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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好像在認真考慮能不能考上top2的問題,一臉的嚴肅認真,言律輕輕說道:“而且,你肯定能考上的?!?/br> “希望吧?!睖卦滦?。 商業街的盡頭是小型夜市,全是琳瑯滿目的小玩意,從衣物到宿舍里需要的各種便利收納盒應有盡有。 言律跟在溫月后面走著,他和大多數同齡男性一樣,對這些小玩意沒多少興趣,倒是溫月興高采烈的。 她應該沒什么機會逛過這些,每天學校家里兩點一線,生活單調枯燥得連一絲變化都沒有。 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想法,他都沒能實踐的事情,她輕易就下了決定,還拉著他一起逃跑。 從去年高考成績出來之后,他就沒這么放松過了,好像高考離他們很遠,只有“看?!彪x他們很近。 “小律,好看嗎?”溫月拿了一只耳環,在自己耳朵旁邊比著。 “這對……”言律仔細看著那對雙環嵌套的耳環,“好像顧晚有一對差不多的?!?/br> 溫月胸口一窒,“言律不喜歡顧晚”的謊言被她自己戳破了,她指尖開始發涼。 從上個月發現他放學老是去品牌店看首飾就該知道的,沒有錢,卻經常去看,因為顧晚要過生日了。 她也不想發現的,但是她每天都看著他,怎么可能發現不了。 “那好看嗎?”溫月聲音低啞得要命,像要哭出來。 言律眉心微攏,“不好看?!?/br> 太大了,和她的小巧耳垂,甚至是長相都完全不搭。 溫月用力眨了眨眼睛,嗯了一聲,隨手把耳環放了回去,就要轉身離開。 她就知道,自己和顧晚不能比,言律早晚會和顧晚表白,不是過生日就是畢業后。 也許不是顧晚也會是其他人,不會是她…… 言律要是喜歡她的話,他們早在一起了,初中就在一起了。 “這對比較適合吧?!?/br> 溫月回頭,看到一對不對稱耳釘躺在他的手心,一只是海星,另一只是貝殼,和她拿的完全不同,這對小巧又秀氣。 “你不是想看海嗎?”言律拿著耳釘湊到她耳垂邊比劃,“很合適吧?” 溫月把那對耳釘戴上,她面向言律,垂下眼,不抱希望地低聲問道:“好看嗎?” “嗯?!毖月杉毤毎褍蛇叾伎戳巳?,“就買這對吧?” 她的內心大起大落著,像蔫了的植物,被太陽照了下,正巴巴開出一朵小花。 “這對比那一對適合多了,你真會挑?!崩习逡豢磥砹松?,嘴巴抹了蜜,“要戴著走,還是裝起來?” “裝起來?!睖卦埋R上開始取耳釘,她有輕微的金屬敏感,不是特定材質,她會耳朵癢。 不知道是不是戴耳堵的時候不注意,把頭發卡了進去,溫月右耳的耳釘一動就扯到頭發絲,還不止一根。 “我來?!毖月砷_始解纏繞在耳堵上面的頭發絲。 溫月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他近近地貼著,明知道眼睛看的是她的耳朵,她卻目不斜視,瞟都不敢瞟一眼,只期盼他手腳快點,這么近距離她快要死掉了。 言律故意伸手碰了碰她的耳垂,她太緊張,根本沒注意到。 也是涼涼的,小小一個,和她的人一樣。 耳釘取了下來,她的耳洞周圍微紅著,皮真薄,動不動就連耳尖都紅了。 這么害羞,大學會不會就被什么渣男騙了? 言律定定看著她,不禁擔心她被騙了要怎么辦,她肯定弱弱的,罵人也不會,搞不好會躲起來哭吧…… 他沒來由地想象著溫月被人欺負之后,眼淚汪汪撲到他懷里嗚嗚嗚嗚的哭得傷心欲絕。 想想都快心悸了。 “小律?!睖卦乱娝×硕斣谠卣绯錾?,她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把耳釘裝起來吧?!?/br> “哦?!毖月山K于回了神,把耳釘遞給老板。 他摁了摁自己胸口,那種心悸感似乎揮之不去。 第20章 買完耳釘之后,溫月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恨不得像小學生一樣原地轉幾個圈。 言律走在她后面也禁不住唇線揚起,看著她一臉傻氣,面對著他倒著走。 “小學生一樣,買個耳釘就這么開心?!边€是她自己掏錢買的。 溫月噙著笑,“平時沒什么機會?!?/br> “等高考完了,就有很多時間出來玩了?!?/br> 老師,家長,所有人都是這么說,熬到高考完畢,就可以徹底解放,不過他們兩個就不一樣,熬完了一個高考,是下一個高考。 這次應該是最后一次,至少對溫月來說是,他的話,還得看爸媽怎么說。 “今年還是想考R大嗎?” 言律一楞,他自己都不敢把目標定得那么高,去年填志愿只是確定第一志愿上不了才填的R大,他那個分數就算調劑,也上不了R大。 溫月她還真是過分看得起他,她覺得他考得上嗎? 言律認真看著溫月,她臉上興高采烈,沒有一絲嘲諷,他有些晃神。 溫月越退離言律越遠,看他半天都邁不開步子,她正準備開口叫他,卻倏地踩到一個軟物,身體一下失去平衡,往后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她瞥見一個黑影,忙道歉:“啊,不好意思?!?/br> 她把別人腳踩了,她還能看到對方那雙白鞋上面被她踩出的灰色腳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