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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118節

    懷若樓和素音滿心算計。

    傅燕沉不知去向。

    清原不安全,他又要抽空回中都,手上的孽債也沒還清。

    林家突然出現的老宅至今也沒找到合理的解釋。

    而這些問題沒弄清不說,如今又多出了鄴蛟骨和傅家之死,他們這邊除了那人手里拿著一塊云紋玉之外什么都不知道。這些雜亂的故事信息穿插在一起,似乎要成為一張輕易破不開的網。

    而若清有種預感,這些網要不不解,要不就是一起解開。而故事繞來繞去,到底是沒繞過鄴蛟,也沒繞過飼夢。因此,若清認為,澶容找單靈的理由很簡單。

    如果單靈真的有預見未來看到過去的能力,不管是殺了傅燕沉雙親的兇手,還是林家的老宅,都會成為能夠解開的謎語。

    事情若是進展得順利,沒準他也能借單靈的福,看看自己身上背的都是什么孽債。

    打定主意,若清也不去指責澶容這樣做是對是錯,他與澶容商量了兩句,很快放出了單靈。

    單靈被澶容困在一個白瓶里,被放出來的時候正餓得奄奄一息。饒是如此難受,她看到澶容的第一句話也不是餓,而是——

    “兩條腿的臭東西,你把我家季環生弄到哪里去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清潭那個狗娘養的東西果真養不出什么君子,你這小人的土匪行徑簡直與那清潭毫無差別!我若是你,我每天照鏡子都會羞愧致死,根本不好意思躺在這地上喘氣!”

    她先是憤憤不平地罵了一通,十句話里三句罵澶容,剩下的七句都屬于清潭,把自己有多不喜歡清潭表現的十分清楚,期間還不忘用小眼睛撇著若清,知道若清是個好相處的性子,指望若清幫自己說說話。

    可這時的若清只是面帶笑容,并沒有打斷他們對話的意思。

    果然。

    單靈的臉一黑。

    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去指望清潭的弟子里有好人,還不如指望明天天上掉金磚……

    澶容不如若清有耐心,也不想給若清和她寒暄的機會,開門見山的就是一句:“你是罡目的徒弟?!?/br>
    單靈否認的理直氣壯:“不是!”

    澶容平靜地說:“你的頭上有金色玄天印記,上眼側有兩條對應的口子?!?/br>
    單靈狂躁地叫著:“聽不懂你說什么!”

    若清見單靈不肯答應,在單靈憤恨的目光中笑著說:“你之前對我說你算命很準,下一個月圓夜會幫我看看,這話還算不算數?”

    “不算?!?/br>
    澶容懶得再勸,慢聲問:“季環生的命還要不要了?”

    火氣十足的單靈聽到這里終于沒了聲音。

    第107章 狼心

    單靈很在意季環生,不得不為了季環生向澶容妥協,而她讓的心不甘情不愿,便恨聲說:“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件事我要先說清楚,如你所見,我能窺日的眼睛沒了,如今要積攢窺日所需的靈氣極為不易,因此一年我只能算一次,一人一生只能算一次,而且必須是在十五的時候去看?!?/br>
    十五的事若清知道是真的,但一年一次,一人一生只能看一次的話,若清不知是真是假。

    單靈也不管他們懷不懷疑,接著道:“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問什么你自己決定,準不準我可不能肯定?!?/br>
    她倒是極為了解人性的貪婪,沒指望他們只算一次就放過自己??扇羟鍏s是想著等他和澶容弄清現在的問題,他就放了單靈。

