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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京虞勾唇, 握住了他的手。 祁諺當下便將擁她入了懷中,這與他們二人平日里相處的模樣差之不多。 四下靜謐, 祁諺輕聲嘆道:“比起這些, 我更擔心師尊的身體,浩海開啟在即,師尊還需好生修整才是?!?/br> 顧京虞垂眸,面上看不出情緒來, 卻在祁諺在她手上寫完了字, 欲將手抽離時,握住了他的。 他眼眸微動, 勾唇道:“我沒事, 若師尊實在擔憂我生氣?!?/br> 他將那張俊朗無雙的面容湊到了她的跟前, 黑灰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那不若親親我?!?/br> “我便什么都好了?!?/br> 顧京虞看著他的眼睛, 微頓片刻后,伸出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想得美?!?/br> 祁諺只笑,眼里蕩漾著漫天星輝。 顧京虞與他對視,想到了他在她掌中寫出的字,心冷了下來。 “好了,師尊好好休養?!逼钪V抬眸看她,眼神認真:“浩海乃是修仙界內兇險程度最高的一個存在,仙境一開,許多事情都不受掌控?!?/br> 顧京虞了然。 若對方還想要動手,亦或者是阻止他們想辦法找到靈藥、仙藥救沈星淵的性命的話,浩海是最好動手的。 她當下輕點頭,祁諺這才退開了去,將整個空間留給了她。 那邊,因沈星淵的事情太大,將藥宗常年閉關的伍宗主都給驚動了。 這位伍宗主,是伍晨的父親,也是如今修仙界內,在煉丹制藥一項上,最為了得的存在。 七大宗門內的許多八品丹藥,都出自伍宗主之手。 他來了之后,也確實將沈星淵的情況穩定了下來。 一切安定下來后,他自房間中走出來。 守在外面的方瑞見狀,便起身與他一并離開。 外面月色皎潔,鍍在了這山脈之上,仿若給天地萬物都穿上了一層銀紗。 伍宗主沉吟片刻后道:“你需得要做好打算?!?/br> 方瑞面色微沉,聞言不語。 “他被鎖在禁池底下太久,心頭血又幾乎耗盡,加上魂魄殘缺,如今可以做到的,不過是保住他這一口氣,想要救回他,只怕并非易事?!?/br> “不說身體之上的問題,首當其沖的就是魂魄不全,這世間靈藥極多,可連帶治療神識之藥都格外難得,就更別說是魂魄之流了?!?/br> 伍宗主微頓:“眼下最為主要的,是需想辦法召回星淵的殘魂。此事非我所擅長,只能去問問神佛宗的無相大師,看神佛宗可能有法子?!?/br> 方瑞輕頷首,伍宗主見得她這般,心下不忍,正欲勸阻一二,卻聽得一道聲音道:“殘魂之事有辦法可以解決?!?/br> 伍宗主循聲看去,見顧京虞踏月而來。 這無邊月色之下,她身旁縈繞著一團炙熱火光,火光沖天,在她停住之前,凝結成了一只小鳥的模樣,落在了她的肩頭。 伍宗主:…… 早就聽說天行宗的顧京虞不同尋常,倒也沒想到出場就帶著只近八品幻圣鳥。 “幻圣鳥會為四師侄召回魂體?!?/br> 這鳥本就是魂鳥,這種靈體妖獸,在整個修仙界都不多見,甚至可以說,是幾乎滅絕了,上古時期倒是會有幾只。 可以召回沈星淵的魂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稀罕的是,這鳥還真愿意聽她的,幫助沈星淵招魂。 幻圣鳥對人的情緒很敏感,當下沖著那伍宗主嗶了一聲。 看什么看,吃人嘴短的道理不懂嗎? 伍宗主:…… “但比起魂魄,身體上的傷勢只怕更難治愈吧?”顧京虞問。 伍宗主回過神來,點頭道:“他心頭血近乎耗空,若非星淵本身修為極高,只怕早已經成了活死人?!?/br> “想要徹底治愈,在這天地間,恐怕也只有仙藥能治了?!蔽樽谥髡f及此,面色微頓:“浩海開放在即,那是上古仙境,若有足夠機緣的話,或許還能尋到仙藥,但能生長仙藥的地方,只怕危險也會極高?!?/br> 但也是唯一的辦法。 顧京虞猜測,秦思玄手里的白日幽曇種子,多半也是來自于浩海。 浩海兇險,每次七宗之中都會有長老跟隨左右。方瑞的意思是打算親自入浩海去尋找,但她舊傷未愈。 此前對上廖方時又因心緒浮動,險些入魔。 浩海原是上古仙魔戰場,她自是不適合入內的。 好在此番,天行宗七宗大會位列頭名,可以有長老跟隨前去。 宗內商議之后,便打算讓袁及隨行。 袁及出自丹宗,如今已經是化神期巔峰的修為。 且他不光煉丹了得,劍法也極佳,是最適合帶隊的人。 天行宗這邊確定了之后,便打算起身前往碧霄宗。 臨行之前,此番不進入仙境的伍宗主,還有神佛宗的無相大師,都來了天行宗,欲商討救治沈星淵的辦法,亦是受方瑞所托,來鎮守天行宗。 廖方被抓住之后,被關在了碧霄宗內,眼下由碧霄宗審問。 但也未曾審問出一些什么結果。 這件事情,顧京虞雖然沒有明說,但方瑞本身聰慧,自也察覺到了不對。 只是她到底沒有想到,顧京虞臨走之前,還把九尾叫來了。 鮫人被那個所謂的仙人神識束縛半生,而今不喜束縛,時常在修仙界內游歷,顧京虞也沒有強求。 --