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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蘇源,謝隨,唐嚀三人皆下跪認錯。 蘇源低著頭說道。 “齊永確實是自盡的, 我們三人并未逼迫他?!?/br> 蘇識曉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你們確實并未逼他,只是將他那小世家是他的仇人的事告訴了他, 他一時氣急攻心,選擇了自盡?!?/br> 謝隨低頭說道。 “只有他自盡了, 才能保住安寧派出身的官員的名聲,本來安寧派系的官員掌權也并未多久, 如今齊永的事一出, 一向在舊朝官員面前引以為傲的安寧體系會面臨信任的崩塌,華朝好不容易走上的正規, 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就害得陛下多年努力付諸東流, 也不能因為他害得臣心不穩?!?/br> 蘇識曉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她精心教養出來的學生, 他們每一個人都不是初遇時那般瘦弱嶙峋的樣子, 他們長大了。 “你們知道我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功夫讓外祖父修華朝律法嗎,因為人生來本惡,人只有經過教育和約束, 才會管束自己, 約束自己,那法律在捍衛什么?在捍衛公平正義、在捍衛良知、在捍衛每個人不被傷害的權利,任何東西都不能凌駕于法律之上,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br> 三個人跪著低下了頭, 不再說話。 看了他們良久, 蘇識曉繼續說道。 “人已經死了,我現在說什么也于事無補,每人20軍棍,給我將抄華朝律法抄寫一遍?!?/br> 說完蘇識曉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三個人。 眼神里冷漠至極。 “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發生第二次?!?/br> 走出紫宸殿后,宮女在前頭打著煤油燈的燈籠為她照路,蘇識曉臉上的表情從冷漠化為一絲嘆息。 齊永被帶回盛樂,被帶到他們三個人面前,她怎會不知,沒有她的默許,他們怎么可能能逼的死人,明知道如此,她還是選擇用齊永的鮮血來維護了安寧派系的絕對尊嚴與威望。 只有他死了,并且是自盡,所有官員才會敬佩他身為安寧出來的官員還有一絲骨氣。 如果他老老實實的被審判,被入獄,跌下安寧體系官員的濾鏡,他們會發現這些跟著自己出來的被重用官員并不是不會犯錯,對自己就一定忠心耿耿,在她登基不過一年的時間里,所謂的安寧系官員也會有叛徒,也會有貪官,而且是在她初登基時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斂財貪污,速度比他們還快,如果安寧系的官員都如此,那他們還要遵守什么律法呢。 齊永只能死,只能是自盡。 蘇識曉自嘲一笑,自己還冠冕堂皇的和別人談什么律法凌駕于一切之上。 明明自己也是個虛偽的劊子手。 蘇識曉慢慢的走回飛霜殿,融入了黑夜之中。 第二日大殿之外。 在上朝之前,不少官員低聲討論著。 “真死了?自盡的?” “這買賣官職不是屬于經濟案嗎,而且是買賣小吏,怎么也不會判死刑啊?!?/br> “不愧是跟著陛下出來的……買賣幾個小吏就要羞愧自盡?!?/br> “我熟讀了律法這最多判20年啊,怎么就自盡了呢,不愧是安寧出來的啊……” “是我我一定不會自盡的……” “好像也沒賣到多少錢來著,這么想不開嗎?!?/br> “好了好了,別說了?!?/br> “好了,好了,上朝了!” 底下一眾官員小心翼翼的看著蘇識曉,今天女帝陛下也是看不出喜怒的一天呢。 蘇識曉看了一眼聞寧樂,聞寧樂就熟練的拿起“杭泉案”事件的調查和報告,主犯從犯,買賣了多少小吏。 由于主犯已經羞愧自盡,底下的官員倒是聽的認真,以免自己再犯。 偶爾有一兩個不滿安寧官員的人倒是也挑不出來什么說法,畢竟人都自盡了死了,他們若是有心想要借題發揮也沒辦法了。 這人怎么就有骨氣的死了呢,若是活著多好,這樣他們這些一直被陛下親自帶來的官員壓一頭的,就能好好的揚眉吐氣一把,如今人死了,他們也沒什么說的。 他們可想不明白,買賣幾個小吏罷了,就羞愧的要去死。 嶼州的小吏要重新招考,這給在上次小吏考試落選人是一次機會。 就是吏部又要忙一陣子了。 不過那個和齊永買了許多小吏的陳家,倒是得好好查查,總覺得有什么蹊蹺。 蘇識曉困倦的眼皮在打架,在紫宸殿內,等紀聽楓前來報事的時候,有小太監前來傳話。 “太上皇陛下去盛樂大學給律法科的學生講學去了?!?/br> 齊思從來不參與政事,倒是喜歡去給大學生講課。 過了一會,紀聽楓帶帶著好幾份文件前來報事。 “陛下,經過一年的替換,如今百姓們只需要花到比以前的粗鹽貴一點的價格就能吃到精鹽了,如今平州各城都有曬鹽場,也增加了無數的工作崗位,養活了當地了許多百姓,拉動了經濟,您說的曬鹽的法子可真是太好了?!?/br> 曬鹽方法,也是仍沿用的普遍方法。這種方法是在岸邊修建多像稻田一樣的池子用來曬鹽。把含鹽量高的海水積存于修好的鹽田中。,當水分蒸發到鹽田中時,這時的鹽水就是鹵水,俗稱“泡淹”母液。這種鹽水要及時轉移到下一個池子--結晶池中。鹵水在結晶池中繼續蒸,食鹽就會漸漸地沉積在池底,形成結晶,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集了。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