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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犢子?!苯訔壍厮﹂_秦芷的手,“羊腰子吃多了?假酒喝高了?要不要吃兩片頭孢緩和一下?” 秦芷心中的復雜思緒頓時消失殆盡:“逆子,你只想要爸爸的遺產!你根本不懂爸爸的溫柔?!?/br> * 一直拍到中午,導演在工作人員幽怨的眼神中勉為其難地說了句休息,但瞧他臉上戀戀不舍的神情,顯然是覺得可以再戰三百年。 眾工作人員:你不可以。 已經是九月中旬,但正午的日頭仍然毒辣,秋老虎趴在這塊土地上懶洋洋地舔著爪子,不顯絲毫頹勢。 秦芷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冰鎮酸梅湯,滿足地在躺椅上縮成一團,大夏天來上這么一口簡直舒爽。 見江溪凌厲的眼神掃過來,她不露痕跡地將杯子轉了轉,舉著對江溪說:“看什么看,我在喝枸杞菊花茶呢,不信你嘗嘗?!?/br> 感謝鴛鴦杯,感謝某寶定制。 江溪將信將疑地靠過來喝了一口,獎勵似得從兜里抓了把南瓜子放在她手心:“少吃點酸的,傷胃?!彼[眼看向入口的方向,“你男人是不是又要請全劇組吃飯?” 秦芷扭頭看向臨蘭苑的車子,有些遲疑:“也許是別人吧?這才剛進組啊,還沒有那么迫切的希望改善伙食,他以前也不會這么早送呀?!?/br> 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員工走到導演面前說了什么,兩人一起向秦芷的方向看來。 “秦芷小姐,這是老板特地給您點的?!眴T工把大木盒放到秦芷面前,轉而幫其他員工發飯去了。 縱使有些疑惑,秦芷還是打開飯盒吃了起來,吃飽了才有力氣想東想西,再說,臨蘭苑的飯菜味道十分不錯。 江溪取了飯溜達著回來,打開飯盒看了一眼,又湊近秦芷的看了看,打趣道,“果然老板娘和我們還是不一樣?!?/br> 她從飯盒里夾起一筷子筍放到嘴里:“錯過了筍這樣的美味,你一定會后悔的。還以為你們兩出問題了,看來還是挺好的嘛?!?/br> 你本以為的沒錯,秦芷暗暗給她點贊卻不說,嫌棄地把她扒開:“離我遠點兒,一股筍味?!?/br> 江溪故意笑嘻嘻地湊近來,直看到秦芷快翻白眼了才放過她:“一車的巧克力慕斯?!?/br> 見秦芷陡然亮起的雙眸,瞬間變臉,提著她臉上的rou掂了掂:“你看你是不是胖了還吃吃吃,想著吧?!?/br> 秦芷敢怒不敢言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青菜。 坐在片場眾人間聽著大家談論秦芷夫婦是如何恩愛,白南梔半是嘲諷地勾起嘴角,立馬掩飾性地低下頭,埋著頭往嘴里塞了一口筍絲,指甲在巧克力慕斯的盒子上輕輕點了點。 演女六號的演員湊過來搭話:“早就聽說臨蘭苑的飯了,真是托了秦芷姐的福?!?/br> “是呀是呀?!卑啄蠗d笑著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筍,狀似無意地感嘆,“真好吃,我可愛吃筍了?!?/br> 是阿貍呀:【謝謝先生的安慰,我的心情好多了?!?/br> 顧均澤:【女孩子心情不好可以吃點巧克力,還有他們家筍絲好吃嗎?】 是阿貍呀:【很好吃,先生我下次幫你做另一種做法的吧,也很好吃呢?!?/br> 是阿貍呀:【比心心?!?/br> 顧均澤:【好?!?/br> * 導演誓要趕上寒假檔,劇組進度很趕,分了好幾個組拍攝。秦芷上午還是天真活潑的小姑娘,下午就是雍容端莊的當家主母;清晨還是在小舟荷花間與同伴歡鬧的少女,夜晚就成了在茫茫沙漠孤獨尋夫的少婦。 就感覺,自己要精分。 在拍攝期間,秦芷目睹了白南梔一天天的成長與蛻變,也逼著自己不斷進步與突破。年少成名、順風順水讓她眼前被弄上了一層繁華的紗,現在的緊迫到時讓她清醒了不少。 也很難說這完全是一件壞事吧。 最近和顧均澤的聯系越發少了,通常是和他打電話打到一半就匆匆掛斷,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重新撥回來解釋,有時候太晚了,就發個微信意思意思。 每次都隱隱約約地能聽見女人的嬌嗲或是男人陡然沉重的呼吸。 嘖。 她還撞見過幾次白南梔早上回來的情形:貓眼半睜,似是泛著淚花,眼角帶著微微的紅暈。粉面含春,小嘴微紅,走路腿微顫。大家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剛干完什么回來。 白南梔還總是朝她露出嬌嬌媚媚、暗含得意的笑——但仔細看去又好像只是娛樂圈后輩對前輩的禮貌性微笑。 都是山里的狐貍整的像誰看不懂似的,秦芷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一個茫然不知的形象更有利于要分手費……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 但就她估摸,過不了多久就要攤牌了。 蘇澈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從白南梔第一次半夜沒回來那一天開始加大了對她噓寒問暖的程度。 就感覺,突然從畏畏縮縮含羞草變成了理直氣壯參天樹。 還隔三差五地給她送東西,像什么,光棍節禮物?光棍節第二天紀念日? 秦芷不是傻子,委婉地拒絕過一次后見他照行不誤,就由著他去了。 笑話,蘇澈長著那樣一張極品臉,她都已經意思意思拒絕過了還想怎樣?她已經夠守道德標準了。 江溪對此到時樂見其成,自從知道顧均澤出軌后一邊恨得咬牙切齒,一邊暗暗做好解約準備,最后四處打聽優質男士——她甚至混入了京都相親群,與周邊大爺大媽打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