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師徒虐文里當綠茶 第17節
傅燕沉父母族親不在,自幼被澶容收養,衣食住行全由澶容一手打點。 澶容是不曾短缺他的吃穿用度,靈藥靈寶沒少給,但由于自身不看重錢財,澶容對錢財方面的事不關注,從而忽視了傅燕沉對錢財的需求。 而傅燕沉傲氣,自然不會跟澶容伸手要錢,也不會變賣澶容給他的寶物,所以他不是手里富裕的人。 “不用你管?!?/br> 說完這句,傅燕沉這才想起素音和澶容感情不錯,不知道澶容如今是怎么想的。 傅燕沉有意去看看照顧自己多年的師父,不過在起身的時候,傅燕沉打量著坐在一旁小口吃東西的若清,最終改了主意。 他想,澶容與若清不同,若清與素音的關系更近,想來比澶容難受。所以比起澶容,他更應該陪著若清。 他沒覺得自己偏心,他仍覺得自己很愛澶容。 可他與若清坐在這里,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默默啃完了這個果子,從白日坐到月升,一直沒有想過澶容為何會突然昏倒。 * 屋外鳥叫聲不絕于耳,平日里從未關注的聲音如今聽來像是魔咒一樣,引得人心浮氣躁。 錦盒里的紫水晶沒有任何變化,可坐在小山居的澶容盯著左手,似乎總能從上面看到一絲纏繞著的紫色怨氣。 白日心亂之后,澶容的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 感知到不好的氣息有意攪亂自己的心神,澶容眉頭緊鎖,凝視手掌許久,嚴肅的表情看著越發不近人情。 這時,敲門聲響起,傅燕沉在門外喊了一聲師父。 澶容收起手,按了按眉心,開口讓他進來。 吱嘎一聲,門扉響動,踏入房中的傅燕沉盯著澶容的臉,明明每每見到澶容都會覺得開心,可一旦對上澶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他又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他不是脾氣柔和能言善道的人,澶容更是話少的可以。 他來了澶容的房間,吞吞吐吐許久,末了只留下一句:“師父不要太過傷心……以身體為重?!?/br> 澶容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傅燕沉沒話找話,就說:“我看若清……” 聽到若清的名字,澶容眼神有些變了。 盯著傅燕沉一動一動的嘴巴,澶容想到了若清和傅燕沉站在一起時的輕松,心氣再次變得不順。 而錦盒里的紫水晶則在澶容閉眼的那一刻,再次發出了亮光。 …… 若清把吃完的果核留下,耐心地種到花盆里,不知道紅果會不會發芽。 做好了這一切,若清坐在桌子前,對著花盆發了半天呆。 不知何時到來的澶容就站在若清身后,同他一起盯著那花盆,心思重重的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許久若清才看到澶容,連忙起身,“師叔?” 被若清這么一叫,澶容如夢方醒,長睫一顫,避開了若清的目光。 若清歪著頭看著澶容,見澶容表現得與以往不一樣,不知道他怎么了。 澶容一只手背在身后,見若清一直看著自己,猶豫片刻才說:“白天……是我說錯話了?!?/br> 話音落下,澶容從背后拿出一件東西,送了過去。 若清抬眸一看,發現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饅頭…… 他一頭霧水地收下,雖是有些茫然澶容送饅頭的原因,但看澶容的反應,能看出澶容是來跟他道歉的。 而若清不覺得這件事是澶容的錯,也沒懷疑過澶容說話時的用心,他見頗為照顧自己的師叔一臉難安,心中也有幾分不自在,忙說:“是我自己做的事失了分寸,不怪師叔?!?/br> 他收下那個饅頭,與以往一樣,用溫柔的聲音安撫著不知怎么跟他交談的澶容。 澶容的表情卻沒有因此變得好看一些。 若清見澶容臉色還是不好,忍不住問:“小師叔,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澶容搖了搖頭,柔順的黑發隨著動作搖擺,配著那張白凈好看的臉,莫名有些乖巧。 若清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就在這個時候,澶容說:“我少時意外入了清原禁地,之后一直在禁地修行,沒有與人打過交道,也不知怎么與人相處?!?/br> 他一本正經,十分認真地說:“等從禁地出來,我修為已達到了巔峰的太原境。眾人敬我、怕我,掌門對我寄予厚望,向來不愿與我爭執,導致我不知……如何……” 短短的一段話澶容說的話顛三倒四,可若清卻能聽出澶容的意思。 他這位小師叔無非是因惹了他和傅燕沉爭吵,心中難安。 