    但這些話在事情沒有一定前無須去說,說了對方也不一定會信。

    得到了單靈的回答,若清轉頭去問澶容:“你是要怎么問?”他想要問澶容是想知道殺了傅燕沉爹娘的人是誰,還是那塊玉在誰手中。

    這兩個問題無論是問哪個,都能取得一樣的結果。要是找到了殺害傅燕沉爹娘的偷玉人,籠罩在清原上方的迷霧也會散去一些。

    澶容似乎并沒決定好如何問,他道:“想想再說?!?/br>
    若清點了點頭,得了澶容的回答又轉身去瞧單靈,有意問問千年前鄴蛟的事。

    他倒是極為務實,以前明知道鄴蛟一事有隱情,也因這些事已經過去懶得去問。要不是看眼下這些事牽扯到了他和澶容,想來他還是不會去問這段他不放在心上的過往。

    只是……不知緣由,若清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張口去提鄴蛟,加上這時單靈又在生氣,他叫不準單靈忍氣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只得咽下了口中的話,等著澶容收起單靈,改問澶容:“禁地里的那些妖獸除了罡目沒說別的?”

    澶容很快懂得他在問什么。

    “鄴蛟的事很少提,清潭倒是經常掛在嘴邊?!?/br>
    “夸?”

    “罵?!?/br>
    若清一時語塞,片刻后道:“看來我們的這位祖師爺當年沒做什么好事?!?/br>
    他一邊說,一邊從衣袖里拿出紅色的丹藥塞進澶容的嘴里。

    澶容薄唇微張,輕輕含住他的手中,默默吃下他送來的東西,不曾去問若清這是什么。

    若清有些好奇,“你怎不問問我給你吃的是什么?”

    澶容有些懶得回答這樣的問題,說的話多少有些敷衍:“我連毒藥都吃,還能怕什么?”

    若清被他這態度噎了一下,眼睛一轉,不懷好意地說:“也許……這是比毒藥更加危險的東西?!彼呎f邊將手按在澶容的腰帶上,隨后食指一勾,扯走了澶容的腰帶,故意戲弄對方。

    “小師叔?!?/br>
    “嗯?”

    “我方才喂你的,沒準是一些會讓你顏面掃地的‘毒’?!?/br>
    他說完這句話直起腰,故意俯視著澶容,溫柔的面容上掛著幾分倨傲的神情,心里想的是以蠻橫的氣勢壓澶容一頭,可因為五官太過柔和,反倒像是在對澶容裝兇惡、要寵溺。

    “不過小師叔也不用緊張?!弊髋Y束,他往后退了一步,虛偽地說,“我這人最是善良,不會留在這里看小師叔出丑?!?/br>
    然后他轉過身,打算離去,卻不想一向乖乖任由他作弄的澶容會在他轉身的這一刻站起來。

    背對著澶容的若清只感覺到身后一道黑影蓋了上來,接著就是他綁著澶容的那條腰帶出現在了他的眼睛上。

    身后那眉眼精致的男人則像是拉著韁繩的騎手,動作有些粗暴,硬是將若清拽了回來,并將若清帶給他的“黑暗”還給了若清。

    當眼睛被人擋住,手腳不再受用的時候,若清慌了片刻。

    他就像是待宰的魚,被人按在桌子上,毫無反擊之力,即便用盡全力地掙扎扭動,魚尾不知辛苦地翻了幾次,也翻不出澶容的掌心。

    自知如此下去怕是不好,若清立刻拉住澶容的長發,努力地把那張湊近自己的臉拉開,然后咬牙切齒地說:“別鬧!”

    桌子腿往前移動,發出的聲響臊得若清臉紅。

    若清的聲音有些變了味道:“別鬧!那不過是治你眼睛的藥,你別借勢裝瘋!”

    瞧著被擋住眼睛,黑發散亂,紅唇不斷開合的若清,澶容輕輕地嗯了一聲,不管若清拉著自己頭發的手有多用力,仍舊固執地以手臂按著若清的胸口,遺憾地說:“錯了?!?/br>
    “什么?”

    “剛才應該勒住你的嘴,而不是你的眼睛?!卞と菡f完便松開了手。

    若清自然懂他的意思,可看在他及時收手的份上,若清抱著既想獎勵,又想折騰他的心思,從桌子上坐起來,伸出有些發麻的手臂,乖順地抱住了澶容的脖子,乖巧地趴在澶容的懷里。

    ……

    懷若樓掐了一把嗮好的草藥,語調慵懶,好似剛剛睡醒。

    “事情都安排好了?”

