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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喝多了,本來淺淡的雙眼皮變寬,讓他的眼睛看起來比平時大了些,卻又因為眼底的紅血絲耳變得更加可怖。 張昱樹問她:“我耍什么酒瘋了?” “你把我推到地下了?!?/br> 他長長嘆了口氣,又閉上眼睛。 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說:“我不知道是你?!?/br> “睡著了迷迷糊糊有人給我擦臉,我還以為是在賓館里,忘記是在你家了?!?/br> “對不起?!彼秸f聲線越低:“等我睡醒了給你打回來……” 下一秒,綿長的呼吸聲就傳出,呼吸也打在她腦門上,一根頭發隨之搖擺,癢癢的。 段之愿埋頭在他懷里蹭了蹭。 他發出沉悶的一聲:“明天打,明天打……” 段之愿笑了一聲,安安靜靜躺了會兒。 自從他倆的事被秦靜雅知道后,兩個人好像很久都沒挨得這么近了。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打在頭頂,段之愿前所未有的安心。 只待他徹底睡熟之后,才輕輕從他懷里脫離,跳下了床。 又跑去秦靜雅的房間借著月光看她的臉色。 這間屋子的光線很好,月色毫無保留照射進來,讓她的面龐看上去無比溫馨。 這個房子一共就兩間屋子。 前幾年秦靜雅經常去咸城打工,偶爾回來就和姥姥擠在一起。 那時候這張床上睡的是姥姥,mama的床則放在對面,現在擺放著柜子的位置。 那是在二手市場買回來的彈簧床。 秦靜雅這一輩子好像都沒有真正意義休息過,前幾年姥姥身體不好,也是她守在身邊日夜照顧,等到姥姥康復以后,又馬不停蹄趕去咸城工作。 段之愿輕輕撫摸她的鬢角,能理解她不喜歡張昱樹的原因。 走出門才看見鞋架上還放了個袋子,打開一看,竟是一盒打包好的龍蝦面,還帶了一瓶可樂。 知道她不太能吃辣,麻辣單獨裝好,密封得嚴嚴實實。 一看就是出自張昱樹之手,因為秦靜雅一直覺得這種快餐店不干凈,不會給她打包。 白天給她打電話約飯店時,還被嘮叨了好幾句。 段之愿好說歹說她才勉強同意。 秦靜雅睡得很沉,呼吸沉重,段之愿輕輕關上了房門離開。 -- 張昱樹早些年酒量極好,就是最近幾年不經常喝了,所以才會醉成這樣。 也是他還年輕,新陳代謝夠快。 半夜睡夢中被尿憋醒,上個洗手間出來淺淺閉了會兒眼睛,就徹底精神了。 段之愿睡夢中感覺呼吸不過來,驚醒后才發覺身體上的變化,血液上涌,耳朵尖都發燙。 分辨出她的呼吸聲,張昱樹湊到她耳邊,灼熱的空氣很快包裹住耳廓。 “醒了,寶貝兒……” 他也不再小心翼翼,動作變得熱情起來。 一個多星期給看不給吃了,張昱樹早就如同一只惡狼,見到了可口的小山羊根本不懂什么叫手下留情。 他雙眸中有明顯的火焰在燃燒,盯著她的眼神都發燙。 段之愿躲避他的目光,視線落在門上。 推他的肩膀:“我媽,我媽就在隔壁……” “放心吧?!睆堦艠湫Φ糜制τ忠?,聲音喑?。骸艾F在打十個雷也不會把她吵醒?!?/br> 久違的熟悉感襲來,足以麻痹段之愿全身脈絡。 指骨關節處都在滋生星火,每根頭發絲好像都在顫抖。 熱浪席卷而上,她覺得自己浸泡在冒著白煙的溫泉池里。 …… 段之愿的大腦一片空白,幽暗的房間里,似乎看見了耀眼的光芒轉瞬即逝。 而后視線內才慢慢浮現出帶著花紋的天花板。 張昱樹大汗淋漓,氣都喘不勻。 趴在她脖頸處,深吸一口氣嗅滿了女兒香再重重吐出,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耳廓。 指腹劃過她潮濕的臉蛋,喊了句:“真他媽爽!” 段之愿想起來開窗戶,被張昱樹攔下。 讓她穿好衣服后,他才下去打開窗,窗外秋風卷入房間,也被這旖旎的氛圍羞紅了臉。 好一會兒,段之愿才悶悶開口。 “張昱樹,你不覺得你有點過分嗎?” 張昱樹本來趴在陽臺上抽煙,聽她這話連忙湊過去,手向下探:“疼了?” “不是?!彼扑氖?,朝另一邊挪了挪,和他拉開了些距離。 張昱樹就靜靜看著她。 未幾,段之愿埋怨他:“你怎么能把我媽給灌醉呢?你知不知道這樣根本就沒用,等她酒醒了會更生氣?!?/br> 她睨著他,聲音重了些:“會更討厭你?!?/br> 不曾想,張昱樹卻笑了一聲。 段之愿更生氣了,抱著肩膀偏過頭不看他。 他說:“虧你還是你媽的好閨女,你連她多能喝都不知道?” 段之愿微怔,轉過頭不可置信道:“你說什么?” 她mama什么時候喝過酒啊。 這人是不是還醉著呢,在這說些不著邊際的鬼話。 張昱樹重新點燃一顆煙,說:“有一天晚上我在你家樓下,看見你媽下樓倒垃圾,正好垃圾車過來,那人就告訴她扔地上。結果垃圾袋散了,里面掉出來好幾個捏扁了的易拉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