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沒有進病區，在走廊里與曾信等人聊天，方悅進去了很久才出來，她將一份清單拿給顧城看。

    “老大，這次的合成毒藥毒性很強，直接作用在人的免疫系統上，我需要特批一些原料藥?！?/br>
    顧城拿過清單來看。

    上面有三種珍貴的天然原料藥，一種是來自中非地區原始森林里的特產蟻酸，一種是來自澳洲叢林的特產蜘蛛毒，一種是來自西南山區神秘天坑里的特產毒蘑菇。

    三種原料藥都無法人工合成，方悅申請的數量，直接將顧城的庫存清空。

    “需要這么多嗎？”顧城眼角抽搐。

    楊臺插嘴道：“顧先生救人要緊，現在不是關心錢的時候?！?/br>
    “你懂個屁，這些原料藥價值三億，就不能讓我心痛一下嗎？”顧城對楊臺怒吼一聲，身邊人都默不作聲，看著顧城在那里發火。

    方悅歉意的笑笑：“老大，救人要緊?！?/br>
    “別和我說話?！鳖櫝悄贸龉P在清單下面簽字，并連筆寫出一串二十四的數字和字母組成的秘鑰，筆法和字數有任何問題，都無法在倉庫里將原料藥取出來。

    “曾信你帶隊去把東西取來，方悅還有其他的原料藥，你自己開單子申請，就送到公司的實驗室去合成，別拿到我面前來，心煩?！?/br>
    顧城揮手將所有人趕走。

    楊臺離開一會又轉回來，向顧城鞠躬行禮。

    “謝謝您，顧先生?！?/br>
    “你謝我一次，公司就花了三億，你還是少謝我幾次，我沒法向董事會交代，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說明一下，你最好盡快把投毒者抓到，公司的庫存只有這些，本來是用來研究制造晚期癌癥抑制劑的，我們足足收集了七年，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找我也沒用?！?/br>
    “我?！睏钆_無言以對。

    “這是你們警方的責任，不是我的，所以請殫精竭力，死而后已吧！”

    “受教了?！睏钆_沒有返回病區，而是跑步往醫院外面跑，如同下山猛虎。

    這樣很好，楊臺專心去抓投毒案的兇手，等何光華府的案件發生，可以預見本地警方的警力不足。

    顧城帶著曾信在醫院守著，期間開始有病患死亡，更多的人癥狀加重，至少少數身體強健的人在使用了兵糧后，病情得到了緩解。院方也不是白癡，受到兵糧特性的影響，開始大量使用白蛋白和腎上腺素，效果也就比兵糧強一點點。

    死亡人數超過十人后，警局局長齊云不得不到醫院探望病患，他的頭發明顯花白了很多，剛剛壓下去幾樁大案，又發生傷亡兩位數以上的大案，仕途的前方黯淡無光，他能預感到在本市警察局長的位置上退休的前路。

    暗淡無光的讓齊云看誰都不順眼。

    在走廊上看到顧城，齊云雙眉緊鎖，能夠將太陽系壓成餅。

    “你怎么在這里？”齊云語氣不善。

    顧城淡淡反問：“我為里面的病患花了三億，都不能換你一點尊敬嗎？齊局長真是官威赫赫?！?/br>
    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也就無話可說。

    等齊云知道顧城的付出，又厚著臉皮向顧城道謝，感謝顧城為了救治病患做出的犧牲，還說要為顧城頒發優秀市民稱號。

    “原料藥是公司的庫存，與我無關?！鳖櫝侵苯铀﹀?。

    齊云的目的很簡單，如果顧城接受了優秀市民稱號，救治病患的功勞就是警方的，齊云可以對外說，顧城是被警方感化后才拿出特效藥救治病患。

    顧城正看齊云不順眼，不可能讓功勞給他。

    “天域公司關心社會公益，值得表彰，如果遇到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饼R云開出條件，言明可以給天域開綠燈。

    顧城心中冷笑，等你拿了功勞升遷，現在的許諾都是空頭支票。

    “齊局長過獎，馮總知道一定會很開心?！鳖櫝抢^續甩鍋，讓齊云去和馮穰談。但是在天域公司里說話算的是顧城，齊云找馮穰去談，什么都得不到。

    齊云顯然調查過天域公司，明白顧城在天域公司內部的地位，馮穰為顧城馬首是瞻，顧城不同意，他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城全程賠笑，就是不接齊云給出的好處。

    齊云臉上笑得燦爛，額頭上都開始冒青筋，心中盤算著越俎代庖，對記者說一切功勞都是警方的。

    天亮時，方悅終于帶著成品藥劑趕回來，已經有二十一人搶救無效死亡。

    方悅帶著三名研究員飛奔進來，齊云面帶微笑的迎上去，被方悅等人無知，尷尬的收回伸出去的手。

    顧城繼續鄙視齊云。

    自私自利的政客。

    藥劑的效果很好，幸存的病患病情得到緩解，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努力，終于沒有再次出現新的死亡病例。

    幸存者的家屬對方悅感激涕零。、

    死者家屬卻對方悅充滿了仇恨，其中一個失去妻子的喊著揮拳頭來打方悅，讓方悅換他妻子的命。

    方悅救人的時候是仁醫，動手打人也不含糊，一腳將男人踹飛。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死者家屬群青激發，讓院方給一個交待，嚴懲不良醫生，將方悅開除，還威脅要在網絡上人rou方悅，讓方悅接受被全民的口水淹沒。

    方悅沒有向任何人解釋，帶著剩下的成品藥和研究員就要走，三院院長攔住方悅希望將成品藥留下。

    “這是公司的財產，你們需要花錢購買?！?/br>
    “人命要緊?！?/br>
    “我能理解那些死者家屬的心情，公司也做了該做的事情，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可以繼續占用公司的資源，想要剩下的成品藥劑就花錢來買，一毫克二百萬，公司不接受欠條，也不支持分期付款?！?/br>
    院長嚴肅說：“這就是你的醫者仁心嗎？”

    “我不是職業醫師，你還是去忽悠別人吧！”方悅推開院長離開，留下一群呆落木雞的吃瓜群眾。

    救人時仁心懷古，救完人后冷若冰霜，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不求感恩！

    無情無義，毫無牽掛，與世人如同陌路。

    這時候的方悅，就是一位冷血的戰地醫生，生命在身邊不停的流逝，她只有化身為冰冷的機械，才不會被戰友不斷的死亡擊垮，才能更有效的搶救生命，救活更多的人。

    “所以??！心理醫生大多數都有心理疾病?！鳖櫝堑吐暸c沒心沒肺吃包子的曾信說。

    曾信遞過來一袋包子：“老大，你也吃點，后勤剛剛送來的羊rou餡包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