    不遠處,坐在窗前拿著筆的素音說:“嗯?!?/br>
    她冷淡地回答著對方的問題,提筆在紙上寫下兩個字,之后又說:“有件事我得告訴你?!?/br>
    懷若樓并不上心地說:“你說?!?/br>
    如今大事他都安排好了,小事他也不放在心上,故而素音說話時他是可聽可不聽的樣子,只當素音又要說些沒有用處的廢話。

    素音知道他的散漫來自他對自己實力的信任,忽然心情轉好了一些,故意放輕聲音說:“你布的局出亂子了?!?/br>
    懷若樓動作一頓。

    從青城離去后,懷若樓曾帶著阿魚和狻猊入了魔域的密室,而在他不在的時候,接收外界消息的事被他交給了素音和另一位下屬。

    眼下他剛剛離開密室,不知素音說的變故是什么,不以為意地說:“人在動,每一步都有不同,不足為奇,只要根本不動就行?!?/br>
    素音聽到這里,心情更好了。

    她眉目舒展,將屬于長輩的仁慈掛在臉上,溫聲細語地對懷若樓說:“是若清那邊出事了?!?/br>
    撿著草藥的手終于停下動作。

    懷若樓原本平靜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危險。

    他語氣不善:“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

    素音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是澶容?!?/br>
    “澶容?”

    素音道:“我們留在青城的人傳話過來,說若清有意與澶容結為道侶?!?/br>
    懷若樓轉頭看她,很難相信她此刻說出的話是真的。

    她卻樂不可支,險些忘了怎么下筆,“干嘛這樣看我?你我都清楚澶容喜歡若清,只是若清性子冷,不喜歡澶容,你我便沒把澶容和若清這事放在心上?!?/br>
    她說到這里,知道不能再氣懷若樓,便收起笑意,扭過頭一邊寫字一邊說:“就像你說的,世事無常,人在動,落下的腳步注定不可能分毫不差,你我都以為我們離開清原,傅燕沉離開清原,若清就會失去對清原的歸屬感,卻忘了若是若清喜歡上澶容,他會為澶容做什么?!?/br>
    這話也對。

    “如果這事能成,清原和中都就是一條繩上的人,長公主不會置身之外,只在一旁看我們算計清原?!睉讶魳巧钪羟宕伺e給自己帶來的麻煩,越說心里越煩,索性一把推開門前的桌子,不掩怒氣地說,“傅燕沉在哪兒?”

    素音瞥了眼地上的那些草藥,有些可惜地說:“沒人知道。傅燕沉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已經不可能對人毫無戒心,你如今再想找他絕非易事,我勸你還是收收心,重新想一想中都的布局好了?!?/br>
    懷若樓知曉她說得在理,沉思許久,拿出了素音交給他的那塊云紋玉……

    ……

    “滴答?!?/br>
    石洞森冷,鐘乳石上凝著寒意,水滴順著石壁慢慢落下,敲出沉悶的枯燥之音。

    從洞外回來的侍從拎著幾條魚,秀美的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暈,他邊走邊瞧著自己帶回來的東西,期待又羞怯的神情暗示了心里在想的事情。

    一想到山洞里的人,侍從的心情很好,腳步跟著變得輕快起來。等來到一片積水地,侍從放下了手中的魚,抬起頭看向積水地中間的巨石,在上面看到了一個正在打坐的人。

    因為離得遠,石洞又黑,那人的面容藏在黑暗里,讓人看不真切。若是有人站在侍從所在的位置去看,大概只能看到那人模糊的身影,以及那人身側一圈暗淡的亮鱗片紋路。

    大概有一米寬的淺藍色鱗片紋路映在水面、石壁上,就像是一條“巨蛇”圍繞著正在打坐的男子,將他緊緊地懷抱在其中,不給外界傷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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