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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132節

    如果紅紙靠向長劍,說明澶容是氾河一支的血脈。

    如果紅紙絲毫不動,說明澶容身上并無任何特殊的血脈。

    然后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現了。

    這包著澶容頭發的紙在長劍和魚鱗中間停留,左右晃動幾次,明明不是感受不到牽引,卻總是左右搖擺,立著一角,既不靠近左邊,也不靠近右邊,就在這里反復地晃動。

    若是要說,這就像是紙張自己不知道自己應該靠向哪一邊,只能在中間晃蕩。

    如此僵持了有一陣子,紙張憋了半天,最后轟的一聲炸開了。

    長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見沒問出個所以然,便告訴長公主:“也許是氾河或是鄴魚的血脈不容人過問?!?/br>
    長公主這時也冷靜下來,她板著臉,凝視著碎紙落下的地方,比起惱怒生氣,眼下的她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

    一件值得她高興的事情。

    她抬起手,阻止了長竟繼續說下去,只道:“不必找了,也不必查了,其實我們無須知道他是哪一方的血脈,我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br>
    長竟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她對著舊宮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說:“我們只需要知道他的血對金龍門有用就行?!彼兓亓酥澳莻€從容聰明的女人,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說,“你不覺得這是上天送給我們的機遇嗎?如今我找回了我的兒子,能擺平金龍門的澶容喜歡上了我的兒子,這不就是說有了澶容,我們再也不用憂心要是那位來自昌留的皇后娘娘不在了,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金龍門?!?/br>
    說到這里,她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極為狡詐的笑來。

    長竟了解了她的用意,卻皺著眉說:“你就不怕你做得過分你的兒子會怪你嗎?”

    長公主不屑道:“有什么可怪我的,我兒日后可是要繼承我大靖江山的!他若是連這點事都看不透,他怎么能算一個英明的帝皇,怎么處理日后的朝堂天下?”

    長公主一邊說一邊拉起長竟的手,表情變得柔和起來,“說來我如今也應該教教他如何治理天下。長竟,我不能繼續驕縱他,這對他來說可不算好事,而我一人無法看顧他周全,還需要長竟幫我一起教養他?!?/br>
    長竟聽她這么說知道了她抱著什么樣的念頭,而一想到若清之前關心澶容的樣子,他始終覺得長公主要是算計了澶容,若清必然會跟長公主鬧僵。

    只是長公主霸道慣了,即便他把這件事挑開了說,長公主也不一定會聽。

    而且……

    長竟望著長公主拉著自己的手,有些可悲的想著,長公主只有在害怕和用得著他的時候,才會對他放下“本宮”的架子,只用我來與他說話,與他接近。而他舍不得這份虛偽的親昵,便壓著心底的苦澀,說:“好?!?/br>
    見長竟聽話,長公主滿意地笑了。

    澶容這時并不知道長公主和長竟說了什么,他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若清身邊,這時的若清還沒有醒來。

    若清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被子蓋到下巴的位置,消瘦的臉上布滿了汗水,微卷的發絲貼在不見血色的臉上,顯得人乖巧又可憐。

    他似乎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總是生病,總是白著一張臉,總是一副溫柔愁苦的模樣。

    澶容沒能在他醒來前解決掉舊宮的那位本來心情就不會,此刻又見他不舒服,心里就像是壓了塊石頭,手放在劍上,有種想要砍些什么的沖動。

    而他向來懂得如何壓制自己的情緒,便忍著這份不快,心里琢磨著意綾的那聲叔公,又想著在金龍門前看到的紅衣人,和那面什么都沒映出來的鏡子。

    他先不考慮那紅衣人是誰,他現在心里最看重的是那面他明明去照了,卻沒有顯示出他人影的鏡子。而他是修士,自然不會覺得在金龍門旁的遭遇是他的幻想,只覺得這是金龍門對他的暗示。

    世間靈境靈器多有自己的靈識。

    就像劍修的劍有的能修煉出來劍靈一樣。

    而這些靈器修成的靈體一般只有法器的主人能夠看到。

    它們雖是有意識,但因是死物成精,意識相較于人還是差了許多,也只會聽從主人的命令行事。

    而金龍門修沒修出靈體,有沒有物化這是誰也不清楚的事,澶容倒是不能肯定地說金龍門一定有自己的靈存在,他如今唯一能肯定地說的只有金龍門肯定是在暗示他什么。

    他曾看到了金龍睜眼。

    睜眼之后就是那紅衣人和身穿黑甲的人。

    如果說這兩個人里有一個是他,那之后的鏡子又在影射什么,為什么他的身影沒有映在鏡子上?

    而他想得專注,思緒停在這里許久,又想起了一件事。

    他抬起衣袖,拿出了那被他關在葫蘆里的單靈。

    單靈在被他弄出來前正在睡覺。

    白色的老鼠順著小小的瓶口出現,就像是一灘很有彈性的水,柔軟地滑了出來。

    澶容根本不管她在做什么無聊事,在把她放出來之后,澶容平靜地立起葫蘆,在季環生把自己的小腦袋擠出葫蘆的那一刻面不改色地把蓋子壓上。之后他看向那清醒過來的單靈,在單靈爬起來叉著腰企圖罵他之前不耐煩地打斷對方:“昌留的鮫人?!?/br>
    單靈愣了一下,歪著頭看著他,有點不明白他要說什么。

    “廢帝陳已安的皇后,你知道叫什么嗎?”

    單靈呸了一聲:“你問我就說?你以為你是誰?”她先罵了一句過癮,然后又緊跟著說了一句,“王意綾,怎么了?”

    澶容將葫蘆移開,“你知道她的叔公是誰嗎?”

