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灰色長褲、長袖t恤、條紋夾克、黑色椰子鞋，手中拿著一袋面包正在喂食公園里的鴿子。

    此時的他與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安靜沉淀，更像一位教書匠，而不是在后廚里忙碌的大師傅。

    熊宇想起一位小學老師，明明教的是體育，卻在上課的時候講寓言故事，他說：“不懂得華夏的文化，就打不好華夏的武術?！?/br>
    他現在與老師很像。

    熊宇走過去打招呼：“觀山，真巧?！?/br>
    代觀山溫和的笑笑說：“應該不是巧合，我是來祭奠她的，在向圓圓給我打電話之前，我以為大家都已經忘記了?！?/br>
    熊宇在代觀山身邊坐下，接過代觀山遞來的面包，擺碎喂鴿子。

    “她遇害的地方，已經被填平了，從五年前開始，我幾乎每個月都來一次，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在我腦中越來越清晰?！?/br>
    代觀山看著熊宇問：“誰會殺她，她是那么弱小的一個孩子?！?/br>
    “抱歉，我不知道?！毙苡顡u頭。

    “五年前，阿姨搬到我家附近，她竟然還記得我，問了我很多十三年前的事情，她懷疑兇手就藏在我們中間，是我們這些同學殺害了她?！?/br>
    代觀山的話讓熊宇驚訝，就聽代觀山繼續說：“阿姨說，在她遇害后不久，有人將她當天戴的發卡放在她家門口，她懷疑是兇手放的?！?/br>
    “她為什么不報警？”

    “報警了，但警察認為她瘋了?！?/br>
    隨和代觀山的敘述，熊宇的記憶也清晰起來，當天她的確戴著發卡，而警方在案發現場并沒有找到發卡。

    “你覺得會是誰？”熊宇問。

    “我不知道?！贝^山搖頭。

    顧城拍拍代觀山的肩膀，被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灌輸五年的負情緒，是個人都會有心理壓力。

    就在熊宇安慰代觀山時，腰眼傳來巨痛，一支針頭扎進熊宇肋下，他立刻感覺到渾身麻痹。

    代觀山扶正要摔倒的熊宇，低聲在代觀山的耳邊說：“她是我的暑期作業，不完成的話，會被老師懲罰的，現在的你也是了?！?/br>
    代觀山起身，拿出手機對熊宇拍照，就在他準備離開時，一支羽箭飛來，洞穿了代觀山的左小腿。

    代觀山摔倒，他爬想爬到熊宇身邊，又一支羽箭飛來，將他的手掌釘在地上。

    大批人從不同的角落跑出來。

    有人再大聲呼叫醫生，也有人在破口大罵：“你們怎么盯梢的，為什么沒有發現嫌疑人有武器?！?/br>
    熊宇無法說話，看著地上的面包屑，直到失去意識。

    ……

    顧城接到蘇毅的電話，熊宇中了一種特殊的毒藥，正在云港市武警總醫院治療，需要顧城提供救助。

    “原來你求我辦事和想要抓我是兩回事？”

    “只要能救熊宇，我可以在你公司大廈下面繞著大樓裸奔?！?/br>
    “滾！誰稀罕打你的老臉，我會讓方悅過去的，高鐵會快一些?！?/br>
    “不能用軍機嗎？”

    “哈哈?！鳖櫝侵苯訏鞌?。

    自從蔡東安動用空軍陸戰隊救孫子蔡鐘俊，軍方就進入了內部整風嚴打階段，蔡東安自覺去黃山療養，隨時準備隱退交權。

    黃老等軍方巨擘都偃旗息鼓一個比一個遵紀守法。

    顧城偷偷動用軍機的待遇也沒了。

    蘇毅很快又打電話過來，說他借用了武警部隊的直升機，嫌疑的就是好，能大膽的借用公共資源。

    “我讓方悅在天域大廈等，記得告訴飛行員，將直升機停在院子里?！?/br>
    救人要緊，顧城安排方悅準備出發，又打電話找馮穰詢問情況。

    馮穰簡單復述了當時的情況，承認兄弟們失誤，沒有發現代觀山攜帶武器。

    顧城問：“檢測出熊宇中的是什么毒嗎？”

    “檢測結果和少白用的差不多，我已經聯絡過少白，他說以前在難道出售過一批毒藥，買家是一個叫劉晉的男人。必須要進一步調查?！?/br>
    顧城聽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一時想不起來，吩咐說：“小悅子會過去，你們一起回來，留下一組人跟進就行，蘇毅會接手那邊的調查?！?/br>
    顧城思索了一忽兒后，登陸云頂殿論壇，看到一段視頻。

    視頻很清晰，在視頻里穿著摔跤服的向圓圓倒一處練習場地中央，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女人正在用刀不停的刺著向圓圓的尸體。

    沒有獻血噴濺，地面上溢散開的鮮血也不多。

    顧城敏銳的察覺到女人的不正常，向圓圓的尸體也有問題，在女人開始破壞尸體前，向圓圓應該已經死了很久。

    顧城不得不打電話給蘇毅，讓他找到向圓圓，立刻馬上。

    “你找她做什么？提前要簽名嗎？”蘇毅特煩顧城指揮警察的語氣。

    “現在不是你求我的時候了？裸奔你都肯，就不能幫我找個人?！?/br>
    “刮躁，你讓我找人，總得告訴我為什么？”

    顧城想想說：“十三年前，電腦是很稀奇的東西，熊宇的班級里面，只有熊宇和向圓圓家里有電腦，他們身邊也聚集著各自的小圈子，我懷疑兇手想要結算的目標不止熊宇，還有向圓圓?！?/br>
    “就因為這個，你就懷疑熊宇？你果然不適合當警察?！?/br>
    “你打擊不到我，我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我會愿意熊宇是有理由的，趕緊去找人?！?/br>
    蘇毅還想問顧城的情報來源，顧城直接掛斷，他抓抓頭發心中懊惱。

    都盯這么緊了，竟然還會死人。

    劉曉明路過，看到視頻上的畫面，臉色已經難看的問：“是誰傳的視頻？”她也仔細看過內部論壇的內容，能確定這段視頻是剛剛發生去的。

    視頻發布人拾刀。

    此時論壇里已經有人發言：拾刀，這是你的新作品嗎？完成度好高。

    拾刀：我厲害吧！來夸我吧！

    三星醫生：這位阿姨是小紅帽嗎？

    狼的小紅帽：庸醫我要把你種進地里去。

    空想家：我認識這個死掉的，她好像是個摔跤運動員，看到拾刀很能打，能制服這樣的高手。

    拾刀拱手道謝得意洋洋。

    內部會員紛紛發言，顧城在心里數著，逆十字和三星醫生醫生一直沒有發言，沒有人問，顧城也沒有替。

    他轉頭問劉曉明：“你們是不是將何賢帶回來問話了？”

    “楊臺在那邊給他做筆錄?！?/br>
    顧城起身跑去審訊室，在隔壁觀察室內，看到被審訊中的何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