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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突然被占據大半視線時,就覺得過于豐滿了。 在路遙的鼓勵和監督下,段之愿總算挺直腰板,不再縮著肩膀走路。 包廂里不少都是老賀的朋友,這幾年路遙沒少被老賀帶出去玩,一來二去都和他們混得很熟了。 段之愿剛剛才坐下,就有人把目標打在她身上。 那人偷偷撞了下賀銘洋的肩膀,問他:“那妞是誰???” “遙遙的朋友?!彼c了顆煙叼在嘴里:“干嘛?有興趣?” “沒興趣也不會問你啊,幫兄弟個忙?” 賀銘洋笑著揮揮手:“不是我不幫你,她以前跟過張昱樹?!?/br> “再把她介紹給你,我心里總感覺別扭?!彼f:“喜歡你自己去追,不過她可不好追?!?/br> “跟過張昱樹?真的假的?”那人臉色立馬變了:“我以為得是辣妹能拿下張昱樹,沒想到他喜歡這種清純掛的?!?/br> 好奇的目光又在段之愿身上打量幾圈。 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老賀,你沒騙我吧?小妞能受得了張昱樹的脾氣?” “騙你干雞毛?”賀銘洋說:“當年可是張昱樹受著她,被她磨的沒少吃苦頭?!?/br> 此時,能磨人的妞正在吃果盤里的冰鎮西瓜。 路遙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又打趣幾句,重新坐回她身邊。 遞給她一杯果酒:“你嘗嘗,挺甜的?!?/br> 段之愿接過來,和路遙碰杯后剛喝了一小口,包廂門突然被打開。 她抬眼,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男人穿著墨藍色運動褲,側邊線是天空藍。 純黑色外套敞開著,里面穿了件白色體恤。 曾經緊貼頭皮的寸頭換成了背頭。 兩側剃短,前面的頭發蓬松著向后梳。 一道斷眉將他的痞氣無限放大,目光微沉,視線掃過包廂里所有人。 也包括段之愿。 和他對上視線的一剎那,段之愿瞳孔微縮,心臟猛地一頓,下一秒狂跳不止,心中的城墻微顫。 然而這次對視連一秒鐘都不到,他的視線便移開,平靜落在其他人身上。 看見她仿佛看見陌生人一般,那雙丹鳳眼不再為她泛起一絲波瀾。 張昱樹坐在了老賀身邊,沒一會兒錢震也上來了。 他捧著個木箱,扔到地上呼哧帶喘地甩了甩通紅的手:“樹哥,你也太能欺負人了吧,這么沉箱子讓我一個人抱上來?!?/br> 張昱樹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兩根手指夾著煙,揶揄道:“哥這是幫你減肥?!?/br> 他帶來的是一箱紅酒。 幾個人當場就給拆開了,段之愿也分到小半杯。 放在鼻間聞了聞,酒香肆意。 張昱樹一來,包廂里熱鬧不少。 暗淡的光線也無法阻止他發光,他一手香煙,一手酒杯,推杯換盞間和人聊得熱火朝天。 路遙突然趴到段之愿耳邊,小聲說:“沒關系,他不理你,你待會兒過去找他,別怕?!?/br> 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很清晰的一聲:“樹哥,那天咱們出去打臺球,我媳婦她閨蜜還跟我打聽你了?!?/br> 段之愿摩挲著杯壁的手指突然停下。 張昱樹的聲音傳到耳中:“是嗎?哪個?” “就是紅頭發,背灰色包那個,還跟你打了兩桿記不記得?” 張昱樹:“想起來了?!?/br> “怎么樣?要不要給你倆牽個線?” 段之愿腦海里有一根脈絡在緊崩著,因為有人切了歌,包廂里現在是安靜狀態,她確信張昱樹知道所有人都能聽見他接下來的話。 片刻后。 他輕笑一聲,帶著漫不經心的語調:“牽唄?!?/br> 下一首歌的前奏聲響起,淹沒了脈絡崩斷聲音。 段之愿一口喝掉杯里紅酒。 火辣味道迅速吞噬掉甜醇,喉間似吞了團火一般。 這團火慢慢下滑,從喉嚨到胸腔,在胃里熊熊燃燒。 握著高腳杯的手指指尖泛白。 段之愿這才發現,她還是她,但張昱樹,不再是從前的張昱樹了。 他并沒有停留在原地,而是隨著時間一同往前走,如風如太陽那般,短暫拂過她的面龐,不再回頭。 是她低估張昱樹了。 第41章 路遙生日是賀銘洋精心策劃的。 一個接一個的小驚喜層出不窮。 比如大家正玩得開心, 突然頭頂的燈熄滅,下一刻從角落里出現熒光火柴人,隨著音樂聲跳著滑稽的舞。 燈一打開, 是賀銘洋滿頭大汗的臉。 路遙沖過去抱住他時, 又響起禮炮聲, 無數彩條沖向天花板再悉數墜落到她頭頂。 接著一個載著鉆戒的氫氣球從空中飄過來, 一片掌聲中,路遙眼含熱淚伸出手, 由著賀銘洋幫她戴上戒指。 今天是她的生日, 更是賀銘洋的求婚日。 兩人膩歪在一起唱同一支情歌時,段之愿接了個電話走出包廂。 秦靜雅的電話, 問她房子交接好了沒。 掛斷電話后, 她去了個洗手間,出來時一個男人正等在對面。 段之愿目光遲疑看著他。 “美女你好,我叫唐子洲?!?/br> 唐子洲就是剛才跟賀銘洋打探段之愿的人,左思右想他還是覺得試一試。 “方便加個微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