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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跟沒講一樣?!睆堦艠淇粗?,也同樣認真和她理論:“你明明知道我沒聽,還自說自話,這不是糊弄我嗎,那這么說來這道題就不算?!?/br> 說完,他兀自把護手霜擠出來。 白色長條似是融化在他手背上的奶酪,又伸到她面前:“你給我抹勻?!?/br> 這人可真是蠻不講理。 又不是她不叫他聽課的,那天明明都說了有不會的要問,他說自己都會了。 “快點?!睆堦艠湫U不講理:“你別耍賴皮,好學生也說話不算話?” 無奈,段之愿紅著臉認命。 生平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還有些不知所措。 指腹沾了一點護手霜,冰冰涼涼。 輕輕在他手背上畫著圓圈,只用指尖碰他的手背,慢慢將白色面積擴大。 瞧她細白的食指在自己手背上晃蕩,張昱樹終于露出得逞的笑意。 她的手怎么就那么白,白到青色血管都能看見。 手指又瘦又長,指尖帶著淡淡的粉色,指甲也修剪的整齊又好看。 指腹劃過他的手背,又麻又癢。 張昱樹覺得這些天的腦細胞總算是沒白費。 臨陣磨槍那幾本書也派上了用場。 學習對他來說很無趣,有趣是之后的獎勵。 有了獎勵,無趣也變得興致勃勃。 護手霜鋪滿他整個手背,半天也沒有抹勻,他問她:“老子手上有病毒???” 段之愿沒回答,抿了抿唇,一根手指默默變成兩根手指。 張昱樹無比享受這個午后,此時此刻,怕是段之愿跟他要他的心頭血,他都會毫不猶豫剜出來一碗給她。 “那天怎么回事?” 當手背上的護手霜漸漸融進他的皮膚時,張昱樹開口:“你為什么不坐老賀的車過來?” 段之愿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時,又聽張昱樹開口:“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錢震和李懷,到時候治你個隱瞞罪,老子把你推講臺上抱著你親?!?/br> “……” 段之愿現在很想將護手霜扔到他身上,不,扔到他嘴上。 她垂下眼,說了事情的經過。 所有的都說了,唯獨隱瞞了王老師在辦公室里跟她說過的話。 因為害怕他發火。 幸好段之愿隱瞞了沒說,因為張昱樹只聽到李飛收了她的手機,就已經開始罵人了。 “老子把他車砸了!” 段之愿合上護手霜,搖搖頭:“我沒事,你不要生氣?!?/br> “段之愿?!睆堦艠浒櫭伎此骸澳憔筒粫f是我強迫你的嗎?你不會把所有的錯事都往我頭上推嗎?” 可事實上,并不全都是張昱樹的錯呀。 為她補習這件事,也是段之愿自己提出來的。 回信息,也沒有人強迫她,是她自己忘記關機。 “你也太笨了吧,這不是實話嗎,說實話不會?” 段之愿垂下眼:“對不起呀……” 媽的,沒見過比她更軟的妹了。 又正又軟,簡直乖死了。 可偏偏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撩人,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真讓他連說句重話都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張昱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拿到鼻間重重聞了兩下,點頭:“的確跟你一個味,都這么甜?!?/br> 越說越過分,段之愿慌忙收拾自己東西,輕輕開口:“我,我得回家了?!?/br> “我送你?!睆堦艠湔酒鹕?,趕在她開口之前:“不準拒絕,不然我也給你涂一次護手霜?!?/br> 張昱樹打了個車,直接把人送到家門口。 臨走時,還不忘來一句:“不飛個吻???” 段之愿急匆匆地跑了,連頭都沒敢回。 張昱樹笑得張揚肆意,擼了一把袖子,屬于她的小皮筋還在他手腕上。 現在,是他的了。 手臂隨便一晃,護手霜的香味襲來。 他搖搖頭,明明是一樣的味道。 怎么好像在她身上的更好聞。 -- 第二天的課間cao,廣播通知高三學生一起下樓。 林落芷郁悶拿起練習冊拍在桌上,抱怨道:“煩得要死,一會兒說高三可以不用跑cao,一會兒又讓下樓,真的煩!” 段之愿安慰她:“就當是休息一下,一直看書也很累的?!?/br> 可等他們所有人排好隊后,看見的確是張牙舞爪的李飛。 他拿著麥克風站在領cao臺上,渾厚的嗓音游蕩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是誰把我的車胎扎了??!” 許是這話太出人預料,同學們沉默一陣,倏地笑出了聲。 李飛怒吼:“笑什么?” 說完,指著前排一個男生:“是不是你干的?” …… 段之愿站在隊伍里,渾身一緊。 她記得昨天張昱樹好像說過這句話。 她抿了抿唇,悄悄回頭。 赫然被張昱樹捕捉到了視線,朝她挑了下眉。 她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因為這人實在是沒有正經時候,這個動作也不知道是承認了,還是就單純的想欺負她一下。 “我鄭重告訴你們,再沒有人承認,我就去調監控,到時候我會報警,那個人要負刑事責任,要坐牢,要被記錄檔案,我要你一輩子抬不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