直接走,也不敢往后看。夜里聲音清晰,聽著像是吃東西,老道呆不住,心里又好奇。 躡手躡腳繞到鍋子后頭,隔著塊木板,四周有些縫隙,看來是能移動的。 他壯著膽子移開木板,聲音即刻就停了,拿眼睛一瞧,烏漆嘛黑間露出雙鬣狗般銳利的雙眼。 直把他嚇了一跳,當下就連滾帶爬跑到甲板上。吵醒一窩人,班主看他大喊大叫,心里煩,可想著道士亂叫,總不會是發生什么事了吧。 連忙喊人拉住他,試圖問個明白。 道士發覺失態,定神后覺得不過是雙眼睛,頂多就是躲著個人。告知班主后,看他們帶著好幾個健壯的腳夫去抓,也自覺放心。 小戲子湊在一旁看熱鬧,廚子白天忙,晚上倒是睡得熟,沒出來多看。也幸好是他們不愛湊熱鬧,不然連命也要搭上。 班主帶著人揭開木板,里面原來有個挖空的洞,剛好能容一人窩在里面。人雖不在,地上堆著殘渣碎屑。 班主大怒,好好的船藏個鬼祟的人,換誰都雞皮疙瘩,下令要把這人抓出來。結果他們還沒出后廚,迎面就和對方撞上。 燭光將他照亮,見他也是身道袍,臉上全是符咒刻紋,缺了只耳朵,實在是怪嚇人的。 鄉野道士一看架勢,知道是遇到同道了,且渾身的氣質,怕是個硬茬子。當即就想跑,可對方哪管這些,二話不說想要跳船離開。 班主要拿住他,爭執間,對方扔下個袋子,身手矯捷地跳進海里。都說窮寇莫追,班主也沒膽子下海。 看地上的袋子繡著花紋,頗為精致,忙不迭撿起來。還以為里頭有什么值錢寶貝,一打開,好家伙,都是黑乎乎的蟲子。 嚇得他脫手,蟲子受到震動,鳴叫著飛出來,送上門的口糧豈能不吃,甲板上的人都成了尸蟲的食物。 廚子們聽到動靜,透過窗戶看了一眼。他曾經給道觀寺廟做過素齋,聽他們的事跡多了,對奇怪的蟲子也有了解。 連忙喊醒同伴,躲到艙板底下去,果真逃過一劫。 明羅聽他們說缺耳朵,猜測對方就是蘇府的老人家,果真是個道士。她按了按眉心,緩緩道:“你們在船上躲了幾天?” 廚子們躲在下面暗無天日,慌里慌張也沒記具體的時間,只說是兩天有余。 官差把他們帶下去,其他的事扶黎一概交予官家處置,他靠在屋外道:“估摸時間,這老道士應該抵達營州了,事已至此,你安心養傷吧?!?/br> 明羅撇嘴道:“還不是有人眼神不行,你好歹分清楚是敵是友,再給我上天火吧?!?/br> “我保證沒下次?!?/br> 扶黎歉意道,對上楚泱警告的眼刀子,他差點打個寒顫,認真道:“等到了營州,我一人賠你們一件衣裳,總行了吧?!?/br> 明羅眼皮直跳,拒絕道:“不用,我又不是買不起。不過那老道士,竟然隨身帶著尸蟲,也不知道是怎么混進船上的?!?/br> 扶黎倒覺得他是不想讓人發現,便道:“躲在船艙,神不知鬼不覺地抵達營州,到時候他入了小酆都城,如果不是我們有一藏方丈幫忙,恐怕天南海北都找不到他的蹤跡。 他摸摸下巴,繼續道:“你們道士,還有如此邪門的手段嗎?” “你可別把我和邪道相提并論?!?/br> 明羅順著他開玩笑,本想再說幾句,奈何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實在撐不住,沒怎么多想就睡著了。 扶黎見沒有反應,擔心著想進去,被楚泱一把抓著拖走了。 一晚上許多事,官船上特意讓幾個官兵駐扎。 明羅背上極癢,忍得辛苦,好在夜里累,睡得沉,現下磕著下巴,直勾勾地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