    單靈連忙把葫蘆抱住,一雙眼睛在宮殿內左右來回,像是想要找到逃跑的路線。

    她一邊盯著路,一邊不忘說:“你問這個干嗎?”

    澶容發現她對這件事不感興趣,冷冷地說:“她叫我叔公?!?/br>
    這話一出,單靈愣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澶容,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翻了個白眼。

    “即便想給自己貼金,這高枝也是你攀不得的。說話之前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除了好看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也敢妄想自己與薄輝尊上沾親代故!我呸!”

    她嘲笑澶容半天,見澶容一言不發,也不惱怒,心里隱隱有點奇怪的感覺,開始有了想要較勁的心情。

    她心里有氣,一定要找出澶容口中的人是誰,用對方的身份地位狠狠地嘲笑澶容真的敢想。

    然后她轉過身子背對著澶容認真地掰起了手指,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一千年前能算意綾叔公的人有哪些。

    仔細想想,妖后出生的時候薄輝一族已經入云多年。小娃娃年輕,看見能認出的叔公肯定是當時在凡間的……如此一看……只有一個比較符合那位叔公的身份………………

    想到那人,單靈的舌頭忽然不會動了。

    第113章 認出

    不知是算出了誰,單靈的尾巴不動了。

    澶容等了她一陣子,見她久久沒有動靜,面有慍色:“誰?”

    他逼著單靈回答,單靈卻像是傻了,她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沒誰,不過是昌留里的一位長老?!?/br>
    澶容聽見她如此說,伸手將她手中的葫蘆拿了回來。

    他不是會被別人輕易欺騙的人,但也沒因為單靈欺騙自己而生氣,他只是在單靈敷衍他之后抬起手壓著葫蘆,以此來向單靈傳達一些心意。

    葫蘆撐不住他的力氣,逐漸有了裂痕,金色的氣息順著那一條條細細的裂紋往外泄出,打的單靈措手不及,讓單靈開始后悔自己企圖欺騙澶容的決定。

    季環生還在那個葫蘆里!

    如果她不想辦法讓澶容停下,季環生一定會與葫蘆一起碎在澶容的手里。

    害怕季環生會死,單靈連忙跑過去抱著澶容的手,驚恐萬狀地喊澶容:“你這是做什么!我都告訴你了??!”

    澶容性子本來就冷,會與她爭吵爭論才是怪事。他聽到單靈的叫聲,只當沒有聽到,簡單地用這個舉動將單靈嚇得魂不附體。

    眼看葫蘆就要碎了,單靈連忙說了幾句軟話。

    可不管她怎么說怎么賠不是,澶容都沒有停下。

    單靈沒有辦法,只能大吼:“行了行了,是我錯了!你快點住手!我只是覺得真相不好,你不知道對你而言也許是件好事?!?/br>
    是好事是壞事不用她來做主。

    澶容只是問她,也只需要她回答。

    單靈并沒弄清楚,他并不需要她替自己做決定。

    見澶容還是沒有理她,單靈承受不住了,就對著澶容喊了一聲:“鄴蛟!你松手!鄴蛟!能算昌留小皇后叔公的只有鄴蛟!松手??!”

    聞言壓著葫蘆的手終于收了力氣,但很快又不知應該放在哪里……

    若清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當他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澶容的懷里。

    澶容抱著他,手放在他的懷里,輕輕按著他的胸口,呼吸聲比以往要重一些。

    若清剛醒,頭腦還不是很清醒,見此也沒有多說什么,只靠著澶容躺了片刻,然后又轉過身子,將頭埋進澶容的懷里。

    澶容問他:“怎么了?”

    若清想要與他說意綾和陳已安的事,想要與他說紅繩的事??梢驗樯眢w不舒服,若清沒有立刻開口,就把臉埋向澶容的胸口,一副恨不得悶死自己的模樣。

    澶容見此也不嫌若清煩,只伸出雙手環抱著他。

    如此躺了一段時間,若清聽澶容對他說:“走不走?”

    澶容是半點也不想留在這里,不想看若清天天隨著長公主外出,沒事還要生病。而若清了解澶容的意思,之前是堅定地不想走,可在看到意綾和陳已安的過去后,他又有些心煩地閉上了眼睛,暫時沒有回答,心里不走的堅定答案在昨日已經松動了。

    澶容因若清不說話,心里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

    毫無征兆,澶容忽地按住了若清的肩膀,翻身而起壓在了若清的身上。

    若清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出手抵住澶容的胸口,抗拒著面前突然變得強勢的人。

    澶容不說話,但不斷往下壓的身體因為若清的推拒開始停下。

    因為外邊天色漸晚,房子里光線不好,若清看不到澶容的臉,心里不免不安。

    像是害怕貿然開口會惹得彼此不悅,他們就這樣沉默地打量著對方。

    片刻后,澶容說:“你心里在介意什么?你有沒有權勢,是不是權貴與我們之間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嗎?”

    若清回答不出來,抵著他胸口的手也忍不住卸了力氣。

    澶容說:“你以前什么都沒有,我也喜歡上你了,傅燕沉以前什么都沒有,你也沒有因為他無權無勢看輕他,所以在你我的眼中權勢大概是最輕賤的存在,那你又為何要依靠那些輕賤的東西來確定自己的分量,以此去算你用權勢能綁住我多久?”

    若清頓口無言。

    澶容的語氣則比平時來得兇惡:“你這樣的心思到底是可笑還是可憐,若是可笑,為何不改,若是可憐,我就在你身邊,你還要我怎么可憐你?”

    他說得很有道理。

    他把若清問住了。

    澶容的詢問比起質疑,更像是在問若清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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