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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愿領到自己的宿舍號后,拖著行李朝宿舍樓走。 手上突然一輕,是剛剛給他找登記牌的的大三學長。 他接過她的行李箱,繞到另一側手上:“你好,我叫周壹辰?!?/br> 行李箱在他那邊,段之愿想拿回行李箱的手頓了頓又放下,輕輕開口:“我叫,段之愿?!?/br> “學妹你是英文專業的?” “嗯?!彼抗獯怪?,只盯著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 周壹辰說:“我是學播音的,你這專業說不定以后咱倆還能搭檔呢,你給我當翻譯?!?/br> “我,我到了……”段之愿看著面前的宿舍樓,繞到周壹辰的另一邊拿回自己的行李箱:“謝謝?!?/br> 說完轉頭就走。 身后傳來周壹辰爽朗的聲音:“再見啊學妹!” …… 段之愿到宿舍時,里面已經有個姑娘了。 她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你好,我叫方璐?!?/br> 段之愿彎了彎唇,自我介紹完畢后,將行李放到柜子里。 這是個四人寢室,每人床下是自己的書桌。 段之愿很滿意這樣的環境,而且她也和秦靜雅說好了,以后課少的時候就不住寢室了,要回家去住。 總算熬過為期半個多月的軍訓,段之愿瘦了五斤。 本來就是小身板,現在小臉都瘦成一條,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寢室四個人已經相處的很融洽了,周蔓霧拿出自己的美白面膜,每個人床上扔了一張,說:“真不明白為什么上學要軍訓,我這張臉得十瓶神仙水才能補回來,學校又不給出錢!” “就是??!”林藝也跟著抱怨,面膜貼到臉上說話聲音都變得纖細:“手背每天都癢,紫外線過敏了我?!?/br> 林藝說著就去照鏡子,路過段之愿的床,對著她感慨道:“我們四個里面,屬你最白了吧,你也沒黑多少??!” 段之愿拿起帽子:“帽檐太大,幫我擋了不少陽光?!?/br> “不是?!绷炙囈贿叿竺婺?,一邊說:“沒軍訓之前你就比我們都白?!?/br> 熄燈后,四個人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睡覺。 方璐說:“軍訓終于結束了,過幾天就是迎新晚會,咱們寢室要不要穿相同的衣服,絕對亮眼?!?/br> 段之愿接過話來:“那天我有話劇節目,你們穿吧?!?/br> 林藝:“好,我們幾個就穿著一樣的衣服,坐在臺下最顯眼的地方看你表演,再做幾個燈牌給你當粉絲!” 接下來,她們就開始嘰嘰喳喳討論要穿什么。 段之愿則拿出手機,找到和張昱樹的消息記錄,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夜色濃郁,手機里散發出的光芒也沒能照亮段之愿的眼睛。 她的瞳孔似是深潭水,丟一顆石頭下去也泛不起波瀾。 荒唐的高中生涯過去了,她們都已經長大。 沒有誰會有義務停留在原地,更沒有誰能偉大到原諒一個破壞自己學業規劃的人。 --- 二十五號,迎新晚會如約而至。 朝匯報演出室走的路上,她們幾個開始聊八卦。 方璐說:“告訴你們,開學那天我的行李箱是一個學長幫忙推到宿舍樓下,長得還挺帥?!?/br> “哪個學長?” 方璐蹙著眉回憶:“個子很高,那天穿了件橙色半截袖,他說他大三學新聞的,叫……叫什么來著?” 周蔓霧開口:“周壹辰?” “對對對!”方璐一拍手:“你怎么知道?你的行李也是他幫忙的?” 而后,她的視線又落在其他兩個人身上:“段之愿,林藝,你們倆,該不會也是吧?” 三個人一起點頭,意思不言而喻。 方璐仰頭,長長嘆了口氣:“該死的臭男人,我還以為我剛上大學就要墜入愛河了呢,烏烏……” 悲傷沒持續幾分鐘,方璐化悲憤為食欲。 又提議:“那晚會結束咱們出去逛逛吧,就去新開的夜市怎么樣?” “好??!我要吃炒河粉!” …… 到了匯報演出室,段之愿先去后臺跟話劇社的人匯合。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又過了一遍稿子,確定沒問題就開始各干各的了。 段之愿把臺詞本翻到最后一頁。 最后那一整段臺詞早就熟記于心。 自上次見面以后,段之愿沒有再聯系過張昱樹。 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根本就不記得今天有演出,一切都是未知的。 臺前的音樂聲也能傳到后臺,前面先來了幾個大合唱,還有古典舞。 有幾個男孩子組合到一起還給說了個群口相聲,惹得臺下觀眾哄堂大笑。 終于輪到話劇的時間,舞臺燈光降了好幾個度。 話劇的名字叫《迷霧》,講述的是在七十年前遙遠的村落里,孤獨的少年阿元撿到一只流浪狗,從此他們相依為命。 流浪狗活潑好動,某天被村里的姑娘尋芳發現,追逐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從此以后,尋芳便經常偷偷跑來和他們一起玩。 十年光陰,兩人早已芳心暗許。 陰雨天,流浪狗誤食毒草奄奄一息。 阿元心如刀絞,還想著讓它臨死前吃頓好的。 便溜到村里供奉的神廟處偷拿貢品,正喂著突然撞上來拜神的村民,十幾個人合伙打死了狗,還把阿元綁到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