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40節
知道若清說得對,傅燕沉抿了抿唇,望著發絲所指的方向,心不在焉道:“知道了,我去趟后院,你在這里等我,不要到處亂跑?!?/br> 若清點了點頭,不承想傅燕沉走后沒多久,那管事就領了幾個女子進來陪他們。 進了這間房的管事沒看到傅燕沉,連忙問若清:“跟你一起來的那位郎君去哪了?” 若清笑容不變,說傅燕沉更衣去了。 老實說,面對管事人的詢問,若清泰然自若,沒有任何為難的表現??煽吹焦苁律砗竽切┪骞俣苏呐?,不知如何是好的若清不止為難,還很頭疼。 而這里是青樓,他不能說他來喝不是花酒的花酒,只能咬著牙接受了管事的安排,想等傅燕沉回來在做打算。 孟河和趙合靈見他們進了這家青樓,對視一眼,趙合靈先說:“這不是師兄你經常來的地方嗎?” 孟河點了點頭,起初沒想什么,之后回憶了一下這幾日若清他們的動作,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很快對著師妹喊了一句:“不好!” 趙合靈瞧見師兄這個表現,心里一緊,連忙問道:“怎么了?” 孟河有些慌張:“我知道他們為什么來這里了!”他說,“師妹,你還記得不記得初遇他們的那天,我們搶了若清身上的東西?!?/br> 趙合靈點了點頭,“記得?!?/br> 孟河說:“之后發生了太多的事,那些東西我拿走了就沒還回去,事后我想到鬼修會問魂追蹤,怕他們問靈問物順藤摸瓜找到我們,就在來這的那日,借著醉意把搶來的東西……扔到了這家青樓的井中?!?/br> 趙合靈聽他如此說,反應過來一件事,“你的意思是……” 孟河不安道:“那澶容一直盯著師父去過的地方,分明是查到了師父這些日子的行蹤。而他是劍修,沒有問靈的本事,肯定是找了有些本事的鬼俢過來幫忙。而厲害的鬼俢都擅長招人問魂,是以我想今日傅燕沉帶若清來到這里絕非偶然!若是讓他們拿到井中的東西,傅燕沉沒準能借著這東西,找到我們的藏身之處……不行!不能讓他發現我教在這里的布置,我要搶在他動手之前拿走井里的東西!” 打定主意,孟河連忙去看后院的那口井。 與此同時,坐在房中的若清發現一件事。 因他和傅燕沉穿戴不凡,管事給他們上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面對這一桌子山珍海味,再看看身邊漂亮的女人,若清摸了摸衣袖腰間,發現他沒有錢。而他想……傅燕沉八成也沒有錢。 要命了。 完蛋了。 若清笑容不變,心里卻在想,吃白食會不會被打死? 不知若清的憂愁,傅燕沉在邪骨的指示下,快步來到后院。而這時的他尚不清楚,鄴蛟確實是給他指出了城內與若清有關的地方,但鄴蛟沒有說這個有關是與前世有關,還是與身上帶著又丟失的物品有關…… 等傅燕沉來到水井附近這時,正巧看到了孟河撈出若清的東西掐在手里。 也是時運不濟,孟河只差一步就能避開傅燕沉,成功帶著若清的東西離開。 如今目標相同的兩人在青樓后院相遇,同時愣了一下。 孟河反應很快,發現傅燕沉出現,轉身快步離去。見孟河跑了,傅燕沉表情一變,緊忙追了出去,兩人你追我跑,不知不覺竟是跑到了之前來過的城西。 孟河見傅燕沉緊追不放,甩手扔出幾個白紙人。傅燕沉抬劍擋掉,不料紙人碎開后會有強光出現。 傅燕沉被光閃了一下眼睛,一時不察中了招,意外踢到了路邊放著的咸菜罐子。 來不及查看自己踢到的是什么,傅燕沉沒有回頭,直追孟江來到懷城山外。 眼看兩人距離越來越近,傅燕沉剛想抬劍砍了孟江,就聽一旁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若清等了傅燕沉很久,始終不見傅燕沉歸來,心下有些擔心傅燕沉是不是出了事,坐也坐不踏實。 而他坐在這里,一不喝酒,二不與身旁的女子調情說笑,過于異常的表現很快讓一旁來陪他的女人起了疑心。 把更衣當作離去的借口,陪著若清的女子找上管事,指著若清坐的那間房,與管事小聲耳語。 管事越聽眉毛皺得越緊,二話不說,直接帶人找了上去。 “這位客官,方才跟你來的那位客官去哪了?我這前邊后面都找了個遍,怎么就沒找到這人?” 管事見他們面生,又看他們來的那時行色匆匆,摸不準他們的來意,也懶得再抱著和氣生財的念頭,冷下臉說:“罷了,這間房的熟客馬上就要來了,客官你若是無事就把賬算了,回家坐著去吧?!?/br> 若清倒是很想回去坐著,可問題是他沒有足夠的錢來結賬。 沒有錢他還能回去嗎? 打量著管事帶的打手,若清有些擔心會在這里吃虧,開始考慮帶他們去城外馬車里取東西抵債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掰著手指算了一算。 現今傅燕沉不知跑到了哪里去,李懸念和澶容不知去向。他找不到這幾個人,只能用些蠢法子結賬,最后還是躲在一旁的趙合靈看不過去,果斷拿錢,讓管事放人。 不過她沒忘了叮囑管事,只說看若清面善,這次就算了。 管事得了錢,自然不會不照辦。 只是如此一鬧,若清也沒有辦法留在這里等傅燕沉。他也擔心久去未歸的傅燕沉會有危險,為此急忙跑到山中去看澶容回來了沒有。 *** 若清回來的那時,澶容他們已經回來了。 阿魚站在山道上,伸長脖子到處張望,一看到若清出現立刻笑了。不過這笑沒能維持多久,等若清走近,阿魚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表情又變得很奇怪。 “你……”現在還是別過去了。 阿魚想要這么說,又沒膽子在澶容眼皮底下搞事。 若清也沒理他,見澶容坐在馬車旁,手中拿著一個干凈的水碗,大步走了過去,喊了一句:“小師叔!” 他要與澶容說說傅燕沉的事。 這時,見他走來,澶容抬眼看向他,放在唇邊的水碗因此停住。表情平靜,卻沒有回應。 若清沒有注意到澶容的動作,張嘴就是:“小師叔,燕沉……” 他話沒說完,忽然被李懸念的笑聲打斷。 “你這是掉胭脂堆里了?”李懸念拿起扇子,故意擋了一下鼻子,向若清那邊扇了扇風,“你們去玩了?在阿容為了你的事寢食難安的時候,你和傅燕沉跑到脂粉堆里玩去了?” 他撥弄是非的本事不小,還沒等若清開口解釋,他先把若清的錯處一一指給澶容看。 李懸念道:“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最后還不忘以好友的身份,替澶容指責若清。 若清立刻說:“是燕沉發現了一些事,我們才會去青樓。去之前本想叫上你們,可我們在城里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你們,最后只能自己去了?!?/br> 澶容像對這件事并不感興趣,他在若清解釋的時候,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端著手中的水碗一動不動。 水面倒影靜止不動,宛如石雕立在原地。 阿魚瞧見澶容這副模樣,忽地往后面退了一步,抱著狻猊的頭,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這里。 不知是不是休息不好,澶容有些耳鳴。 對面的若清還在解釋。 可他身上帶著nongnong的脂粉香味。 要不是李懸念故意提起,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而他怎么可以不注意這點? 澶容緩慢地眨了一下眼。 如今,若清帶著濃郁的香味出現在這里,嘴里還不住地念著傅燕沉的名字,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如此想了許久,澶容終于想明白一件事。 他薄唇微張:“從頭開始說?!?/br> 若清見他神色平靜,跟著冷靜下來,將這些事慢慢說給他聽。 在若清說起這段經歷的時候,澶容不時會點一下頭,表示自己聽到了。接著他抬起手中的水碗,抿了一口,喝水時的表情與之前并無不同。 他很平靜,可等清水入喉之后,他忽地覺得喉嚨里像是起了火。碗里的清水似乎成了油,順著食道留下粘膩惡心又感受。 品了品這份并不舒適的感受,澶容突然笑了。 緊接著,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了。 若清還沒看清澶容的笑,便感受到胸前的衣領被人拉住。拉住他的那只手力氣很大,蠻橫兇惡地一把掐著他,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前,不容他抗拒逃離。 作者有話要說: 澶容:我為了你忙得要死,你竟然背著我去青樓? 第38章 懂了 抓著若清的那只手青筋暴起,五指用力到指尖泛白。 心里一驚,若清下意識去拉住自己胸前的手,企圖控制住對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可這一舉動無異于螳臂當車。 他完全掙不開對方,只能慌張地看向對面的人。 對面的澶容緊抿著唇,眼中迸射出的光如寒刃一般冷硬犀利,那張俊美的臉淡漠平靜慣了,忽然換上盛怒的一面不免有些違和,違和感強烈到就像是漆黑的夜林突然被一把火點燃,火光迅猛地占據了寧靜的夜幕,兇猛又醒目地展現出令人畏懼的危險和熱度。 他在生氣! 可他為什么生氣? 氣傅燕沉去了青樓?還是氣他與傅燕沉去了青樓沒有告訴他? 若清實在想不通。 他覺得他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澶容不會不明白他和傅燕沉去青樓是有緣由的,更不應該在知道這件事的前情后,還在這里對他發火。 說句心里話,被澶容如此對待,在這一刻,他覺得他應該是生氣的,應該與澶容爭論兩句。他想了很多,可對上澶容那雙陰鷙的眼,他的大腦忽然一片空白,不知該怎么開口。 若清和傅燕沉爭吵的次數不少,可這無數次的爭吵加在一起,都沒有與澶容吵的這一次來的驚心動魄。 好似被一只看不到的大手緊緊地掐住了脖子。 在這一刻,若清是無法呼吸、無法適應的。 這是澶容第一次對他發脾氣,也是澶容第一次對他這般不客氣。而對上澶容那雙狼一樣的眼睛,他應該承認——他是怕的。 今日之前,他從未想過澶容會對他橫眉怒目。如今他落在澶容的手里,看著那蓋住自己的身影,只覺得對方的眉眼黑得就像是濃墨潑面,陰郁的眉眼看著十分陌生。 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節奏,瞧見這一幕,李懸念并未開口緩和氣氛,只像看戲一樣地觀察著對面的兩人。 盯著那個自己很喜歡的人,澶容把掐著若清衣領的手改成了托住若清的下巴。 他盡可能收起身上的刺,他希望此刻的失態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