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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之愿生怕季陽在電話里說什么引得張昱樹生氣,忙打斷他的話,告訴他:“你現在回家吧?!?/br> “回家?”季陽疑惑道:“我就在家里啊?!?/br> 段之愿微怔,抬起眼對上張昱樹彎起的嘴角。 原來他在騙她! 他根本就沒有以她的名義把季陽騙出來。 季陽在那邊問:“你怎么了?” 她舉著手機,不知所措:“我……我……” ‘嘟’的一聲,電話被張昱樹掛斷,他拿著她的手機,嘴唇彎出好看的弧度。 輕聲道:“就這一次,以后不許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說這么多話?!?/br> 他的確有一張能讓人神魂顛倒的臉,但前提得是女孩子不了解他,且他真心實意對人家笑。 但凡這兩點有一點構不成,那他的一頭短寸就發揮了作用。 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痞子,混蛋! 段之愿現在又羞又惱,恨不得再給他兩巴掌。 他的謊話怎么就能說來就來,把她騙得團團轉,到頭來居然一點也不覺得抱歉,還能笑出來。 還沒等她發火,突然腰間一沉。 她被他緊緊按在懷里。 接著她全身騰空,是張昱樹歡呼擁著她騰空轉了好幾圈才放下。 他終于開心了。 好不容易掙脫開他禁錮著自己的手,段之愿嗔怒罵他:“你有??!” 她瞪著他,耳朵尖都泛紅。 直到張昱樹撥開她臉頰的碎發,輕柔地幫她掖到耳后,捧著她的臉跟她說:“你騙了我一次,我也騙你一次,我們扯平好不好?” “你……” 這人真是會講條件。 他是不是從來都不會吃虧的呀。 “你看你多狠的心啊?!睆堦艠涞纳裆僖膊幌駝偛拍菢悠ばou不笑,眸色也不再黯淡,燈絲里明亮的光折射到他眼中,他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光。 “你想離開我,就找那么個人傷害我?!彼χ此?,輕聲說:“而我想跟你在一起,廢了這么大的心思給你驚喜?!?/br> “寶貝兒,這一次,是你做了壞事?!?/br> 段之愿眼睫微顫,還是堅持自己的內心,硬著頭皮告訴他:“我,不是做壞事,我沒有辦法?!?/br> 她垂下眼:“我們是學生,不可以的……” 張昱樹現在心情好,見她這副又慫又想講道理的樣子就特別想逗逗她。 “學生,那不是更刺激嗎?” 他抬手一把攬住她的腰,垂眸就能看見她高挺的鼻尖。 因為剛剛哭過現在還帶著緋紅,有想咬一口的沖動。 “好學生,要不你跟我……刺激一下?” “張昱樹??!”段之愿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便隨著一股棉力退開。 嘴角噙著難以忽視的笑:“段之愿,隨便你怎么打我罵我,不理我也可以?!?/br> “只要你別用這種方式?!?/br> 他突然認真:“我真受不了第二次?!?/br> 這幾天都不知道是怎么過來的,無論做什么腦袋里都是她的影子。 走過街邊,是和她擦肩而過,坐在家里,能看見她出現在面前,吃飯時,似乎都能聽見她的聲音。 就連夢里都是她的臉。 以至于一覺起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浴室洗個冷水澡。 偶爾精神好了,睡前也要去洗一個。 時間好像突然就回到了高二到高三過渡的那一年。 他為了讓她好好學習,忍了一年沒去找她。 每天望著她的背影,站在她身后,看她一步一步走到公交車站點,樣子要多乖有多乖。 只是沒有她的日子有多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可以為了她進步而委屈自己,但絕不可能為了她和別人雙宿雙飛而委曲求全。 他不偉大。 他很小氣。 尤其是對她。 聽了這話,段之愿抬眼,試探著問:“不理你……也可以?” 張昱樹氣笑了,就聽見這一句。 他點頭:“可以,那我親你的時候,你最好也別理我?!?/br> 就知道這個流氓不會那么好說話。 “喜歡嗎?”張昱樹看著滿屋的花,說:“錢震他媽有個自己的花店,幫我弄來了這些花,都是今天早上裝好的?!?/br> 他比劃四根手指:“四點就開始布置了,你喜歡嗎?” 是很好看。 大概沒有女生會不喜歡。 18歲之前的她喜歡,18歲了依舊心潮澎湃,怕是再過幾十年,她依舊會愿意與鮮花邂逅,永遠置身于花香中。 見她不說話,張昱樹又開口:“那就是不喜歡了,待會兒我就叫人把這堆垃圾扔掉?!?/br>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我喜歡?!倍沃赣仓^皮開口。 雖然這人混蛋又不講理,可是,這些花是無辜的。 她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花。 各種顏色爭奇斗艷,像是墜入了仙境一樣。 “這些都是你的?!睆堦艠湔f。 “可是,會壞掉?!?/br> 這么多的鮮花,沒有了土壤和水,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枯萎,她又沒有辦法把這些都帶回家。 “壞掉就換新的,只要你喜歡。你隨時想看我就帶你看,保證每一次都是開得最好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