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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沂剛踏入書房,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頭束玉冠,身著錦色長袍的男子坐在案桌前,側臉白皙俊雅,眼角有一顆淚痣,手上正捧著奏折,手腕上帶著一串佛珠,氣質出塵,就像從水墨畫走出來的人一般。若不是那過分蒼白到病態的臉和單薄的身形很難讓人將他與傳聞中體弱多病的太子秦瑕聯系在一起??伤闹?,這是因為在暖閣里,若走出去在外面的嚴寒之下,他走幾步便會咳嗽不止,思及前世最后兩年他纏綿床榻說話無力的情形,她心下微嘆。 太子乃元后所生,是自娘胎里帶的毒,元后還是王妃的時候生下他后便難產而死,當今圣上登基迎娶姑母之后,交由姑母撫養長大。殿下早慧,過早顯露才能,圣上大喜遂親自教其為君之道,寄予厚望。 大周人人皆知,當今太子驚才艷艷,高風亮節,心懷天下,大周上下愛戴,口碑極好。更有臣子當朝稱贊“太子風姿當世無人能及”。 聽到動靜的男子依舊保持伏在案桌上手捧奏折的姿勢頭也沒抬,只溫聲道,“待我批完這份奏折?!?/br> 沈令沂見怪不怪,每次來都是如此,她習以為常地走到不遠處的軟榻前坐下,看著茶幾上早就準備好的話本子和糕點,心下微暖。 宮里人人都稱贊她賢惠端莊,每月看望皇后之后都會來看望太子殿下,實則東宮是她這幾年為數不多可以松懈的地方,這軟榻也是因她添置的,出了這暖閣她一舉一動都受那四名女官的監督,只有在這只有她和太子兩人,她可以靠在軟塌上看話本子吃糕點,而不是在外時刻要求禮儀典范的宜華郡主兼太子未婚妻。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個時辰,她也心滿意足了。 “還未來得及恭賀你奪得暮歲之宴的頭名?!辈恢螘r秦瑕已然放下手里的奏折,正含笑望著她。 沈令沂想起前段時間的宴會,很有自知之明道,“不過是用巧計贏了永安公主,單論棋藝我還真下不過她?!?/br> 暮歲之宴是大周貴族里很重要的一次宴會,五年一屆,以女子才藝為主,十二至十八芳齡的女子才可參加,琴棋書畫禮皆拔得頭籌便能得到圣上親封的第一貴女的稱號。若是琴棋書畫中有一門未能拔得頭籌那便不作數。暮歲之宴沿襲百年,近二十年來并未有人拔得頭籌,直到前幾日沈令沂摘下頭籌,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一貴女。 五年前那屆暮歲之宴她由于年齡不夠并未參加比賽,只旁觀了全程,并未有人拔得頭籌。那時她陪在姑母身邊,姑母笑著對她說五年后的歲之宴她一定會拔得頭籌,她當時還不解其意,想著比賽的激烈只應道自己會盡力。那日過后沒多久,皇后便賜下五位女官。她沉默著接受了,一開始極為不適應,在外一舉一動都受著監督,在內學習琴棋書畫禮儀,這些她自小都會的,但是在女官的教導下必須更為精深。除了各種宴會,她只有每月借著進宮的時候在東宮偷懶那么一個時辰,享受難得的悠閑。 太子曾言明他可以出面和姑母說,讓姑母收回女官,她笑著拒絕了。年少時她年輕氣盛什么都想做到最好的,更何況這是姑母的期望她不忍心讓她失望。前幾日的暮歲之宴她碾壓了一眾貴女,看似輕輕松松拔得頭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付出了許多。那日之后,女官們也回了皇宮。真正論棋藝她比不過永寧公主,不過是用了巧計贏了。 如今才明白,所謂第一貴女的贊譽不過是錦上添花,她能成為貴女之首,與太子有婚約不過是因為她是沈國公嫡女,皇后的親侄女。她先是沈家女然后才是宜華郡主。所有贊譽都是因為她的家世。 秦瑕輕輕搖頭,一語道破,“你心不夠靜,自然很難贏得了永寧?!蹦氵@性子到底是還沒變。 “確是如此?!鄙蛄钜庶c點頭,目光落在秦瑕身上,調侃道,“還好殿下不是女子,若是殿下參加,這頭名哪還有我什么事?!?/br> 她與秦瑕自小青梅竹馬長大,連她也不得不感慨秦瑕的確是天姿絕倫,無論是做什么都極有天賦,且他的自律也讓她自愧不如。 秦瑕面對她的調侃渾不在意,仿佛不經意道,“私底下不必一口一個殿下。莫不是太久未見,蘊蘊可是與我生分了?!鼻鍧櫲缬竦纳ひ糨p輕響起,便是聽著也是一種享受。 沈令沂暗自心驚,前世最后的兩年他們相處并沒有那么融洽,也有很多矛盾,姑母一次一次的偏心終是把他們分為兩個陣營,她對他的稱呼也從一開始的私底下的表哥到人前人后一致的“殿下”二字,時刻謹記他先是太子后才是青梅竹馬的表哥。 似是察覺到她的沉默,秦瑕起身親自沏了一壺茶,示意她坐過來,體貼地轉移話題道,“嘗嘗,這是前幾日霧山那邊新貢上來的茶。我還琢磨著若是你今日沒來,便讓人送一些過去?!?/br> 沈令沂坐了過來,輕抿了一口茶,“怎會不來?”這五年來,月月如此。 秦瑕溫潤如玉的聲音響了起來,眉眼帶著幾分笑意,“前幾日女官們已悉數回了母后宮里?!?/br> 沈令沂不樂意了,“便是沒有女官們的束縛,我也是常來看你的好嘛?!彼谇罔γ媲笆请y得的隨意。 秦瑕寵溺地笑了笑,“是是是?!痹掍h一轉,“不過今日前來應是有事的?!?/br> 沈令沂知道瞞不過他,坦言道,“殿下曾告知我,龍隱衛的標志,可有此事?”對于重生的她而言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只依稀有模糊的記得有那么一段一時興起的對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