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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是好,拿著吃了一般的月影壁生蓮,到這些個妖獸的鼻子底下溜了一圈……    當下惹了眾怒,所有的妖獸均是朝她奔涌而去。    一時間,整個六十層是天崩地裂,精彩不斷。    下來的妖獸不敢靠近月影壁生蓮,這仙藥釋放出來的瑰麗云彩,遠看堆云似火,實則兇險萬分。    凡靠近者,皆是會染上蓮云之毒。    不管八品也好,九品也罷,就算是七十一層那位來了,也必定會毒發身亡。    一朵月影壁生蓮所能形成的蓮云毒,就已經格外可怕了。    ……顧京虞種了一池子。    那堆疊的蓮云毒,可想而知。    偏這可怕的蓮云毒,唯獨對顧京虞不起作用。    這倒并非是這蓮花認主,仙藥有靈性,但還未到這等地步。    而是因為顧京虞體內有與這蓮云毒相克的存在,她連靈根都是白日幽曇。    白日幽曇與月影壁生蓮雖同屬仙藥,但在仙藥里邊,白日幽曇也是格外霸道的。    顧京虞看過書,上古典籍里曾說這白日幽曇盛放之處,其他仙藥均要退讓,可見其霸道。    有白日幽曇在體內,自不擔心會受蓮云之毒。    以至于下來無數個妖獸,都只能看著她吃著蓮花,遛著他們玩,最后還引來一大片蓮云毒,毒倒了一大片的妖獸。    場面那叫一個荒誕。    中了蓮云毒的妖獸,連反抗都做不到,昏昏沉沉地就倒下了。    一切歸于寧靜,只留著一池子的月影壁生蓮綻放。    顧京虞在此停頓了片刻,從池子里取出了兩朵長勢最好,身帶光暈的月影壁生蓮,妥善地放入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然后將那些妖獸的尸體,擺在了這一池月影壁生蓮的周圍。    血腥味與月影壁生蓮的蓮花清香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格外詭異的氣味。    而那原本澄澈的池水之中,也被妖獸的血侵蝕,變得渾濁不堪。    上方的蓮云翻滾著,顏色也不如此前的絢爛多彩了。    外面的修士們皆是不明白顧京虞此舉的含義,不說帶走這一池子的月影壁生蓮,她甚至連妖獸的內丹都沒用,直接就轉身離開了第六十層。    且因六十層的壁壘被沖破,從六十一層到六十四這幾層之中,竟然都是空的。    這邊鎮守的妖獸,都沖到了六十層中去,導致這幾層直接被打通。    顧京虞便以大乘中期的修為,毫不費力地通往了第六十五層。    而等她抵達了六十五層之后,卻發現此處一片荒蕪,唯獨中央有個廢棄了很久的舊城池,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這里空曠而又寂靜,與整個浩海仙境內的其他層數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顧京虞在這安靜之中微頓,忽而道:“祁宗主何時來的?”    這話一出,外面所有的修士皆是屏氣凝神,瞬間變得緊張不已。    祁思平已然入魔,在所有的平輩之中,她的修為造詣最高,天賦最強。    加之魔氣加持,顧京虞如今只是大乘中期的修為,離祁思平的大乘巔峰還有著很長一段距離。    若真的對上了的話,顧京虞未必會是祁思平的對手。    而此刻,距離七十一層還有六層,這六層對于顧京虞而言,也是寸步難行的存在,她要在此地突破至渡劫期,才會有往前進的可能。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顧京虞的話。    顧京虞也并不著急,甚至是面色平淡地道:“多日不見,我倒聽聞了一些祁宗主的舊事?!?/br>    話音剛落,整個六十五層的風都停止了。    半空之中,陡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祁思平憑空出現,身上披著一個黑色的斗篷,將她渾身上下罩住,只留下了一張清麗絕美的容顏,她此刻目光平和地看著顧京虞,輕聲道:“你都聽說了什么?”    光是從面上來看,祁思平確實不像是個魔修,沒了那滔天的魔氣,她更顯得平和冷漠。    性格倒是與祁諺如出一轍的冰涼,除此之外,還多了些頂級大能的威壓。    顧京虞微挑眉:“這些話,我估計祁宗主不會想聽的?!?/br>    “我已經叛出師門,如今也不是什么宗主了?!逼钏计娇粗?,心平氣和地道:“無妨,你且說來聽聽?!?/br>    顧京虞輕點頭,當下也不客氣,隨手掏出了自己帶著的那套桌椅放在了下方。    比起剛才在六十層時的模樣,這桌椅明顯有了變化,桌子變寬變長,椅子也變成了兩把,看起來格外舒適。    “不介意的話,咱們坐下來談?”顧京虞抬手道。    大乘巔峰與大乘中期之間,相隔甚遠。    而且其實許多人都心知肚明,此前他們斬殺了兩個魔修,從浩海仙境內逃脫的事情,多少也有祁思平手下留情的原因。    可在這等情況之下,顧京虞依舊可以從善如流地請對方坐下聊天,卻也真是格外了得了。    祁思平微頓,未有推辭,自半空中落下,與她對坐。    這是她們二人第一次離得這么近,顧京虞發現祁思平生得極美,當然了,能生出祁諺那般容貌的孩子,祁思平自然是美的。    只是她的美,隔著云霧隔著山海,顯得有些不可觸摸。    方一坐下,顧京虞便輕聲道:“眼下外邊的人,都猜測祁宗主是因紀雲之事而入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