可究其原因,他確實去了澶容的房間,澶容也沒說謊話。在這件事里,澶容唯一的錯只是不會看氣氛…… 若清不覺得小師叔不說謊是錯的,可想著日后澶容因為自己的性子受的磋磨,他拉過小師叔,將對方請到凳子上坐好,溫聲細語地說:“我沒有怪小師叔,小師叔多次救我,我心里感激,怎會怨恨小師叔?!?/br> “只是有些時候真話要看著說,先想想合不合適再說?!?/br> 若清不想其他,只教澶容看清什么場合說什么話,免得澶容在外遇事遇人張口就來,惹人氣恨尚不自知。 說到這里,若清怕小師叔很難理解看什么場合說什么話的界限,又體貼地舉例,“就好比——師叔下山的時候摔了一跤?!?/br> 聞言澶容微微皺起眉,認真地反駁他:“我不會摔倒?!?/br> 若清一愣,似笑非笑道:“我知道師叔不會,我的意思是假如。你看,你實力強悍,受眾人敬愛,假如你有一日你不慎摔倒,正好被我瞧見了,你是不是會不好意思,覺得有些丟臉,不想我提起這件事?屆時我若抱起你,你會如何想?” 他循循漸進,一點一點開闊澶容的思維。 澶容想了一下,面無表情的人抬起手,“你抱不起來?!卞と菡f到這里,撩起若清手腕上的衣服,溫熱的大手一把扣住若清的手腕,向若清展示他的單薄和自己的力量。 被扣住的手腕纖細,存有的力量完全比不得另一只手。 澶容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攥緊若清的手腕,一強一弱混在一起,碰撞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怪異情/色。 被澶容這樣拉著,若清有了下一秒就會被用力拽走的恐懼。為此他慌張地抬眼,卻見澶容平靜淡漠的神態一如既往…… 竟是他多慮了。 若清心里堵了一下,說:“我知道,我是說假如,假如你摔倒了,我抱著你回小山居,路上正好傅燕沉看到了。師叔覺得你那時的心情如何?又該怎么說?” 澶容許是沒有想到他會以此舉例。 俊美的男人安靜地想了片刻。 “累不累?”然后一本正經地問。 若清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 澶容表情不變,語速不快地說:“你不是問我,在傅燕沉面前應該如何說嗎?”他說,“我說,你累不累?!?/br> 若清:“???” ……這話還不如不說。 是他想錯了嗎? 這話比起羞恥羞怯,更像是炫耀拱火? 可他炫耀什么?炫耀他被丟臉的公主抱了? 想到這里,若清扶住頭,忽地有些頭疼。 直至此刻若清方才想起,也許掌門不是不愿意讓澶容理解人情世故,而是教導澶容是一件很累的事。 奇才多異類。 若清望著澶容的側臉,心說,罷了,徐徐圖之,不能cao之過急。 大不了這段時間他替小師叔防著些,不讓白雨元李懸念靠近小師叔就是了。 第19章 不同 白雨元這段時間沒來找澶容。 似乎澶容收留若清的舉動惹到了他,他開始單方面的與澶容鬧起別扭。 而澶容眼里沒他,他來或不來澶容都不會過問。 若清念著小師叔這些不懷好意的追求者,心里琢磨著怎么幫澶容修剪掉多余的枝杈,為此神情恍惚地拿起了那個香味很重的饅頭。 由于不好意思浪費小師叔的好意,他把饅頭送進了嘴里,不料饅頭剛剛入口,身側的小師叔忽地起身,一只手托掐他的下巴,一只手抬起,用食指打開他微張的嘴,把他剛吃下去的饅頭挖了出來。 紅唇微張。 下唇覆著從口中帶出的水光,若清傻眼了。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有著薄繭的指腹蹭過柔軟的舌尖,在里面攪弄了一番。而他濕軟的舌尖抵住澶容的手指,卻沒能阻擋對方把饅頭拿出去。 澶容這是在做什么? 若清皺起眉,縮起脖子,心里因為澶容突然的動作有些驚訝。 “小師叔?”他不明所以,只覺得很臟。 澶容卻比他更加驚訝。 展示著從若清口中拿出來的饅頭,澶容皺起眉說:“喂魚的?!彼蛄嗣虼?,“我幼時心情不好,師父就會給我一個香料饅頭,讓我去小山居喂魚。我看著魚游來游去,全都聚在一處,心情就會好上一些?!?/br> ……原來饅頭是這個用法。 怪不得這饅頭香味很重。 可在這之前,若清沒見過拿喂魚哄人的……澶容這么一鬧,倒顯得他的嘴很急。 分不清失態的到底是誰,若清臉上一熱,不再多說,連忙把澶容手心的饅頭丟掉,擦一擦留有痕跡的手心。 澶容乖巧地由著若清拿起手帕擦拭掌心,一雙眼比平日多了幾分暖意,他慢聲道:“你不是要回馥水居取東西嗎?” 若清點了點頭。 澶容有意帶他回去,可就在這時,門外來了一個弟子,說掌門有請。 不知師父找自己有什么事,澶容只能跟著弟子離去。 若清不想麻煩澶容,在他走后轉身去找傅燕沉,兩人悄悄回到馥水居,這才發現馥水居早已被封在法陣之中,外人很難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