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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來打聽了許多,才打聽到那戶人家是花縣陽江村的,是陽江村里的一戶人家與他的媳婦。 不過那媳婦也并不叫什么三娘。 王仁此刻在陽江村外徘徊,他按照他打聽的位置,走到了那戶人的家里。 他來到一戶歪歪斜斜的茅草屋前,他一路走過來,這里是陽江村里最破爛的房子,門口雜亂的擺放著雜物,整個屋子里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養在院子里的幾只雞了,但是地上隨處可見雞的排泄物,使得整個院子里散發出難聞的氣息。 隨后有一瘦弱的女子從屋子里走出來,后面還跟著兩個小女孩,大的大概三歲,小的不過剛剛會走路。 這母子三人的衣裳舊不說,還有些破破爛爛的。 只見那女子走出屋子后,就挽起袖子開始收拾。 王仁甚至能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 王仁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那女子抬頭,眼里滿是錯愕。 王仁穿著干凈的棉衣,身上也是干凈整潔,像個城里人。 王仁顫抖著的看著那女子的面容。 和從前的三娘有八分相似。 只是那女子臉上多了許多蒼老的痕跡,皮膚也因為常年勞作而變得粗糙。 而且居然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三娘今年不過17歲。 王仁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無法呼吸。 他輕輕的開口喚道。 “三娘,我是大哥啊,是我,我來找你了?!?/br> 那女子聞言,身子抖了抖,手上的柴火也跌落在地。 “大哥,真的是大哥嗎?” 她想伸手去拉王仁,卻又因為手上的臟污而停住了手。 兄妹二人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王仁都不用去問,也知道三娘的日子過的并不好。 王仁拉住三娘的衣袖。 “四娘呢?” 提到四娘,三娘臉上的淚水止不住,哽咽的說道。 “四娘因為太小了,剛來花縣就沒熬過去?!?/br> 就在二人打算敘敘舊的時候,一個年近30的男人回來了。 三娘看到這個男人回來下意識的抖了抖身子。 這個男人看到三娘與王仁在說話,面色立刻變得憤怒,拿起一旁的柴火就要打王仁。 三娘忙大喊。 “這是我哥哥,親哥哥,是來尋我的?!?/br> 男人見狀觀摩了一下王仁與三娘相似的臉,這才放下柴火,笑嘻嘻的喊了一聲。 “原來是阿兄?!?/br> 王仁只覺得一陣惡心。 他拒絕了進屋敘舊的提議,直接將三娘護在身后。 冷冷的說道。 “我是三娘的阿兄,此次前來不是來敘舊的,是要帶三娘回去的?!?/br> 三娘和那男人皆是一驚。 三娘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男人倒是先不干了。 “阿兄,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她已經嫁給我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還沒有生出來兒子呢,怎么能讓你帶走呢!” 王仁沒有接他的話,只冷笑道。 “三娘如今才17歲,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她懷孕那年,華朝已經頒布了女子成親的年紀,你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那時候三娘才幾歲,你也下得去手,你個畜生?!?/br> 說完一腳踹到那男子的肚子處,將他踹到在地。 那男子捂著肚子,惡狠狠的說道。 “我管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我不識字,不認這些!她是我花錢買來的媳婦,你說什么也不能帶她走?!?/br> 王仁一聽怒火更甚,直接給了這個男子暴打了一頓。 動靜引的十里八鄉的村民都來看熱鬧。 “這是什么回事,莫不是劉四的媳婦偷人了……” “但是我瞧著打人的那個人和周四的媳婦長的好像啊?!?/br> “莫不是她兄弟?” “那確實該打,周四成天游手好閑的,回家就打他媳婦出氣,你別看孩子生了兩個了,有一個懷的時候可是活生生被周四打掉了?!?/br> 王仁將周四的臉揍的血rou模糊,才挺了手。 他到底是跟著葉朗學過的,周四哪里是他的對手。 他想帶著三娘離開的時候,看到了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兩個女孩。 他轉頭問三娘。 “這兩個孩子,你想帶走嗎?” 三娘呆呆的點點頭。 王仁本以為事情到這里就應該結束了,就會很順暢了,他可以帶著三娘和三娘的孩子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縣衙不解除三娘與周四的婚姻關系。 理由很簡單,三娘被賣給周四當童養媳的時候,蘇識曉尚未登基。 這件事就這樣扯起了皮。 甚至還有一個男小吏說道。 “她現在與周四也生了兩個孩子了,日子也過的很不錯不是嗎,為什么一定要解除婚姻關系呢,就這么過下去不行嗎?!?/br> 王仁一腳踹到了椅子,冷冷的盯著那個男小吏。 “你再說一次?” 男小吏慫了,不敢再說話。 “我要的不是他們解除婚姻關系,我要周四坐牢!” 那男小吏更不理解了。 “那時候還是西楚統治的時候,而且那年大旱,許多人都是這樣的,你又何必抓著不放呢,和離也就罷了,還要送他進去坐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